远处的飞舟上出现一道人影,正是苦情。
只见他身披粉色僧袍,上身敞开,露出密密黑黑的胸毛,大肚子上晃着一圈粉色禅珠,神情颇为淡定地来到本亏大师身边。
“师父”
“孽障把你做的事老实交待,否则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子”本亏大喝道,脸色铁青无比。
“师父莫怒此事露露师太有所误解,且听徒儿细细道来”
“快讲”
苦情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委屈之色,说道:“此次秘境之行徒儿充当先锋,但最近禅域颇不平静,特别是在这边界地带更是乱象丛生,所以徒儿是万分小心上次经过真水界与妙音界交界区域,徒儿突然发现后面的飞舟正直撞过来,危险万分,于是来不及仔细辨认,就出手攻打,后来才发现打中的竟然是真露庵的水滴舟。师父你也知道的,那水滴舟隐在云朵之中,极难辨认,突然接近,让人防不胜防”
“这”
本亏大师听得暗暗点头,这一情况还真有可能,水滴舟的确就是以此特点而闻名。
露露师太本是厌恶万分地盯着苦情,但听到这里,竟然也有一些意动,甚至还有一些小小的得意,本庵的水滴舟真是厉害呀脸色不禁稍稍缓和下来。
苦情心中暗自得意,心想给你一顶高帽子就飞起来了,真是小样
他接着说道:“徒儿发现打错之后,连忙过去营救,发现舟上只有静心静月静圆静琪这些小师侄,一个个都吓坏了,还有的受了伤,所以马上让底下小奴们前去搀扶救治,不料,静心师侄等人以为我们有歹意,反而与我们对抗起来,而此时师太也赶过来了,她可能是心中焦急,没来得及询问就发动攻击,以师太那样高绝的修为和手段,就算师父你也很难抵挡,徒儿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因此,徒儿眼看不妙,只有先溜之大吉,来请师父出面求情,让师太放了弟子那些小奴嘛”
他的话很巧妙,又在不经意间给露露师太戴了一顶高帽子。
“这”
本亏大师听完,心中已经完全相信了苦情之言,转而对露露师太说道:“师太,贫僧这孽徒胆子很小,在我们面前是不敢说谎的,依我看,他的确是出自好意要去救助你那帮弟子的。这样吧,那艘水滴舟的损失由我们本色寺来偿付,请师太把他的小奴都放了吧”
露露师太一听,叹道:“此事贫尼的确也有不察之处,水滴舟坏了就坏了吧,那些人我留着也没法养,就交还给他”
“且慢”司徒垠一旁叫道。
露露正想放人,闻言一怔,问道:“司徒兄不知有何意见”
“哈哈,这只是苦情一面之辞,你们还需听听静心等人的说法才是。”司徒垠笑道。
“是哦。”
露露恍然大悟,连忙叫来静心静月两人,与苦情当面对质。
“师父,这莹僧是故意打落我们的飞舟,还意图把我们抓上他的飞舟,调戏我们”静心激动地说道。
“是啊师父,他把我们的外袍都撕烂了还说”静月气红了脸说道。
“还说什么”露露师太听得怒火中烧,断然喝道。
“还说要我们陪他去游玩快乐,如果我们不愿意,他就叫那些小奴先上来把我们都玩弄了”
“岂有此理你这色徒”
露露师太怒斥一声,就想上前抓人。
苦情连忙躲到本亏大师后面,叫道:“师太,弟子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都是她们添油加醋说的弟子一片好心被她们当作驴肝肺,实在冤枉哪”
“冤枉你有何证据”
“师太,话都是口说的,这样的证据哪里拿得出来她们那样说也是一面之辞,如果她们拿得出证据,那弟子甘愿受罚”
“这”
露露师太一愣,转过头说道:“静心,你们可有证据”
“我们那些撕烂的袍服都扔了,要不然那些就是最好的证据。”静心说道。
苦情心中暗笑,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所以那些烂袍服已经被他派去的人都收起来烧了,所以,静心她们是肯定没有证据的。
至于话嘛,如果不是当场证明,是不可能作为证据的。
因此,自己是胜券在握,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如此淡定。
静心静月两人面面相觑,有些无可奈何,难道就这样让这莹僧逍遥法外
本亏大师见状,说道:“师太,你看双方都无证据,也许此事只是个误会。不管如何,此事过后,贫僧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个孽徒,保证以后不敢再来骚扰你这些宝贝徒弟如何”
