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的态度是凶狠,或者是服软。
卯之花烈的想法都不会有所改变,她往后一个瞬步拉开,打算使用解。
一次两次杀不死,那就百次、千次,她不信杀不死白石。
说到底,这个世上不存在无法杀死的人
白石使用踏前斩上前,眼眸跳动的电光如流星滑过,苍白恐怖的鬼面贴近。
他不打算让卯之花烈轻易解,左手直掏心窝。
“啧,”卯之花烈嘴里发出不满,左手袖剑一改阴冷,以极其刚猛的姿态斩向白石左手。
砰,他的被动触发,血色气涡流暂缓袖剑动作。
灵压骤然飙升,在他掌间凝聚,化作一道篮球般大小的黑红色光团。
抛开超速再生外,虚化的白石还能够使用虚闪。
这无疑是超出卯之花烈的预料外,她眉头挑起,瞬步避开,宽大的袖子被虚闪粉碎,露出她白嫩左臂。
没等她喘口气,黑红色的灵压裹着斩魄刀劈下。
“小鬼”
卯之花烈眼眸瞪圆,右手挥刀迎上。
白石感觉不是刀和刀在硬刚,而是他一刀砍在沼泽地里面,所有力量被卸开。
刀不自觉移向另一侧,冷冽的袖剑刺穿咽喉。
“呸”他一招以血蒙眼。
卯之花烈胸鼓得更大,猛地吐出一口气,将血吹回,左手持剑横扫,想要将这个厌人的脑袋砍下。
白石不想体验脑袋掉落的那种感觉,单手抓住袖剑,脚狠狠踹向她腰肢。
她一跃,轻灵如一只小鸟飞起,双脚反踹向他脸。
砰
白石结结实实挨了一击,也顺势拔出咽喉袖剑,左手五指对准卯之花烈,黑红色灵压在指尖凝聚。
啾,五道黑红色虚闪射出。
卯之花烈原想趁着这个机会使用解,虚闪打断她的想法,挥刀猛斩在五道虚闪上。
轰,气劲吹得长发飘起,她以蛮力将虚闪斩开,虎口隐隐发麻。
视线里,白石指尖连弹,道道虚闪如球形闪电,朝着卯之花烈袭来。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卯之花烈一次硬刚,已知晓厉害,不愿意将战场的主动权拱手让出,人主动迎上虚闪。
刀光闪耀间,以巧劲拨开虚闪,争取到一丝时间,“解皆尽。”
阴冷笼罩在这个无限宽大的空间,血哗哗从墙壁流下,连她的刀身也流出一阵鲜红。
她的眼被血光映照,脸颊失去那种阴影,有几分往日的柔和。
那如爱意般,凄美的杀意,令白石呼吸为之一顿,心知接下来就是最艰难的挑战。
不能继续仗着超速再生浪了。
卯之花烈眉目低垂,人瞬步出现在白石身前,血色刀光如电。
白石使用斩钢闪刺出,抢先一步抵住刀锋,叮的声音未响起,血色气流从他体表往上吹拂。
左手的袖剑同样化作血刃斩向脖颈。
他左手握紧成拳,黑红色灵压覆盖在表面,直接将虚闪当做拳套,套在左拳,往上击出。
轰。
黑红色虚闪灌入顶部黑暗,白石怒喝一声,将刀改为横扫,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挥出一道血色龙卷风。
卯之花烈瞬步闪到百米之外,血色龙卷紧跟而来,那股无法抵挡的吸力将她高高卷起。
狂风绝息斩。
白石使出自己的大招。
那种致命的危机泛在体表,卯之花烈瞳孔放大,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鬼逼到这一步。
那颗被杀意冰封的心逐渐让战意融化,她没有逆着龙卷风,反而顺势旋转,直接将整个人拔高。
说时容易,想要做到,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做出判断,旋转,需要极高的技巧和冷静判断。
这些条件卯之花烈都具备。
她避开白石的大招,反而借力从空網
白石一记上撩。
砰
强大的灵压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让他整个人落在地面。
鬼道的波光荡漾。
整个无间都是被大大小小的封印笼罩,想要在这里踩出一个坑,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卯之花烈潇洒翻个身,如落叶在风中翻飞到他背后,挥刀斩向后颈。
白石一招苏秦背剑,再次挡住。
她的嘴角扬起来,眸光温柔似水,心底的杀意彻底被沸腾的战意消融。
刀与刀的碰撞,技巧与技巧的搏杀,这才是她追求的战斗。
上次体验到这种血液沸腾的感觉,还是和少年更木对战。
然而,两场战斗又不相同。
面对少年更木那种狂暴到极致的灵压,有些技巧,她根本无法使出,打斗时,能清晰察觉到自己的极限和弱小。
白石没有那么强大的压迫感,但给她的战斗体验,一点都不逊色于更木。
家川念流、镜心明智流、天辰一刀流、神道无念流
卯之花烈变着花使出不同流派,时而双刀并行,时而单刀,风格从奸诈阴险到堂堂正正。
不断变化,不断进攻。
白石全程被压着打,却又坚持下来,没有一点崩溃的意思。
虚化的他身体反应极快,搭配三步以内的灵觉,基本能做到天空下暴雨时,挥刀斩开每一滴雨的夸张程度。
超速再生又能让他被卯之花烈砍中、击碎的器官,迅速恢复。
时不时还能反击一下。
这样的行为愈发刺激到卯之花烈的神经,她胸膛被战斗的快乐塞得满满,刀一次次比一次快。
八千流尽数施展。
致命的伤势有多少次,白石忘记了。
反正区区致命伤而已,不足挂齿。
“呼,呼。”卯之花烈发出动人的喘息,额头渐渐冒出汗水,一部分流到胸口。
她的脸颊泛红,不停进攻是很消耗灵压,更不用说一直处于解状态下。
白石也累了,连擦汗都懒得擦,眯起眼道:“你,你满足没有”
“没有。”
卯之花烈深深吸口气,嘴角微微扬起,明媚如风,“你就不顶用了”
“开玩笑,我超猛的好不好,再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白石回一句嘴,“要是你肯给我点奖励,说击败你能做些色色的事情,我连你都能打倒。”
卯之花烈笑了,“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好吧,只要你打败我,想做什么都行。”
这一句话,白石等好久了,香水是该发挥出作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