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皱起眉看爱丽丝，他可以确定爱丽丝一定有事情瞒着他，否则她不会这么停一下，然后来一个极生硬的改口。
克莱恩对此不能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比如说他怀疑爱丽丝瞒着他的事情和所谓的“天使才能知道的秘密”脱不开关系，而且必然不是什么好事，但真要问具体是什么，他也想不出来。
刚晋升序列4的克莱恩叹了口气，把序列3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魔药配方……去哪找呢？
半神以上的魔药配方一个比一个难找，克莱恩叹了口气，艳羡地看了眼爱丽丝，随后又想起所谓的“因果律”，眼神变得忧虑起来。
“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我就不问你了，反正问了你也不会说……有那个闲心，我还不如去找我序列3的魔药配方。”
爱丽丝顿了一下，她想起自己对亚当成神仪式的揣测，眉心一跳。
那位即将诞生的新神……会是愚者吗？
不，不太可能，阿蒙留给我的那段话是对亚当的主动求助，但与此同时，亚当和克莱恩的态度也在一定意义上倾向于合作……祂或许有偏向性，但没把边站死，这不是祂预想的时代潮流。
那命运……算了，命运的事情，感觉轮不到祂插手……好吧，这么说愚者或者说“诡秘之主”的诞生也轮不到祂插手……
第五纪还有别人成神的可能吗？梅迪奇？不，算了，这有点扯了，听说祂在地下呆了一两千年，这感觉跟流放了差不多啊，如果注下在祂身上不可能让祂这样的吧……？
还有哪些神位空着来着？明确确定的有“黑皇帝”……“黑皇帝”？
爱丽丝嘴角抽动了一下，她并非觉得“黑皇帝”就是将要到来的新神，只是有名有姓的“黑皇帝”……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罗塞尔，图铎，好像还有所罗门……光爱丽丝叫得出来的，都有三个了。
她摇了摇头，前言不接后语地呢喃道：“别哪天再冒出来一个‘黑皇帝’……”
话题的跳跃性太强，克莱恩没能接上，迷茫在他的眼睛里闪烁，爱丽丝甩了甩脑袋，又继续咕哝道：
“其实也可以是神死了……唔，有谁快死了？首先排除七神……”
“等等，”克莱恩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你到底在说什么？”
爱丽丝眨了下眼睛，回应道：“我在想你晋升‘黑皇帝’的可能性。”
“？”克莱恩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
质疑的眼神让爱丽丝不服气起来，她坐正身体，有理有据地和克莱恩辩驳起来：
“你看！九座陵寝简单，祭祀仪式只要达成了前面的条件也很简单，对大部份人来说，最困难的部分是制定一套严密复杂且有违常理的规则，但这对你来说很简单，你只要废除君主制……”
“等一下，”克莱恩忍不住打断了她，“‘黑皇帝’的晋升仪式需要把自己的名号和皇帝联系起来，如果我废除了君主制，我还怎么当皇帝？”
“有点道理……”爱丽丝皱起了眉，“那我们……在异世界推行封建帝制？虽然我觉得这没有废除君主制反常，我们可以把现代那一套搬过来，那可是彻底的制度变革……”
“？”克莱恩给了她一个白眼，“先不说皇帝的问题，废除君主制到底哪里违反常理了？”
“哪里不违反了？”爱丽丝回敬了一个白眼，“至少在这段重新开启的历史里，废除君主制，你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克莱恩张了张口又闭上，他意识到爱丽丝说得还真没错——这件对他来说无比平常的事情，在这里确实是史无前例的。
他若有所思地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可以把现代或者中国古代的建筑风格也搬过来？”
爱丽丝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被你这么一说，‘黑皇帝’好像真成了一个不错的选项……”克莱恩的表情变得诡异起来，“当然，前提是我现在是个皇帝……很遗憾，我不是。”
“可你是‘无面人’，”爱丽丝教唆道，“你可以冒充成鲁恩现在的皇帝，我记得是叫乔治三世，然后制定……等一下，好像没必要，他好像已经制定了一套新的规则……”
克莱恩愣了一下，他看向爱丽丝的表情愈发怪异，颇为无语地道：
“你还真是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啊，命运小姐？”
爱丽丝无辜地眨了下眼睛。
克莱恩瞪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随手从那堆废墟里将那张仅写了两行字的纸取出来，递到爱丽丝面前，告诉她：
“既然你已经不急着要尊名了，后面一句你自己想吧。”
“啊？”爱丽丝瞪大眼睛。
克莱恩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爱丽丝见状，愤怒地踩了一遍铺在地面上的灰雾，才拿起那张纸。
她已经是第二遍看见克莱恩为她想好的两段尊名了，再看一眼，爱丽丝还是忍不住道：
“你写得我真的好像个正神似的……嘿，就算到时候用不上这两句，等我有了教会，也一定要把这两句塞到圣典里去。”
“……你开心就好。”克莱恩移开了视线。
没人深想乔治三世的事，因为哪怕是爱丽丝也清楚，皇室成员默认不能晋升半神，爱丽丝不相信鲁恩现在的这位“昏君”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隐瞒，拥有这样的魄力。
……
塔罗会在新一周的周一如期而至，“正义”小姐的问好声后，爱丽丝听见的仍然是“隐者”嘉德丽雅抱歉的声音：
“尊敬的愚者先生，这周还是没收到罗塞尔日记。”
又没有……？
爱丽丝皱眉看向“隐者”嘉德丽雅，这位女士的神情安稳平和，看不出来焦急与担忧，于是爱丽丝又收回了视线。
