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紫薇大帝府邸。
金灵正在闭关,意图借天庭气运更进一步,斩出最后的执念尸,突然她的耳边响起了闻仲的祷告声。
金灵缓缓睁开眼睛应了一声:“徒儿何事?”
闻仲听到师尊的回应连忙说道:“师尊,弟子近日在北海.”
闻仲将袁福通叛乱,以及他可能与妖师鲲鹏有联系的事情说给了金灵听。
金灵听完后叹了口气道:“唉!鲲鹏这就坐不住了吗?”
“师尊,真是妖师鲲鹏在袁福通背后吗?”
“是,此次封神量劫涉及到一缕鸿蒙紫气的归属,洪荒天地之间意图成圣之人,没有人能抵得住鸿蒙紫气的诱惑。”
闻仲沉默了,这可是妖师鲲鹏啊!
如果只是单纯的袁福通叛乱,闻仲不会有丝毫畏惧。
可加上鲲鹏就不一样了,鲲鹏在妖族天庭如日中天之时都能排前五,洪荒天地中的老牌准圣,这哪是他能对付的人物。
“闻仲,你直接派兵攻伐袁福通便是,至于说鲲鹏,我会禀明师尊,让师尊.”金灵话音未落,就收到了通天的法旨。
法旨上只有一句话:“专心修行,莫问其他,为师自会处理。”
这下金灵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
她转头将此话转达给闻仲,便继续闭关了。
闻仲有了截教的支持,心中大定,重新组织军队,开始镇压袁福通的叛军。
袁福通的叛军被打的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彻底被击溃时,那只有鲲鹏血脉的巨鸟又现身了。
他对着下方的大军挥动翅膀,恐怖的罡风袭来,要将闻仲大军彻底覆灭。
“啧啧,一只有鲲鹏些许血脉的臭鸟就敢如此嚣张,让小爷来会会你!”说着九天之上一道由阴阳二气交织的光芒垂落。
这光芒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反倒是给人一种清净平和的感觉。
可那光芒落在有鲲鹏血脉的巨鸟身上后,大罗境界的巨鸟居然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作了一滩血水。
这下,战场瞬间就安静了。
不管是闻仲一方,还是袁福通一方,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只鸟可是大罗金仙啊!能成就大罗的,哪个没有保命手段?怎么可能被如此轻易的秒杀呢?这道黑白交织的光芒到底是什么?
“闻仲,你还发什么呆?赶紧动手,小爷我还等着去朝歌加官进爵呢!”九天之上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多了几分不耐烦。
闻仲大喜过望,这位大能竟然是来帮他的,而且听这意思还要加入大商,这是好事啊!大好事!
闻仲立马命令手下军队全力进攻。
没有了巨鸟阻拦,闻仲的大军势如破竹,袁福通的叛军没多久就已经被逼到绝路了。
此时北冥之地,妖师宫上空,一个身着墨绿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正负手而立,而他对面站着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妖师鲲鹏。
鲲鹏在感知到自己的后裔被人斩杀之后,就想出手的,但他却被人拦住了。
鲲鹏能清晰的感知到,眼前这个身着墨绿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和他的修为相当,只是这个中年男人乃是走的法则证道的路子,修为乃是混元金仙巅峰,而且他总觉得此人的气息有几分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是分辨不出。
“洪荒之中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尊大神通者?为何我以前从未见过?难道是龙凤量劫之前就存在的老怪物吗?”鲲鹏在心里想道。
当然想归想,鲲鹏还不至于说怕了眼前这人,他鲲鹏也是老牌准圣,洪荒天地中最最顶尖的先天神圣,鲲鹏自信,圣人之下即便是他打不过,也无人可以追上他,就是圣人在混沌之中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出于这份自信,鲲鹏语气淡漠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拦吾去路?”
身着墨绿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呵呵一笑道:“吾名玄龟,乃是圣莲教副教主,今日奉教主之命前来,让鲲鹏道友安心在家待着,这也是上清圣人的意思,鲲鹏道友可明白?”
鲲鹏听到玄龟的名字,不由的想起了,以前他的邻居,那头北海玄龟。
这家伙自称玄龟莫非是和北海玄龟有什么关系?