“好好吧”
露露师太无奈,拿出一块空间石,就想放人。
“且慢”司徒垠叫道。
本亏大师一愣,有些不满地说道:“施主还有何话说”
他先前与司徒垠起了争斗,现在见他又屡次阻拦,心中也有怒气了。
苦情更是对司徒垠恨得不得了,暗自咬牙切齿。
“哈哈,谁说静心她们没有证据”司徒垠大笑道。
“哦有证据不妨拿出来,如果真是孽徒之责,贫僧是不会护短的。”本亏大师冷声道。
“大师且看”
司徒垠随手一挥,空中已出现多面光幕,上面播放的视频竟是此次事件的全过程,只见水滴舟在空中飞行之时,受到苦情飞舟的追踪,接着被其击落,苦情率领众小奴围困静心静月等人,他们之间如何说话,如何玩那个撕烂尼袍的游戏,如何逃脱甚至连最后派人去现场收集尼袍,烧毁证据的行动都被逐一播放了出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哇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心潮起伏
苦情见势不妙,瞅准机会转身逃跑,却被司徒垠挡住,本亏大师怒吼一声,立刻出手就将苦情逮住,将他吊在空中,狠狠地用灵力鞭抽打
“师父,饶命啊”苦情大叫着。
“孽徒,为师没有你这种弟子”
“师父,弟子是一时糊涂,被静心师侄迷惑了啊”
“无耻”露露师太怒斥一声。
想不到苦情竟然还想将脏水泼到静心身上。
“师太,此人就交给你处置,贫僧告辞”
本亏大师实在没脸再在这里呆下去,转身离去,很快就操控飞舟不见了人。
露露师太将苦情用灵力锁束缚住,关进空间石。
“司徒兄,这次又要多谢你了”
“哈哈,不客气对苦情这样的人就该出重手嘛。”
“不知司徒兄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视频的要知道,当时你还在我后面呢。”
“这个当然是我家大人的功劳了”
“什么难道你家大人当时就在现场”露露师太一怔。
“他在不在现场我倒不清楚,但以我家大人通天彻地之能,这些小事当然是难不倒他的。”司徒垠得意地说道,脸上绽放出迷醉之色。
露露师太看得瞠目结舌,心头怦怦直跳,嗫嚅道:“贫尼对你家大人也是景仰至极”
“那是当然无论是谁看到我家大人,都会对他油然而生景仰之情的”
“那也太夸张了吧”飘飘师太一旁哼道。
她对司徒垠无视她的存在而心中颇为恼怒。
“当然不夸张,这是实情”司徒垠一愣,连忙说道。
“哼,最起码我是不会对他景仰的”飘飘冷声道。
“这你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居然还不领情,说出这样的话来”司徒垠奇道。
“胡说贫尼几时受过你家大人的恩惠了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飘飘斥道。
“哦难道你连摆脱石越的控制这样的恩情都不放在心上了吗”司徒垠也生气了,大声说道。
“什么”飘飘和露露同时一怔。
“你你是说,那些血脉和魂丝是你家大人给我们的”飘飘整个不淡定了。
“当然除了他,还会有谁能从精通时间之道的石越手上得到这些物品还会有谁能连连挫败石越的行动,让他损兵折将,逃之夭夭的”
哇
两位师太惊叫一声,脸上露出不可抑制的激动之色,冲上去抓住司徒垠的手,急道:“快告诉我们你家大人是谁”
“我家大人就不告诉你们你们就心痒痒吧,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垠大笑着说完,转身离去。
“司徒兄”露露急呼。
“想见我家大人,就到灵芝城来。”司徒垠挥手说着,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天际。
“灵芝城走”
两位师太眼睛一亮,正要去灵芝城呢,于是率领众尼,向灵芝城方向而去
“师姐,刚才那位莫非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司徒兄”飘飘揶揄道。
“你就别笑话贫尼了司徒兄一心都在他的大人身上,哪有我染指的份”露露叹道。
“怎么会没有”飘飘奇道。
“怎么会有”露露一怔。
“师姐啊,你不会是修禅修昏了吧”飘飘笑道。
“我没有昏吧师妹不妨为贫尼解解惑。”
“咯咯,没问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