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
比试
钱小乙坐在居酒屋的吧台处，面前放着一杯茶，而他的身旁，鬼藤龙光也安静的坐着，显得十分拘谨，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钱小乙是懒得动嘴，没有什么好说的。而鬼藤龙光就是纯粹的不敢说话了，他眼神闪烁的看着吧台后面忙碌着的银发马尾老人，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久等了，请慢用。”芦屋吉助转过身来，将两盘烤鸡肉串放在他们面前，说道：“老朽对自己的手艺可是很有信心呢，请品尝吧。”
没错，他们现在正是在不存在于现实中的居酒屋【黄泉】之中，此时离上一次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芦屋吉助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将二人约在了一起，由他来作为这次竞争的见证人。
“闻起来还挺香的啊老爷子。”钱小乙拿起烤鸡肉串，道：“反正是免费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鬼藤龙光闻言有些不满，心中想道：“真是个一点礼貌都没有的小鬼，因为是新人，所以丝毫不清楚对面这位老人的份量么？因为无知，所以无畏啊。”
“谢谢芦屋大人招待。”他客客气气的对芦屋吉助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始享用，吃完后，他又恢复成了那副拘谨的状态，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鬼藤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放松点吧。”芦屋吉助笑道：“老朽这里又不是真的黄泉，没有那么可怕的。”
“是！”鬼藤龙光立即回答，但看他的样子，恐怕完全没有听进去。
芦屋吉助微微摇头，看出来鬼藤龙光紧张的理由，这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等级差太多了，鬼藤龙光完全无法理解黄泉居酒屋为什么能够存在，因为他不理解这超出了他的认知的东西，所以恐惧。因为恐惧，所以紧张。
因此，芦屋吉助并不是很看好他，虽然他也勉强算是自己人，但天赋和层次摆在那，他也没办法。
反倒是钱小乙这边，虽然很年轻，但是芦屋吉助却将其当成是一个“同道中人”来对待，不说实力如何，起码眼力在那，知道该如何交流，这样的人沟通起来就舒心多了。
“知道这次叫二位来，是做什么吧？”等待他们吃完了食物，芦屋吉助笑眯眯的问道。
“是！”鬼藤龙光说道：“没想到这种小事居然会惊动了您这种大人物，实在是让小僧诚惶诚恐，若是早知道钱小哥和您认识……”
芦屋吉助抬起手掌，道：“这次老朽不是来调解你们的，老朽和钱君认识的时间也没有你们早，但是他作为那个国家过来的人，老朽自然是要接触一下，毕竟那里可是大部分日本除灵师流派的发源地，就连我家祖先也是如此……但老朽并不会因此偏袒任何一方，所以，鬼藤，该如何做就去做吧，老朽这次只是一个见证人。”
鬼藤松了口气：“既然芦屋大人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
鬼藤清楚，干他们这一行的，技术并不是最重要的，人脉才是，如果对方和芦屋吉助有关系的话，说什么他也不敢得罪，现在芦屋吉助把话说清楚了，他也就知道，钱小乙这家伙并不是关系户，可以得罪。而且说不定芦屋吉助还乐见其成，期待他来试探钱小乙的深浅呢。
“那么钱君，伱也没有意见吧？”芦屋吉助问道。
钱小乙打了个哈欠，道：“老爷子，快点吧，熬夜可是老人家的大忌，咱们快点交代完，然后回去休息，其实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的，免得跑这么远，很麻烦的。”
芦屋吉助笑道：“哈哈~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谈比较有意思，不是么？既然两边都没有异议的话，那老朽就公布这次比试的规则了。”
他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此次老朽给两位找到三件无主委托，只要谁先完成其中两件，并得到委托人的满意，那么他便是胜利者。”
所谓无主委托，就是那些接受了委托的除灵师完成失败的委托，比起一般的委托难度要高上一个层次，两人早就知道这种事，所以没有什么疑问。
“第一件委托，是处理一间凶宅。”芦屋吉助说道：“关于凶宅的位置以及详细事宜，我会在后天的中午，同时发送到二位的邮箱之中，届时便是比试正式开始的时间。等完成了这一单委托后，我会再给出关于第二件委托的信息，希望二位回去之后做好准备。”
钱小乙笑道：“居然还给了一整天的时间来准备吗？还真是考虑周到啊，我这边没问题，明天直接开始都行。”
“这边也是。”鬼藤龙光看了钱小乙一眼，不甘示弱的说道。
芦屋吉助笑笑：“那么，祝二位武运昌隆。”
“明白了，芦屋大人，失礼了。”鬼藤龙光拿上了斗笠，离开了居酒屋。
钱小乙则等待对方走后，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才起身道：“走了，老爷子，还有小菊。”
“请慢走。”芦屋吉助点头道。
一旁充当服务员的小女孩鞠躬道：“欢迎下次光临。”
钱小乙摆摆手，看了居酒屋角落一眼，转身走了。
芦屋吉助将吧台上的空盘子和茶杯收拾了一下，然后锤了锤老腰，缓缓走到了钱小乙刚刚打量的角落，这里的座位空无一人，芦屋吉助伸出手，从虚空之中拉开了帷幕，露出了桌子旁的一男一女，问道：“感觉怎么样？那位钱君。”
烟熏妆的波西米亚风女人用手撑着下巴，玩着涂着油彩的手指甲，说道：“反应很灵敏，貌似已经发现我们了。”
另一位是一个长发披肩，眉心有着一颗痣的阴暗男人，他阴森的笑了笑：“鬼藤那家伙，绝对不是那个华国人的对手，你确定要让鬼藤去试探那个家伙？鬼藤的水平，老爷子你可从来都看不上，他连找到这地方都够呛，花了一年时间才找到。”
“总要有人嘛，鬼藤是个很合适的人选，水平不上不下的，输了也没有关系，而且他还有很多朋友，不会输的太快。”芦屋吉助说道：“反正我们的目的也只是确定钱君的态度，如果他只是想要站稳脚跟，东京很大，我们完全可以和平相处，圈子里多一个高手，也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他别有目的呢？”痣男问道。
“那就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了。”芦屋吉助道。
烟熏妆女人慵懒的摆手道：“老爷子，先别管他们了，快点上酒啦，话说这里一个月只开两天，还是太少了，酒完全不够喝啊，就不能多开两天嘛。”
“哈哈哈~原谅一个老头子的精力有限吧。”芦屋吉助笑道：“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