看来人没事啊……
既然没出问题，思考这些事情向来不是她的工作，爱丽丝放下心来，等候克莱恩的反应。
坐于青铜长桌首位的愚者同样收回视线，点了点头，语气平和：
“不用着急。”
啧……爱丽丝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眼神。
随着愚者宣布交易环节的开始，“倒吊人”阿尔杰转向“星星”伦纳德，淡然道：
“很抱歉，这周也没有符合你需求的神奇物品消息。”
“这很正常，对应，呃，序列6序列5的神奇物品本身流通的就少。”伦纳德相当理解地点了点头。
他比我还容易说漏嘴……爱丽丝嘴角抽动了一下，瞥了一眼已经近乎明牌的伦纳德，摇了摇头。
这并非五十步笑百步，事实上，对于保守秘密这件事，爱丽丝是一定信心的——命运不会让她泄露任何一个不该泄露的秘密！
伦纳德狐疑地回望过来，爱丽丝眨了下眼睛，冲他笑了一下，没正形地瘫在椅背上。
坐得笔直的伦纳德动作顿了一下，又看向其他人，发现“月亮”“魔术师”等成员虽然不似爱丽丝那种回到家一样的自然态度，却也没有太过拘谨。
看来愚者先生在这方面是相对温和的……伦纳德若有所思，也悄悄放松了对自己腰背的压迫。
克莱恩则操纵“世界”格尔曼·斯帕罗，让他嘶哑着开口道：
“我有一件神奇物品，各方面能力都很符合你的要求，只是负面效果较多且难以规避，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他指的是“海之言”权杖。
克莱恩之前一直没打算把这件几乎需要封印的物品卖给伦纳德，因为他觉得诗人同学承受不住“海之言”的负面影响，什么不分敌我的高歌，什么绊倒抽打持有者的特性，什么容易被雷劈的缺点，都不是那么好规避的。
但想到爱丽丝的封印，以及爱丽丝对天使使用封印物的说法，克莱恩意识到，天使们能压制绝大多数封印物的负面效果，只要对方不达到“0”级，就算是“0”级，对天使们而言也未尝不可利用。
“海之言”权杖显然没到那个层次，而伦纳德体内寄生着一位序列1的“偷盗者”途径天使，克莱恩觉得对方大概率没办法解决问题，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询问一下。
“嗯，说来听一听。”伦纳德相信克莱恩不会坑害自己，表示愿意了解具体的情况。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瞄了“倒吊人”一眼才缓缓说道：“能对瞄准的目标释放闪电……”
他将“海之言”拥有的非凡能力和负面效果大致描述了一遍，听得伦纳德又是心动又是皱眉。
竟然可以作为魔杖，带着我飞行……我就算到了序列5“灵巫”，也得寻觅到合适的灵才有可能飞行……而且攻击力真的不弱，特点也不单一……只是，那三个负面效果简直可怕……回去问问老头，看袍有没有办法降低不好的影响……
伦纳德沉吟了好几秒后，忽然眼前一亮，朝爱丽丝问道：
“命运小姐，您有办法削弱它的负面影响吗？”
突然被cue的爱丽丝人都懵了，其他塔罗会成员也没好到哪里去，其中“月亮”埃姆林看向“星星”伦纳德的眼神尤为敬佩，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与怜悯。
但前同事的待遇毕竟和不知名的吸血鬼待遇不一样，爱丽丝想了想，先确认道：
“你也打算白嫖我？”
也……？
众人纷纷一怔，跟着“星星”伦纳德一起看向了“世界”格尔曼·斯帕罗。
——不是，你真没给钱啊？！
众人震撼的表情中，“世界”冷静地开口道：“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众人又默默收回视线，“星星”伦纳德的动作最慢，他表情古怪地对爱丽丝说：
“不，我愿意付出代价。”
爱丽丝却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一提议，劝说他道：
“没必要，这样的话你这钱就花得太冤枉了，你完全可以白嫖那一位嘛，我想祂肯定能做到，而且不会收你钱，如果做不到……呃，如果做不到，你再来问我，看在……看在愚者先生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打折。”
“好，”“星星”伦纳德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世界”，“我下周给你答复。”
“没问题。”“世界”回应道。
至于其余成员，哪怕最开始有点兴趣，听到“海之言”的负面效果后，也都纷纷放弃了询价。
这个时候，愚者克莱恩的思绪却转到了另一个方向，那就是要不要趁机做个“清仓大甩卖”。
——他晋升序列4，成为半神半人的存在后，原本的许多物品和特性都派不上用场了。
“蠕动的饥饿”可以留着，就算为了“旅行”，也得留着，另外，它还可以放牧一位序列4的圣者，有成长的潜力，而且本身多种非凡能力的搭配也相当不错……“丧钟”左轮的价值其实已经不是太高，但在开启了“致命攻击”模式后，对目标固定位置的打毒，还是强过空气炮的，至少序列4阶段还能用一用，不过，如果能拿到“收割者”的密偶，可以考虑出手……等会催一下“隐者”女士和“倒吊人”先生。
“太阳胸针”？我目前欠缺这方面的能力和物品……虽然完全可以通过操纵“灵体之线”来对付恶灵，但也可以留一留，让“纸人天使”多一种变化，而且有的时候还得借给达尼兹。
“血之花”戒指在“赢家”恩尤尼的手上，当时一起丢掉了，现在应该在乌洛琉斯那里？哈，也算是回归“极光会”了，不过也还好，毕竟这个根本卖不掉，那个降智的负面效果不适合大多数人……
“绿华”戒指？这个可以卖掉，我本身已经能转移疾病，“蠕动的饥饿”内还放牧着“医生”。
“鱼人袖钉”？这个也没什么用了，短时间需要，我可以自己变大型鱼类，长时间的话，完全能来灰雾之上，用“海神权杖”附加效果。
净化子弹、猎魔子弹、驱邪子弹分别还剩1枚、6枚和2枚，随便用用就没了，没必要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