至于说眼前这道人是北海玄龟化形,鲲鹏是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
因为在鲲鹏看来,北海玄龟被天道算计的死死的,根本可不能化形。
再说了,北海玄龟早在十几个元会之前就在北海消失了,大概率陨落了,怎么可能是此人呢?
不过即便眼前这人是玄龟一族的后裔,鲲鹏也不打算给他好脸,因为这家伙竟然是代表白璟和通天对他施压来了!
鲲鹏对此表现的十分不屑,天地人三道可是有过约定的,圣人在封神量劫之中不可出手,既然圣人不能亲自降临,那他鲲鹏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鲲鹏当即说道:“天地人三道曾言圣人不可插手封神量劫之事,白璟圣人和通天圣人莫不是要违背天地人三道的意志?”
听到鲲鹏的话,玄龟笑了。
他出发前教主就曾与他说,这鲲鹏奸诈,十有八九会拿天地人三道说事。
如今看来还真被教主说中了。
“既然如此,鲲鹏道友我们不妨混沌一战如何?”
玄龟不是好勇斗狠之辈,但其刚刚化形,正是兴奋之时,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斗法的机会。
不久前,金灵准备禀明通天,鲲鹏已经开始插手封神量劫之事时,通天正在瀛洲仙岛和白璟论道。
通天感知到金灵那边的情况,刚准备回去安排弟子,就被白璟叫住了,白璟与通天说玄龟刚刚化形,正想舒展一下筋骨,再加上孔宣的弟弟大鹏修为突破至了大罗金仙,达到了白璟的要求,是时候让大鹏出道了。
于是白璟与通天说,让通天不要再插手此事了,他会派弟子处理。
通天也乐得清闲,自然是欣然接受。
于是白璟唤来了玄龟和大鹏,让两人一起去北海支援闻仲,同时让大鹏直接去朝歌为官,这才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而鲲鹏在听到玄龟说要与他一战之后,也是丝毫不惧,他冷哼一声道:“那便混沌一战吧!”
说完鲲鹏驾驭妖师宫直接飞往了混沌,妖师宫既是鲲鹏的居所,也是他自己祭炼的法宝,攻防兼备,堪比极品先天灵宝,他会驾驭此宝去混沌,就表明了鲲鹏对玄龟的重视。
玄龟对此也不在意,笑了笑跟着飞去了混沌之中。
在离洪荒天地不远的混沌处,玄龟与鲲鹏的对峙着。
两者的本体皆是体型庞大的妖兽,令人望而生畏。
鲲鹏在为鲲之时,其身躯庞大到足以覆盖半个北海,鳞甲翻滚间掀起滔天巨浪;而化鹏之时,双翼展开若垂天之云,遮天蔽日,振翅一击便能撕裂虚空。
至于玄龟,其威势更是不遑多让,四肢粗壮如擎天之柱,昔年不周山倒塌时,若非白璟拿建木代替崩塌的不周山支撑天地,玄龟早就被斩去四足,用作撑天之柱了。
除去这四肢以外,玄龟最大的依仗毫无疑问就是背上龟壳了,这龟壳被玄龟祭炼了不知道多少年,坚不可摧,便是圣人来了也无法打破。
玄龟和鲲鹏可以说是圣人之下最强的一批修士了,两人都有一定的手段能短时间内牵制圣人。
混沌之中,雾气翻涌,时空扭曲。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化形。
鲲鹏摇身一变,化作一头巨大的鹏鸟,双翅展开,羽毛如刀锋般闪烁着寒光,眼中透着睥睨天下的傲气。
玄龟则缓缓幻化为一尊北海玄龟形态,通体漆黑,龟壳上铭刻着天然的道纹,宛若承载了天地法则的至宝。
鲲鹏凝视着眼前的玄龟,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脱口而出:“居然是你!你竟然挣脱了天道枷锁,成功化形了?”
玄龟闻言呵呵一笑道:“多亏了白璟圣人出手相助。”
“白璟吗?这么说当年你消失,是他将你送出了洪荒?”
