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陆夫人让司机把陆奶奶和陆爷爷接了过来。
一大早，陆父就和陆承舟还有陆祈川起程去钓鱼，说是早晨水库里的鱼更新鲜。
陆爷爷打了个哈欠，手上拿着报纸，去楼上休息了。
陆祈川那张脸十分的臭，不情不愿。
陆承舟倒挺淡定。
南清看着陆承舟离开的，没忍住问道：“是每年都要钓鱼吗？”
明明冰箱里就有新鲜的鱼啊，之前是去后园水塘钓，好歹离得近，现在好了，驱车去十几公里外的水库。
天气还这么冷，她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陆承舟穿的衣服够不够保暖。
“清清，你过来。”陆母手上慢条斯理地拨着葡萄，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文雅的笑。
南清走过去，坐到了程槿禾身边。
程槿禾在她耳边小声道：“钓鱼是陆家男人的必修课。”
“啊？”
“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陆祈川不肯告诉我。”程槿禾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她们之间的对话全被陆母和陆奶奶听到了。
陆奶奶道：“清清。”
南清转眸看过去：“奶奶。”
陆奶奶和陆母相视一眼，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话：“你和承舟打算要孩子吗？”
南清还没说话，便听程槿禾道：“奶奶，过完年大哥和清清要去旅行，整整一年，哪有时间要孩子啊？”
“我说的是打算，又不是说现在。”
老太太嗔了她一眼：“你先别说话，我等会再说你的事。”
程槿禾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清清。”老太太又笑呵呵地看过来。
南清如坐针毡，立即直了腰背：“嗯......”
老太太表情认真：“我去御明居住那一周，那个汤药，到底管不管用？”
南清轻咳了两声，看着陆母也是一脸好奇，勉强笑笑：“妈妈，奶奶，其实陆承舟没有问题。”
这次一定要将误会解除。
那副汤药喝多了感觉效果会适得其反，她怕把陆承舟喝坏了。
“都是一家人，这倒是不用瞒我们。”
陆奶奶一副说什么都不信的样子，仔细盯着她：“你只用告诉我，到底管不管用？我那还有好几副别的方子呢。”
南清干笑了几声，绞尽脑汁地想着，过了几秒，在三个女人的目光下开口道：“管......管用？”
这样就不用喝了吧？
陆奶奶露出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身子往后一靠：“那明天开始，再来几天。”
“奶奶！”南清眼睛都瞪大了。
陆奶奶明显是误会了她的意思，笑着安抚道：“中药都是长期性的，不耽误你们这次旅游，只是在你们打算要孩子之前，得彻底治好。”
“奶奶，真的不用，承舟现在特别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南清语速很快，心急。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身前坐着的两位长辈才会信。
“清清，我知道承舟那孩子要面子，你维护他，但他现在不在这里，我们四个女人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可以谈的。”陆夫人正经道。
程槿禾抿了抿嘴唇，摸了摸下巴，和错愕的南清相视一眼。
南清心想完蛋，又害陆承舟喝上中药了。
“槿禾，现在该说你和祈川的事情了。”
本有些暗笑的程槿禾顿时也直了腰背：“什么？”
“你和祈川怎么总是不把安全当回事呢？他爱玩赛车，你也爱屋及乌是吧？”陆奶奶褶皱的双眼里满是担忧。
“我现在已经不准他赛车了。”程槿禾义正言辞道。
“那在盛泽是怎么回事？雨天，山路又滑又弯曲，他开车带着承舟，从山上飙下来，七八个负责人都拉不住，听说轮胎都着火了。”
南清听着抬了抬眼，这事是怎么传到陆家长辈耳中的？
也对，那些负责人可都是陆家培养出来的。
“竟然有这样的事？陆祈川没告诉过我。”程槿禾感觉火气已经烧到脑干了。
南清在一边不说话，这可不是她告的状啊。
这下好了，除夕天气晴朗的早晨，成就了这场审判局。
十点多的时候，阳光淡淡地洒满天空，三个男人从外面回来了。
水桶被司机提着进厨房。
陆祈川伸个懒腰刚进来就被程槿禾提着耳朵朝楼上走去。
他嘴里喊着疼。
被陆承舟瞧见，看向南清道：“这是怎么了？”
“在盛泽的事情暴露了。”
陆承舟轻抬眉眼，不怎么在意。
南清假笑：“有你的事情在等你呢。”
“什么事情？”陆承舟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南清咬着牙小声道。
陆承舟当然没听清，淡淡“嗯”了一声，有疑问的语气。
南清摇头，不肯再回答他。
家里鱼很多，中午和晚上分别做了红烧鱼和清蒸鱼，还有鱼粥，鱼汤。
南清碗里都堆满了鱼。
家里吃饭的时候热热闹闹的，也忽略了餐桌礼仪，各有各的自在。
堆满鱼的碗被陆承舟拿了过去。
他不说话，低头挑着鱼刺，被陆母叫到时才会抬头应一句，其余时间都挺安静。
不一会，鱼刺挑完，装着满满鲜白鱼肉的碗又放到了南清面前。
南清嘴角弯了弯，换作她来保持安静，低头一口一口吃着。
“承舟，你和南清旅行的第一站要去哪？”陆母随意问了一句。
陆承舟本落在南清身上的视线收回，看过去，用热毛巾擦着手：“新西兰。”
陆母点点头：“一年，可以去好多地方了。”
“对了，那公司怎么办？你要回去管理吗？”陆母转头看向陆父。
陆父面色平静：“我有两个儿子。”
“祈川！”陆母惊了。
她神色犹豫地看了眼正在夹菜的小儿子：“祈川......行吗？”
程槿禾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儿子，不行也得行，这次去盛泽不就挺好吗？”陆父冷哼一声道。
“听到没？程槿禾。”陆祈川看向程槿禾。
程槿禾假装没听见。
而另一边，陆承舟的目光又回到了南清身上。
夫妻俩安静待着，不参与纷纷扰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