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生沉默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
可想而知,若这场大流感真是人祸,那这人,究竟还是不是人,就两说了。
麦克卡尼沉声道:“有些事,不是你猜到了,占卜到了,或是掌握了一些关键信息推演到了,就能阻止的。”
张怀生虽然没说原因,但无非也就这几条。
“想想这场世界大战,几乎所有人都能预见,无数人想要阻止,但最终不仍旧爆发了吗”文網
他拍了拍张怀生的肩膀:“张,你是个有理想的好人,我知道你想阻止这场灾难,但你我只是小小的低序列。”
张怀生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我明白了,麦克卡尼先生。”
“我会把你的推测告知波士顿的本土超凡组织的,但可以预见,他们不会把这当回事的。”
麦克卡尼话锋一转:“对了,今晚回来时我从菜市场买了些蔬菜和肉,本想给你做几道盖尔传统美食的,只是我年纪大了,这手腕总是酸痛”
张怀生无奈道:“行吧,那我看看吧。”
麦克卡尼顿时露出笑容:“那就辛苦你了。”
这时,楼上传出细微的动静。
张怀生抬头看向二楼的楼梯上,一只圆滚滚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这小家伙似乎很怕我,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它就不敢出来。”
老麦头有些失望道:“我本来还想拔它几根毛做材料的。”
张怀生无奈道:“看在我为您做了一顿饭,并且即将要做第二顿的饭的份上,您就放过它吧。”
他做完饭,两人吃完。
便又为小黑煮了一盘鸡胸肉,装餐盘里,向楼上走去。
踩在楼梯上,张怀生的脚下传出嘎吱的声响。
原本还在楼梯口鬼鬼祟祟偷窥的小黑立刻转身就跑。
上到二楼时,就能看到小黑正躲在张怀生的房间里,只露出个脑袋,用那双圆溜溜的棕色眸子盯着他。
他靠近了些。
小黑立刻弓起背。
张怀生这次没用超凡能力强行制住它,而是将装满鸡胸肉的餐盘放在自己面前。
随后,就跟小黑大眼瞪小眼。
小黑舔了舔嘴唇,强忍着冲动将目光挪向一旁。
眼神中透露出又怂又馋的复杂情绪。
张怀生也不做任何动作,就这样蹲在餐盘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它。
终于,食欲战胜了理智。
小黑小心翼翼走来,随后便被鸡胸肉的香气俘获了,蹲在餐盘边上开始大快朵颐。
张怀生低声絮叨着:“我说,你确实误会我了,史密斯是我并肩作战的伙伴用土掩埋尸体,是人类的习俗,那不是在伤害他。”
“我本想把你托付给那位小姐,可你似乎不愿意。”
“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不过我目前的确是产生了收养你的想法,这可是相当稀罕的事,毕竟我很怕麻烦的。”
“机不可失,如果你答应的话,接下来我摸你,你可别跑。”
他说着,抬起一只手,悄悄放在了正大口吃肉的小黑头顶唔,之前还没怎么感觉,现在仔细体会一下,手感的确很不错。
小黑继续吃着,并没有挣扎,或是逃跑的迹象,似乎真听懂了张怀生说的话。
当然,也可能是小黑就是单纯的白眼狼,几顿鸡胸肉就给收买了。
张怀生抚摸着它的后背,将柔软的毛发捋顺,脸色不自觉变得柔和了许多。
似乎真的管用。
张怀生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放松,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仅次于跟灵韵姑娘相处时的感觉。
这时,他突然想起露西娅女士所说的话,于是便将手放在了小黑蹲在地上的后爪上。
这一摸,张怀生顿时眼前一亮。
这手感,的确很棒
小黑依旧在吃着饭,没有理会眼前的男人正如变态般摸着自己的脚傻笑。
第二天清早。
张怀生再度来到掌控者俱乐部。
经过一夜考虑,他决定答应露西娅的邀请。
恶魔途径的专属装备,对他而言的确是很难拒绝的诱惑,当然,更重要的是,露西娅的人品和实力似乎还过得去。
尽管仍有风险,但跟收益相比,风险似乎也没那么大。
“哟,这就是你的小猫”
小黑蹲在张怀生的肩头,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描着烟熏妆的小女孩,感觉像是在看一只无比恐怖的怪物。
“嗯,你说的不错,撸猫的确很治愈。”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就走。”
张怀生皱起眉:“今天又有暴风雨,恐怕没办法出发了。”
露西娅微笑道:“掌控途径的前三个序列,分别是:掌控者,尸语者和考古学家。”
“那你知道掌控者途径的高序列叫什么名字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迄今为止,他也就知道灾厄途径的高序列中的序列3是
连本途径,最高他也就知道序列5,是地狱男爵。
高序列,即便只是名字也是很稀罕的知识。
掌控者途径的序列3,名叫画家。
你应该也听说过,波士顿的几大超凡组织都拥有一件或至少一件高序列的超凡物品。
我们掌控者俱乐部的那件,就是
“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底蕴,以及神的位格。”
“劳拉,把神迹之图拿来。”
明明是个女名,但被称作劳拉的人,却是个面容苍老,脸上布满老年斑,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老人。
一股子陈腐气息几乎掩盖不住,很显然,这也是一具尸傀。
我们的这位前辈,曾是勃艮第女爵,这里画的,是她在低地的城堡。
所幸,这幅画不是画的不是第戎,那里正处于战争前线。
荷兰是这场战争中的中立国。
施里芬计划针对的是它的邻国卢森堡和比利时。
哈布斯堡王室的
哈布斯堡王室其实已经绝嗣,如今的奥匈帝国皇室,其实是洛林支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