玄龟点了点头,它并未再多言,而是猛然抬起一只巨爪,带着碾压一切的威势朝鲲鹏拍去。
鲲鹏双翅一震,身形如电,瞬间避开了这一击,随即振翅冲天,利爪撕裂混沌气流,直扑玄龟。
双方以本体展开了激烈交锋,玄龟四肢踏地,每一步都震得虚空轰鸣,龟壳上道纹闪烁,释放出一道道幽黑光芒,宛如锁链般试图缠绕鲲鹏。
鲲鹏则凭借无与伦比的速度在混沌中穿梭,双翅挥动间带起狂暴的风刃,每一道风刃都足以切割山岳。
玄龟不慌不忙,龟壳微微一震,那些风刃撞击在壳上,竟只留下一道道浅痕,随即消散。
鲲鹏见状,眼中寒光一闪,张口发出一声震天长啸,啸声化作音波席卷而来,试图震碎玄龟的防御。
玄龟却岿然不动,巨口一张,喷出一道漆黑的水柱,水柱中蕴含着北海深处的极寒之力,瞬间冻结了大片混沌气流,直逼鲲鹏。
鲲鹏双翅一合,身形骤然拔高,避开了水柱,随即俯冲而下,利爪直取玄龟的头颅。
玄龟反应极快,头颅一缩,龟壳猛然旋转,化作一道黑色旋风迎向鲲鹏。
两者轰然相撞,混沌中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四方。
双方你来我往,激战数十回合,混沌气流被打得四散崩裂,却始终无法奈何对方。
鲲鹏的速度虽快,但难以突破玄龟的防御;而玄龟力大无穷,却无法捕捉鲲鹏的身影。
意识到本体之战难分胜负,两人心有灵犀般同时化作人形。
鲲鹏化作一名身披黑羽长袍的中年男子,眉宇间尽是桀骜,手中一柄破天梭浮现,此乃极品先天灵宝,通体流光溢彩,散发出撕裂天地的锋锐气息。
他身形一动,祭出妖师宫,周身妖气翻滚,化作无数幻影,压向玄龟。
玄龟则化作一名身着绿色道袍的中年男人,气势沉稳如山,他抬手祭出圣莲教的十二品造化白莲,白莲绽放,十二瓣莲花散发柔和光芒,每一瓣都蕴含造化与净化之力。
随后,玄龟还将龟壳取下,化作一尊巨大的黑色盾牌,盾面上道纹流转,坚不可摧。
战斗再度爆发,鲲鹏手持破天梭,身形如鬼魅,瞬间刺出数百道梭影,每一道都带着破开虚空的威势,直指玄龟要害。玄龟挥动龟壳盾牌,将梭影尽数挡下。
白莲漂浮身前,莲瓣轻颤,释放出一道道白色光华,反击鲲鹏。
鲲鹏冷哼一声,妖师功法运转到极致,身后浮现一头鹏鸟虚影,双翅一挥,掀起狂风,试图撕裂白莲的防御。
玄龟不甘示弱,龟壳盾牌猛然砸出,带起一道黑色流光,与鹏鸟虚影正面碰撞。
轰隆一声巨响,混沌中气浪翻滚,双方各退数步。
鲲鹏趁势拉开距离,破天梭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星,速度快到极致,直刺玄龟胸口。
玄龟双手结印,白莲瞬间放大,十二瓣莲花合拢,将破天梭困在其中,发出阵阵轰鸣。
两人拼杀数百回合,招式越发凌厉。鲲鹏以速度和灵宝之力不断游走攻击,试图寻找玄龟破绽;而玄龟则以白莲和龟壳稳守反击,造化之力与防御之势相辅相成。
渐渐地,鲲鹏气息有些不稳,破天梭的攻势虽猛,却始终无法突破白莲与龟壳的双重防御,体力渐渐耗尽。
鲲鹏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没想到自己竟落在了下风。
但鲲鹏深谙苟道,打不过自然是要跑的。
于是鲲鹏猛然收起破天梭,身形一晃,化作鹏鸟真身,双翅一振,以无与伦比的速度遁入混沌深处,眨眼间消失无踪,显然是选择拉开距离,借速度优势退回洪荒天地。
玄龟并未追击,他知道自己是追不上鲲鹏的,别说是他了,在混沌之中,就是圣人亲临也留不下鲲鹏。
玄龟叹了口气,静静地收起白莲与龟壳,化作人形站在原地。
这场斗法玄龟还是很满意的,舒展了筋骨不说,还和“老邻居”叙了叙旧,只可惜这位邻居对他不怎么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