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荒国的纨绔们理智地决定不要跟赵昊继续发生冲突,纷纷收拾好凌乱破损的衣衫准备离开。
只有秦知礼被周九奉热心地拦了下来。
dquo老秦,我误伤了你,还没跟你赔罪呢来来来heipheip一起听曲儿,今天酒水我们请了rdquo
秦知礼面色有些古怪,连连摆手:dquo下次一定,下次一定rdquo
孟龙堂也是挽留道:dquo下次见面都不知道等到啥时候了,上次你就说改日一定报答,结果今天遇上了不一起喝酒,你还想改到哪一日rdquo
这个时候,荀山转过身来,阴恻恻地说道:dquo既然秦兄与几个兄台关系如此亲密,又何必辜负他们的美意呢rdquo
秦知礼脸色有些为难,正准备说什么,却听到荀泗冷哼了一声。
dquo废物rdquo
听到这两个字,秦知礼神色反而变得冷峻起来,冲卧龙凤雏拱手道:dquo行那我便与孟兄周兄畅饮一番,慢走不送rdquo
荀山目光一凝:dquo好一个秦知礼,没想到还有一些骨气哼rdquo
说罢,拂袖而去。
其他齐国文臣的子弟也都深深看秦知礼了一眼,纷纷离开了戏楼。
于是,吃瓜群众走了。
齐国人走了。
荒国纨绔们也走了。
戏楼里除了戏班子,就只剩下了赵昊一帮人,顿时显得有些冷清。
宁婉梨微微一笑:dquo赵公子heipheiprdquo
赵昊直接挥手打断道:dquo都特娘的没外人了,公主你就别装了rdquo
宁婉梨:dquordquo
原来一个人能够变脸变得这么快啊
她有些愠怒,不过很快这丝怒气就消失不见了。
在她眼中,变脸速度可能也是赵昊隐藏自己的象征之一。
于是她便静静坐下,想看看赵昊究竟想要干什么。
赵昊坐到桌旁,给秦知礼倒了一杯酒:dquo秦兄你跟那些货就不是一个圈子的,就别硬凑在一起了赤手空拳敢冲我的火麟马,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要给我面子就干了它rdquo
看今天的情况,他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
秦知礼明显跟荀山荀泗不是一类人,以前都没混过纨绔圈,不然赵昊也不可能对他不眼熟。这些人硬凑到一起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长辈授意。
文臣已经开始统一战线了
卧龙凤雏两兄弟这么搞,显然将秦知礼置于了一种十分尴尬的处境,也难怪他心生烦闷。
秦知礼面色有些发白,接过赵昊手中的酒,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喝不该喝。
赵昊则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dquo上次跟你冲突,主要是为了操盘赚钱,没想到影响了你跟乐阳公主的婚事,还差点让你丧命,这杯酒我干了rdquo
说罢,一饮而尽。
秦知礼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饮尽杯中酒。
赵昊哈哈大笑:dquo豪爽rdquo
说罢,便又给他倒了一杯。
秦知礼本来就喝了不少,又两杯酒下肚,便已经有了醉意,低着头闷闷地不说话。
赵昊问道:dquo知礼兄心情烦闷rdquo
秦知礼沉默不语,感觉他这个问题十分无聊。
你看着我像是很开心的样子么
赵昊如同寻找到知音了一般:dquo其实我也经常心情烦闷rdquo
秦知礼苦笑一声:dquo赵公子家世显赫,又独得皇上恩宠,又有何事需要烦闷rdquo
dquo这你就不懂了吧rdquo
赵昊抿了一口酒,神色忧郁地看了一眼门外的夜空:dquo诗人,都是忧郁的rdquo
秦知礼:dquordquo
宁婉梨则是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荒国朝堂的局势,她也略有耳闻。
赵昊这般对秦知礼好heipheip
莫不成是想拉拢文臣的心
他果然不简单
赵昊幽幽叹了一口气,随即露出一丝治愈的笑容:dquo秦兄以我多年当诗人的经验,这里有三条消解愁绪的秘诀,不知你是否愿意听rdquo
秦知礼兴致缺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dquo赵兄请讲rdquo
赵昊缓缓说道:dquo第一,永远不要期待别人rdquo
秦知礼握着酒杯的右手猛的一紧,只是一刹那就想到了那个女人。
当他知道赵昊想娶的是安阳公主的时候,就立刻去到宫门口,满心欢喜地去找姜乐清,却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那种结果
永远不要期待别人,这句话的确没有错。
他情绪有些激动:dquo第二呢rdquo
赵昊认真道:dquo第二,永远不要为别人而活rdquo
秦知礼双眼一阵失神
是啊
如果不是秦恪这么要求他,他怎么可能跟荀山荀泗这种人混在一起
你们文官抱团,为何要逼我与看不起的人交朋友
赵昊的两句话,仿佛解开了他很多心结。
人人都说赵昊是不学无术的纨绔,谁曾想竟是如此一个豁达的人
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第三点了。
不仅是他,宁婉梨也十分想知道第三点是什么。
前面两句话,让她对赵昊的心性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如此豁达一个人,被荒国上下都当成一个纨绔,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情。
莫非,今天赵昊是要向自己暗示着什么
dquo第三rdquo
赵昊微微一笑:dquo第三便是洒脱一点,红尘作伴,过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尽享人间繁华rdquo
秦知礼眼睛发亮:dquo我要怎么样,才能做到这等地步呢rdquo
