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 最终战（13）
“你还有两把刷子嘛。”纸片人坐在他肩膀上，翘着二郎腿，说道：“不过这些恶灵怎么看也不像是你这种水平能够培养出来的，特别是那三只，真的不是找别人借的吗？蛭田？”
蛭田身边围绕着好几只恶灵，之前的木偶也在其中，但是最强大的还是守护在他身边的三只恶灵，分别为穿着残破铠甲的武士恶灵，手里拿着驳壳枪的军官恶灵，以及一个手里拿着美工刀的女高中生恶灵，这三只恶灵的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威压，并不是其他的恶灵能比的。
“闭嘴！它们是我的仆人！我的！”蛭田怒吼道：“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给我滚出来！”
纸片人道：“知道了，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就来干掉伱！给我等着。”
说完这句话后，纸片人便没有了声息，就像是一张普通的纸片一样。
但实际上，在远处的钱小乙却完全没有动身的迹象，他有些疲惫的坐在了一颗树后，盘腿打起座来。在他身边，白狐正在周围警戒，为他护法。
“呼……还好没有贸然向他出手，而是先通过那些野生恶灵试探。”钱小乙默默想道：“那家伙果然有着压箱底的手段，那三只恶灵应该就是他的杀手锏了，想要对付它们，裂口女的力量虽然可行，但是我却承受不住更多的怨念了……”
认知派的法术虽然可以让钱小乙在鬼域当中化身恶灵，能够暂时借用裂口女的力量，从周围汲取怨念为自己所用，但他个人的精神是有极限的，一旦超过了那个限度，他就会被恶灵的认知所吞没，堕入深渊之中，所以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得退出那种状态，等到消除负面认知后才能再次使用。
“但是很奇怪……那三只恶灵为什么会听他的？”趁着休息的时候，钱小乙思索着，之前他的那些话可不是单单在嘲讽蛭田，那家伙作为除灵师的水准真的很一般，不，应该说，整个东京的除灵师水平都很一般。
这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本来出来单干除灵业务的人，除了他这种从国外来的，基本上都是家族式的传承或者民间术士，所以大多数人水平不高很正常。但是奇怪的是……
——这里鬼怪的平均水准却高多了，两边完全不对等，按理来说这种等级的大都市，人气旺盛，又不是什么偏远的愚昧封建村落，不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这根本就不平衡啊，这段时间以来，钱小乙碰见了不少让他也感觉到非常棘手的鬼怪和恶灵，随便拉出去一个厉害的，说不定都能够团灭这帮实力不强的同行，与国内的情况完全相反。
国内现在是僧多粥少，厉害的恶灵基本上见不到几个，高手却一大堆。虽说这里有上个世纪认知派和古典派展开竞争所带来的影响，但是日本这里的除灵师平均水平也太弱了点？
弱就弱吧，偏偏又有芦屋吉助那种能够在鬼域里创造居酒屋的猛人，钱小乙都摸不透对方的深浅，这说明这里的除灵师上限并不低，传承什么的应该都存在。
“蛭田这种情况，应该是偶然得到的传承，但是不齐。”钱小乙推测道：“不然解释不了他为什么有这么厉害的咒灵，这也就意味着，这家伙可能还有其他压箱底的手段……算了，先去解决其他咒术师吧，把这个家伙晾一会儿，他想要使用那些恶灵不可能全无代价，拖得越久，风险越小。”
打定了主意后，钱小乙站起身来，拿出了罗盘，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而一会儿后，在原地紧张的等待了许久的蛭田也终于忍不住了，他将肩膀上面的纸片人拿下来，问道：“喂！你人呢？！说话啊！”
纸片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冷笑道：“哼哼哼哼……我已经来了，你还没发现吗？受死吧。”
“什么？！”蛭田浑身冒出了冷汗，紧张的看向周围，身边的恶灵们也变得越发的张牙舞爪了起来。
但是却完全没有事情发生，蛭田怒吼道：“滚出来！你这阴险的家伙！藏到哪里去了？”
纸片人没有回应。
蛭田没有轻举妄动，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骗他，在华国的兵法里，有实而虚之，虚而实之的说法，说不定对方就是在假装在欺骗他，然后趁着他分心的时候，忽然偷袭！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趁着蛭田还在草木皆兵，疑神疑鬼的时候，钱小乙又找到了一个咒术师，动用裂口女的力量将他给干掉了。
不过这次没有控制好力道，那惨叫声还是传到了蛭田的耳朵里，他终于反应了过来，颇为恼怒，他怒吼道：“胆小鬼！这就是你说的让我受死吗？”
纸片人出声道：“发现了吗？对我有意见的话，你可以主动来找我啊，还是说，你根本不敢离开这里半步，害怕踏入我布置的陷阱之中呢？”
蛭田没有反驳，他确实不敢，对方的手段层出不穷，他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对手，就算手里有着三只强大的大恶灵，但是谁知道对方还有什么法术没有用出来？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阵法高手，不得不防。
“你以为你已经将我拿捏住了吗？”蛭田虽然不敢离开，但是他却没有等死，他心道：“你以为我会就这么坐以待毙？钱小乙，小看我，是你最大的错误，我会让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了一只残破的芭比娃娃，那只芭比娃娃浑身颤抖着，虽然脸上洋溢着公式化的笑容，但是眼神之中却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蛭田冷笑一声，扭掉了芭比娃娃的脑袋，然后将娃娃扔给了外面自己的咒灵，随着一阵骚动，那只芭比娃娃尖叫着被肢解掉了。
“等着吧，钱小乙。”蛭田露出了冷笑：“我会让你现身的。”
而在他开始折磨芭比娃娃里面的灵体的那一刻，人声鼎沸的庙会街之上，一个穿着浴衣逛着街的男人似乎也听见了这一声惨叫，他从怀里将另一只模样差不多的芭比娃娃拿了出来，他能感觉到娃娃里那痛苦和怨恨的波动。
“蛭田先生发信号来了！”那个男人精神一振。这娃娃里面封印着的，是一对双胞胎咒灵的其中之一，双胞胎的灵体是非常少见的存在，相互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而他则是蛭田安排在场外的咒术师同伙，只要怀里的灵体有反应，就说明是蛭田那边需要他了。
“这也就意味着，要实行备用计划了吗？”他看向了前方，那一伙正玩得开心的少男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