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大堂内,灯火透明,精美的木雕,在烛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但
但是总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
那黑衣青年已经离去,说是去叫他们师傅。
江寒三人站在原地进有些忐忑,在这种环境氛围下,他们各自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好在,这持续的时间不长。
不多时,一名身穿黑衣华服的干瘦中年人,带着将才那名黑衣青年走了进来。
“李福图的弟子”
扬归尘面无表情的看着座下三人,手中拿着信封,视线在三人身上扫过。
江寒三人心中一阵恶寒,这家伙就像是个死人一样,皮肤干瘦,眼球外突,双眼布满血丝,给人一种戾气很重的感觉。
“是,师父叫我们来投奔师叔。”
江寒硬着头皮说道,林子枫和胖子则是默然不语。
这是三人的默契,以江寒为主。
杨归尘听到这话,冷笑一声。
“呵我那师哥,竟然还记得我这位师弟,真是不容易啊。”
冷笑一声过后,他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江寒三人身上。
“嘿身上竟没有一点煞气,想来你们三人,也没从我那好师兄身上学到点什么,是弃子么”
江寒三人什么也没说,就这么静静的低着头,等待着发落。
好在,杨归尘也没打算为难他们,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
“也罢,既然来投奔我,那就先住下吧。”
“子夭。”
“师父。”
黑衣青年应声答到。
“带你这三位师弟,去西厢房。”
“是,师父。”
黑衣青年向前跨出一步,示意江寒三人跟随。
随后,便带着他们前往了一处偏僻的小院。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前行,同时心中也在不断的感叹。
虽然说是师兄弟,但这混的也差太多了。
他们的这位师叔,竟然在城里拥有这么大一处宅院,而李福图那老家伙,竟然连子弟子的银子都要抢
唉
黑衣青年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这边远离大堂,煞气并不重,但是却有些破败。
“就是这里了,三位师弟请自便。”
黑衣青年声音沙哑,不带丝毫感情,撂下一句话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师兄慢走。”
江寒三人转过身,看着面前围墙都塌了一块儿的小院,互相对视一眼。
“寒哥,这也太破了吧,要不咱去找个客栈”
林子枫掏出了钱袋,正在数着银子。
胖子也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有些破了,不过天已经黑了,现在找怕是来不及了,先对付一晚吧。”
“也只能这样了。”
另一边,明晃晃的大堂里,如干尸一般的杨归尘已经将信封点燃。
看着黄色的信封在手中化为灰烬,他那如同干尸一般的脸庞上,也浮现出一抹冷笑。
作为李福图的师弟,对方怎么想的他还能不清楚
派三个无关紧要的小徒弟过来,无非就是来警告自己,让自己不要在镇妖司的那帮人面前乱说话。
李福图在暗处盯着自己呢。
顺便,在自己身旁安插个眼线,盯着自己。
当信封燃烧殆尽,化成一堆灰烬的时候,那名黑衣青年也走了进来。
“师父,已经安排妥了。”
杨归尘并没有看自己的这名弟子,而是盯着内对灰烬说道:
“我这位好师兄,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而我又不得不接招,啧”
黑衣青年沉默不语,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但,杨归尘却突然转过脑袋,盯着他说道:
“子夭,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但你可知,我为何只收你一名弟子”
黑衣青年面无表情,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子弟不知,是师傅抬爱。”
“呵呵”
杨归尘轻笑一声,走到门前,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略带追忆之色说道:
“当年我学艺时,师门强盛,同门师兄弟有数百人之多,其中真传弟子,就有过双十之数,记名弟子更是不知凡几,但现在,就只剩下了我和我师兄两人。”
言毕,他突然眼神犀利的回头。
“你可知,这是为何”
黑衣青年眼中也有探寻之色,轻声说道。
“子弟不知。”
“全死了,是师父动的手,他老人家欲更上一层,我们这些弟子,都是他老人家晋升粮资我和师兄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也不是因为师傅心软,而是因为,天意。”
“我们这一门,世人皆称之为旁门,其因就在于天劫时,要受天罚之重,无法度过天劫,就无法更进一步,也就无法长生。”
黑衣青年听得入迷,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修炼路途上必经的道路,是师父在为他讲未来的路。
杨归尘也目露追忆之色,回忆着曾经。
“为师能有如今这般修为,全都是拜当年那帮同门师兄弟所赐,他们的尸体,包括师父的尸体,皆都被我和师兄一分为二以秘术炼化,从那一日起,我就明白了,我和师兄之间,只能活一个。”
黑衣青年听到这里心神巨震,看着自己的师父。
杨归尘也没有多做停顿,继续说道。
“胜者,继续前路,追寻着往日师门先辈的道路,踩踏着败者的尸体,更进一步。”
“懂了吗”
“这就是我们被称之为旁门小道的原因,阴门难以发展壮大,不光是因为会断子绝孙,为世人所不容,重要的是有违礼法。”
杨归尘说到这里突然叹息一声,用怜惜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徒弟。
“为师不愿你走为师的老路,兄弟相残。也为了防止自己大限将至时,诞生不该有的想法,所以干脆就只收你一名弟子,”
“加入太渊则是为了防止我师兄,他走了当年师傅的老路,也是师门的路”
“广收弟子,只为最后一步时有可用粮资”
“原本以为,加入太渊即可断绝他的念想,没想到他还是找上门来了,我们师兄弟之间早晚有一战,而且我胜算不高。”
“师兄的天赋远超于我,且道心坚定,但为师绝对不会束手就擒,我欲拉着师兄同归于尽,结束这罪恶的一门传承。”
“师父”
黑衣青年大骇,从未想过师门,竟有如此辛秘,师父对他竟如此之好,莫名的眼眶中闪烁着泪花。
杨归尘的语气也柔的下来,看着黑衣青年。
“当年我捡到你时,你才那么大,当时也在哭”
“为师不愿你经历师兄弟相残的痛苦,不想我的痛苦在我的弟子身上重演,依附太渊,是我改变师门传承的第一步,而你,就是为师走出的第二步”
“呆在黑暗中太久了,我心向光明,但我的心已经黑了。”
“而你不一样,子夭,你是我改变阴门的希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