dquo这个简单rdquo
赵昊畅怀大笑:dquo你只需要有一匹自己喜欢的凶兽坐骑就行了,也不要求太贵,就火麟马这个等级的就行rdquo
秦知礼:dquordquo
他默默地灌了一口酒,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宁婉梨也被这个答案干懵了,前面还那么豁达洒脱,怎么一转脸就开始炫富瞎嘚瑟了
难不成,刚才那两句话,都是为他瞎嘚瑟和炫富做出的铺垫
秦知礼情绪忽高忽低,很快就喝醉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幸亏睡品比较好,没有打呼噜。
赵昊有些意犹未尽,转身看向宁婉梨,摆出一副臭脸:dquo你那个朋友呢还唱不唱戏了rdquo
宁婉梨也不生气,反正知道赵昊有变脸这个属性后,她就无比想知道赵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若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搭上镇国公的这条线,必将成为自己的无上助力。
毕竟,一边是皇权在握的姜峥,另一方面是手握军权,全家性命却岌岌可危的镇国府一脉。
哪个更适合成为彼此依仗的盟友,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没有立刻依赵昊所言叫出自己的朋友,而是微微一笑道:dquo原来赵公子和这位秦知礼公子关系如此之近,我还当与赵公子交好的都是武将之后呢rdquo
赵昊像看傻子的一般瞅着她:dquo我交朋友,看着顺眼就行,为什么要先看看是文臣还是武将的儿子这不纯属有什么大病么rdquo
宁婉梨:dquoheipheiprdquo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她着实对赵昊有些无奈,因为他的所有行为,分别用两套逻辑来套,好像都行得通。
她摇了摇头:dquo赵公子稍等片刻,我就把戏班班主请过来rdquo
dquo去吧去吧磨磨唧唧的rdquo
赵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瞅着宁婉梨婀娜的背影,不由心中苦笑。
这宁婉梨,挖空心思想要拉拢镇国府一脉当盟友。
若真这么简单,我现在又岂会夹着尾巴战战兢兢地活着
以老爷子的性格和经历,除非是姜峥明明白白展露杀心,否则他是不会反的。
至于拉拢文臣heipheip
他从没想过拉拢文臣。
但作为一个毫无政治斗争概念的纨绔,如果一个文臣子弟的朋友都没有的话,就显得太刻意了。
刚好秦知礼这个人不错,干脆跟他走得近一点。
不一会儿,宁婉梨便带着一个容貌秀美的女子过来了。
这女子并没有宁婉梨这般绝艳之姿,但却有种别样的气质,看一眼便记忆犹新,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艺术家吧。
不过这女子神色清冷,面对赵昊丝毫没有奉承的意思,也丝毫不像别的生意人那般圆滑,反而显得疏离和戒备。
dquo婉梨,这位便是你说的赵公子rdquo
婉梨
赵昊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区区一个戏班子的班主,竟然敢直呼齐国公主的名讳,看来这女子也不简单啊
宁婉梨微微一笑:dquo赵公子,我这位姐姐自在惯了,还请不要见怪介绍一下,她便是清越班的班主,许灵韵许姑娘rdquo
随即看向许灵韵:dquo灵韵姐,这位便是镇国公的独孙,神武大将军的独子赵昊赵公子rdquo
许灵韵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碍于赵昊的身份,只能拱手道:dquo见过赵公子rdquo
得
被我吓到了
赵昊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金豆子递给许灵韵,笑容温煦道:dquo许班主,刚才是我孟浪了,给你带来诸多不便,这些钱就当我赔偿桌椅板凳和包场了,还请不要见怪rdquo
许灵韵愣了一下,没想到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赵昊,竟然这么和善。
不过她还是没有接钱的意思,看眼神好像这金豆子上面有许多污秽之物一般。
宁婉梨见状,朝赵昊歉意一笑,便赶忙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dquo灵韵姐,这赵昊虽然跋扈,却也不是无事生非之人,镇国府在荒国地位尊崇,若你得罪了赵昊,恐难继续在荒国继续发展。这一金,你接了便是,有我在赵昊不敢对你怎么样。rdquo
dquo也罢rdquo
许灵韵点了点头,这才接过赵昊的金子,微微欠身道:dquo赵公子深明大义,小女子敬佩rdquo
随即便看向清越班的人:dquo都准备准备吧,赵公子重金包场,我们清越班莫要辜负了赵公子的心意rdquo
一行人本来在旁战战兢兢,生怕赵昊为难许班主,不过看现在应该不会出事了。
这才纷纷动身,架起家伙事儿,很快就融入到了戏剧的场景中。
趁着戏剧还没开始,赵昊瞅着戏台下的许灵韵,开口问道:dquo这许灵韵究竟什么身份竟然敢直呼你squo婉梨rsquordquo
宁婉梨淡淡一笑:dquo她只是这个小戏班的班主,我们二人姐妹相称,不过是我钦佩她以女子之身扛起自己的命运,又何必以出身论尊卑rdquo
dquo原来如此rdquo
赵昊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此女子,有傲骨,无傲气。
若还有才华,就真是生错时代的蒙尘明珠。
宁婉梨则是在旁看着赵昊,也是嘴角微微扬起。
纨绔也会惜才
赵昊,你瞒得过姜峥,但我不信你瞒得了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