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上一红,闺阁里的旖旎她如今是得了滋味,做了二十多年女人,也算有所值了。
巴布海从窗台上取过滴水的冰人,寝宫里热,那人儿已经化了许多,眉目已经不见了。他拿来从自己唇上过,舔舐的时候瞧着太后,太后心里擂鼓般,怔怔的瞧着,渐渐鼻息急了起来。
巴布海笑盈盈的把冰人滑过太后已经滚烫的面颊,嘴里讲些她平日听不到的荤话,凉热间,她忘了他说了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
多尼慢慢从军机上踱步出来,手里握着的折子上是新任命的各省都督和章京,上头圈点的人头,却大半不是他递上去的。
都是各省军务上得力的人,他要插手兵部,这些人是他的棋子。
可棋子摆布不到位置,闲散着,就半点用没有。
这步棋他琢磨了很久,为了这个,几个大员的任命都跟太后妥协了。如今太后发下来的名单里,并不给他面子。
太后现在越来越执意妄为了,他有些忍不下去了。
可要是跟雅布商量,也是与虎谋皮。这名单上都是雅布推荐上的人。
太后这一招,真是釜底抽薪。他上了大当了。
不成,他得问问去。
踅身想往西二长街去。
大早上,雪虽消停了些,积得却厚。扫地的太监们一个个头上冒白烟,浑身大汗也推不动几步干净的路面出来。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以前先帝在的时候,哪里容雪留到现在。所以后宫如今的偷懒懈怠,也已经入不了眼了。
他叹息一声。这事儿,都是太后私德不举,她成日晚起,下头的人跟着偷懒。
他这里皱眉,等着小太监们赶紧清出道儿来。不防一个小太监低头扫雪,挥舞着那大扫帚跟舞狮子一样,竟扬起一片雪雾,直奔他这里来。
多尼登时怒火上来,他的脾气,以他治理朝政的干练和雷霆手段,哪里容得下这样的奴才。
他气急了,一脚踹了过去,叫着来人,把这个奴才赶出去,乱棍打死。
这些人眼力再不济,首辅大人还是认得的。毕竟是太后的亲阿玛,常常来的。
他发了话,这头慈宁宫掌事太监已经赶来了。
“这是哪里的规矩,到了这时辰了,积雪还清不干净要是先帝爷那会儿,从你这儿起,一个个的剁脑袋”
他嘴里的先帝爷,是太后的公公,老皇帝。不过,那掌事太监听了,却以为是刚归了土的那位,前面老皇帝的规矩久远的早都忘干净了,先帝爷,先帝爷何尝有这样的规矩先帝爷多体谅他们,待他们可比那些娘娘们还宽厚。
于是带了几分气呦一声道,“国公爷您先别生气,几个奴才子儿的,犯不着。您想想,要是您老人家气病了,咱们太后主子心里多过意不去呢。。。可不瞒您说,这扫雪的时辰推后,也是太后主子体恤下头的意思。主子娘娘说了,宫里头人手紧,碰到大雪了,先仅着各宫娘娘们打扫,不然她们摔了碰了,倒是有违天和。所以呀,这才往后头排着扫宫道儿的雪。您当着前朝的家,您知道,打从先帝爷崩逝,宫里头太后娘娘节俭,放出去不少人,这人头上,还真不富裕。”
多尼听他阴阳怪气的拐着弯的抱怨宫里缩减开支,心里头已经有了几分明白。
为了震慑他闺女,他在前头提议缩减后宫开支,生生把宫里三分之一的银子拿去给了工部。当然,连着两件大事,先帝跟太皇太后殡天,那吉壤不能停,天寒地冻的抢着修出来,连人工都死了不知多少。他也有不得已在里头。
可是太后纵然被迫同意,只怕后宫这些人都恨死他了。人少了,活儿就多了,加上各宫也跟着缩减份例,太后为天下奉养,自然不能少了她的用度,可其他人,从贵太妃起,都多多少少削减了银子。
多干活还没银子,难怪这些人抱怨。
可他多尼心里从来没瞧得起这些阉竖,他们抱怨有什么用,奴才就是奴才,给几个银子就是额外的恩赐了。如今不过减了些份例,就敢拿扫帚把雪扫到他面上来,哪里的规矩
他瞧着那掌事太监假惺惺堆笑的脸,简直跟人皮一样,剥掉那层皮,下头可是一脸的不屑跟鄙夷。
这些人,这些人都是王八羔子
掌事太监见多尼不说话,气得脸色雪青,心里高兴,这口怒气出的,可真解恨
他们这些人,可怜巴巴的,从天明到天黑,全瞧着主子的脸色,伺候好主子容易吗他一个外臣,多嘴多舌,一句话把他们的银子拿去填补工部的空,还有天理吗
其实太监们都是善见风使舵的,心里明镜似的,如今宫里头太后主子并不待见这位阿玛,就是嫌他手伸的太长。宫里用度被裁剪,虽然太后没说,可心里头是不自在的。这一点,任谁都瞧得出。
所以,他敢这样跟多尼说话,也在心里掂量过了,好不好的,闹到太后那里,太后还能拿扫雪晚了时辰来教训他那可是太后主子自个儿下的令。
论斗嘴,前朝大臣们虽说见天儿的吵吵,可跟后宫这些太监比,差的可就远了去了。
他们这些人的嘴皮子,利索极了,句句能捅人肺管子,让你气得七窍生烟,还捉不到他们的错处。
所以他低着头,一副谦恭的认错样子,嘴上却句句都不让,多尼的火气愈发旺了。
他又是火炭脾气,抄起还躺地上那小太监手里的扫帚,劈头盖脸的往那掌事太监脸上抽去。
掌事太监也有预备,见他抄家伙便顶头往慈宁宫跑。
今儿个,这事儿不能小喽,兴许闹一闹,还能为大家伙闹出点银子来。他仗着自己占理,一通鬼哭狼嚎,连滚带爬的喊太后,“诶呦喂,救命啊主子,奴才不过跟国公爷解释了太后您的吩咐,如今国公爷要杀了奴才啊主子您可救救奴才吧”
多尼跟他跑,一边抡扫帚抽,他现在一腔子怒火,恨不得杀死这狗奴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