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空空如也。
镇国府的马车没了,火麟马也没了,就连赵昊的贴身侍卫都不知所踪了。
不用说,肯定是老爷子生爷俩的气,什么东西都没给爷俩留。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只能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朝镇国府赶去,路上迎来了不少路人古怪的目光。
毕竟这爷俩都不是软柿子。
当爹的意气风发,当儿子的嚣张跋扈,众人什么时候见过他们这么落魄的样子
今天见到了,便不由多看了几眼。
赵无敌只想掩面奔逃,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但屁股上的疼痛却注定他跑不快。
倒是赵昊,丝毫丢人的感觉都没有,感觉哪个方向有人看自己,就直接恶狠狠地瞪回去。
目之所及,人皆躲闪,生怕被这恶少记到心里,日后找自己的麻烦。
不多时,两人终于回到了镇国府。
刚打开大门,赵无敌就逃似的溜了回去。
赵昊吩咐门房把大门关上,干脆也不装了,风风火火地就跟了上去,丝毫没有刚才在外面一瘸一拐的样子。
跟着赵无敌的步伐,直接冲向了镇国府的大堂。
平时老爷子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看书。
dquo爹rdquo
dquo爹rdquo
赵无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虽然儿子保住了,但他心中好气。
因为他不理解,为什么今天这种情况,老爷子都不帮自己说话
孙子都特娘的快被齐国抢走了
老爷子你就不急
你不急我急
我为了咱们赵家的血脉,不惜顶撞皇二爹。
你嘞
你不但不帮我,还恐吓我
赵无敌是真的有些生气,所以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老爷子理论,便直接奔往了大堂。
然后他一进门,就看到须髯皆白的赵定边正在平心静气地擦拭自己的长戟。
这柄长戟,就在一个月前,刚刚斩掉了魏国大将军的头颅。
如今虽然锃光瓦亮,看起来一尘不染,但隐约间似乎还能闻见上面的血腥味。
听赵无敌这么急匆匆地叫自己,老爷子微微抬了抬眼皮:dquo你想说什么rdquo
赵无敌:dquoheipheiprdquo
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怎么想不起来了
他感觉小腿肚有些打颤,下意识就想认怂,可左想右想不太对,这次荒魏之战,他可是打出了神武大将军的威名
就算这个镇国公威严再高,自己总不能还像以前那般,在老爷子面前唯唯诺诺吧
于是他挺起了胸膛:dquo爹你今天太不讲义气了rdquo
赵昊躲在他的背后,却没有附和,只是默默拿起一块糕点啃着吃,至少在行动上面跟黑脸汉子保持一致。
赵定边也没有生气,只是慢慢悠悠地站起身,将长戟靠在墙角,又坐回到爷俩面前,静静地看着赵无敌:dquo你当真觉得,皇上会让昊儿去齐国rdquo
黑脸汉子眉头一拧:dquo难道不会么荒齐两国联姻,宁婉梨又是齐国皇帝宠爱的独女,咱们这边肯定要出一个地位相当的人啊,整个荒国能配上宁婉梨的,除了昊儿还能有谁皇上就是想牺牲我们昊儿,为荒国谋利益rdquo
赵定边瞅着自己儿子侃侃而谈的样子,心情很是复杂。
蠢么
蠢
但没有完全蠢。
莽了这么四十多年,终于意识到皇上是一个谋求利益的人了。
但说他不蠢吧,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赵定边指着他的鼻子骂道:dquo你也不瞅瞅你儿子的德行,整天只能在女人肚皮上耀武扬威,荒国还有谁看得起他你真当齐国皇帝会招他为驸马rdquo
赵昊闻言,感觉自己手中的糕点都不香了。
这尼玛,躺着也中枪
赵无敌却像是被踩到尾巴一般,一张黑脸涨得发紫,直接就跟老爷子不客气了:dquo你放屁我昊儿一己之力撑起了荒国整个文坛,今日要不是昊儿,别说那些文臣脸上挂不住,你就说皇上脸上挂不挂得住,你这个镇国公脸上挂不挂得住
宁婉梨再受宠,长得再漂亮,也不过就是个女人,是个花瓶纵使我昊儿不能习武,但以他的文采,难道还配不上一个花瓶rdquo
老爷子瞅着他急得跳脚的样子,却是一点气都没有生,嘴角反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黑脸汉,还是一如既往的傻。
不过还是傻点好,跟这个纨绔孙子一样让人放心。
让皇帝放心,也让我放心。
赵昊看到这一幕,心中则是有些感动。
记得小的时候,大夫诊断出自己的丹田有问题,终身不能习武,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堂堂大将军的儿子,却是个终身不能习武的废物,实在令人唏嘘。
虽然以赵家的功勋和威望,整个京都没人会出言嘲讽,但还是不免会有人私下议论。
可结果凡是被黑脸汉听到的,都会体验到送拳上门服务。
打得爽了,还会丢下一句dquo吾儿就算不能习武,日后也必将成为人中龙凤rdquo。
到了后来,自己抄出第一首诗后,黑脸汉更是成为了自己天字第一号脑残粉
实在感动
好兄弟,能处
只不过这dquo一己之力撑起整个文坛rdquo的说法的确有些浮夸,毕竟国家需要的文坛是需要有政治意义的文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那种。
单纯的文采或许能惊艳一时,甚至是流芳百世,却仍入不了掌权者的法眼。
就好比诗仙李太白,写出那等惊艳名篇,不还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花瓶么
偏偏那般有政治意义的诗词文章,正是自己不能抄也不敢抄的,所以现在自己的地位才如此尴尬。
若真是写出一句dquo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rdquoheipheip
好家伙,明天中午午门见
这时,赵定边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觉得让这黑脸汉一直傻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开口说道:dquo宁婉梨这女子,其实并非如同你想象中的那般heipheiprdquo
接着他就把宁婉梨在齐国的地位,以及此次前来荒国的目的给分析了一遍,跟赵昊在太和殿门口听到的别无二致。
赵定边越听越生气:
dquo这娘们不是欺骗我们昊儿的感情么rdquo
dquo不行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荒国,一定要把她掳回来给昊儿当媳妇,严加管教,好好折磨rdquo
dquo咱们荒国刚帮了齐国的大忙,不让他们跪下来叫爷已经不错了,嫁一个女儿怎么了rdquo
赵昊:dquoheipheiprdquo
假装的症状也能出现人传人的现象么
在线等
挺急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