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尘埃落定
吕履松开把手，关上了门。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后，在位置上坐下。
他把座椅转向窗外，打开手机。没找几个群，就看到了小倪他们说的视频。
黑色丝绒连衣裙下露出细长的小腿。波浪形的v字领口，通体黑色下显得尤为显眼的珍珠白蝴蝶结。额前的头发绑着辫向后收束，长直的头发上夹着黑色的蝴蝶结发卡。
吕履将手机静音，任由进度条向前，而他的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大学报道时、歌手比赛时，还有昨天，每一次，可馨都是那个在他之后上台，就取代他成为主角的那个人。刚累起来的那么点可怜的豁达，又被这突来的视频支得粉碎。
可馨会怎么看待他那可笑的破例表演呢
许斐文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你”没说完，他又转身先关上门，继续问道：“你没事吧”
吕履转过椅子，装作没所谓地说：“什么事，我没事。”
“她怎么会是维纳的财务总监的”许斐文在吕履的桌前坐下，看到桌上的咖啡，拉开塞子便喝了起来了。
“你昨晚怎么没告诉我。”吕履见此人厚颜无耻的样子，嫌弃地说。
“昨天你先走了，我不就也走了么。我也是早上才看到的视频。”许斐文喝了一大口咖啡，皱着眉头接着说：“你怎么也喝这种加奶加糖的拿铁，不腻吗”
“腻不腻你都拿走吧。还有视频的事儿别多嘴。”
“说真的，你真没事儿吧”许斐文凑近了些小声说。
吕履白了许斐文一眼，顺手拿起一份文件说：“没事。”
许斐文笑着说：“那你让小倪给我一份研发一季度的计划书呗，省得我去研发那边要了。”
“许总这每天生活得无忧无虑，笑容满面的，看你脸都笑歪了，当个人，悠着点吧。”在得到吕履的点头同意后，许斐文才满意地离开了办公室。
吕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待那么一会儿，哪怕一个人的世界并不安静。他把椅子转了回去，戴上耳机，望着窗外听起了这首红豆。杰瑞与维纳合作的达成，意味着可馨可能还会在什么时候，就这么闯进他的工作生活。与可馨分开后相当长的时间里，他都会想两人再次相遇会是在什么样的地方，各自又会是什么样的状态，什么样的心情。
他明白，因为家庭的原因，可馨即使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子，但却并不是喜欢在生人面前唱歌的那种性格，因此她走上台，选了这首两人第一次相遇时候的歌曲，应该是在向自己传递某种信息。所以对于他和可馨来说，对方永远是那个不管在哪种可能下期遇时，都还是心里最过不去的那个人。
可他也明白，可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是一位孩子的母亲。
生活这场戏，没有剧本，没有暂停，人们无法预估下一个分镜下，它会开心到令人落泪，还是会荒诞到令人无语。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后推开了，这次站在门口的是曹汝霖，手件。
“最后的合作计划书，你看看吧。”曹副总将文件放在了吕履的桌上。
他看着吕履摘下耳机魂不守舍的样子继续说道：“知道可馨的事情了”
“恩。”吕履点了点头。
“之前开会时我就知道了，但她让我不要告诉你，说这样对你俩都好。维纳的人早上已经出发回去了，过节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曹汝霖看吕履没什么反应，厉声道：“臭小子听到没有。”
“听到了，曹总。”吕履站起身狠狠地点了点头，走到曹汝霖身边：“您放心吧，我没事儿。”
“哼，还没事儿呢，先把手机上人家的视频关了吧。”曹汝霖说完便走了出去。
吕履关上了手机，打开了曹汝霖送来的文件。杰瑞与维纳达成的合作内容中，取消了之前的合作品牌开发计划，但采购价格相较初始意向有了不小幅度的提升，同时扩大了双方知产交叉许可的范围，杰瑞和维纳将以相互持有股份的方式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并会共同推举董事组成董事会。
文件的附页中记载了维纳采购的详细清单，以及交叉许可的知产列表，并且附上了由维纳方给出的核算明细。
吕履合上了文件，在他看来，维纳大幅提高了采购价格相当于是为交叉许可的知产项目买了单，而这部分知产的转化很可能仍需要由他们自己来完成。而杰瑞在采购项目上获取的收益，则是牺牲技术优势和延缓生产线上线的代价换来的，因此，可以说，从目前的结果来看，这次合作谈判并没有赢家。
至于相互持有股份并参与对方企业经营管理决策的方式，对两家企业的影响能有多大，由于文件中并未公开相互持有股份的比例，以及董事会的名单，因此仍不得而知。
吕履似乎还想明白了一件事。从双方这种各退一大步，互不得利的结果来看的话，19层的老先生大概既不是维纳的人也不是杰瑞的人。那曹汝霖会对他发那么大火，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在顶楼的大放厥词，让杰瑞本可以获得的收益化成了泡影吗。
直到十一点时，吕履才走出办公室。
“你怎么还没走。”吕履对着门口沙发上的许斐文说。
“我刚来。来拿计划书。”许斐文解释说。
吕履转头看过去，小倪瞄了一眼吕履后，又赶紧把目光闪到了屏幕上，手里敲击着键盘。
“那你。
“等会回去赶稿，你去吧。”许斐文笑着说。
“你啥时候对交个社保的工作这么上心了工资拿的不好意思了还是怎么的”吕履一边回头骂着一边走了出去。
吃饭时候收到花蕊的微信：“元旦回吗”
“不回吧，这边有点事要办。”吕履回。
“哦。”
吕履多问了一句：“怎么，花姐有什么指示”
然后花蕊就不再回复了。吕履猜想花蕊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年会上发生的事情，大概是知道的。那这元旦是更不能回去了。
下班后，吕履又立马去还吉他，但堵着车好不容易到了tgif，才发现琴行今天仍不开门。吕履又拨了门上的那个号码，但提示呼叫的用户已经关机。
吕履又只能提着琴回去，准备享受难得的三天假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