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林檎感受到了更强烈的困惑与迷茫:“他好端端的,又为什么要死呢”
“是啊,为什么呢”
罗素斜了一眼林檎:“我觉得我给你说的情报已经很详细了。要不你自己猜猜看”
“我猜不到啦”
女孩苦着脸,犬耳耷拉着:“我弹痕分析学考的不怎么好”
“这里已经不是弹痕分析的领域了,算是你的本职工作了”
看着林檎精神萎靡的样子,罗素心中的恶趣味顿时提了上来:“快说为什么他会开着莲蓬头被人击毙”
嗯,这并非是在难为林檎,这是在给她做补习执行部要是不会逻辑分析、那可就真没有升迁的希望,可真要被人当消耗品苦力用到死了。
这是在为她好啊罗素心中如此愉快的说服了自己。
“呜”
林檎发出了宠物犬般的悲鸣声:“因、因为因为要冲刷地上的血迹”jujiáy
“还有呢地上除了血迹还有什么”
“脚印”
“对咯。”
罗素笑呵呵的应道,公布了答案:“他要将那人在这里的痕迹抹除。
“然而这种手段,对于正常的脚印来说是很难的。穿鞋足迹很难被这种程度的水直接抹掉,除非经过有意的冲洗。而且就算这里的足迹被抹掉,大厅中也依然会残留脚印。
“那么,又为什么要特地抹除浴室中的脚印”
看着林檎沉默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要缩成一团一般罗素也不难为她,直接答道:“因为他真正要抹除的证据是他靠近过这里的浴缸。
“或者说的更具体一点,他要抹除的是打完五枪之后、走进浴缸并与尘隙物理链接这件事。
“那么,他为什么要先打五枪、而不是先链接呢有什么事,是必须先把他打成致命伤,才能做的呢”
“可以了,罗素先生。”
一个合成声毫无预兆的从罗素心中响起。
他所称呼的,并非是“群青”,而是罗素的本名。
罗素听到这声音却是不惊反喜,反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
“刚才我就在想,为什么那位鼠鼠先生特地要把软件发给我说到底,这种事是要拍照之后交给痕迹分析科的专业人士吧。就算一线执行部成员都会进行分析,然而尘隙这种重要的高级学者遇刺,一定是要严查的可那位鼠鼠先生,甚至连凶手是不是两個人都不确定。
“从向我搭话的是他来说,他已经算是那波执行部的头了。大概是个小队长之类的吧。
“我问他现场的情况,他自己查不出来。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最多也就是把我放进去,不可能特地发给我软件除了我这种喜欢福尔摩斯的怪胎之外,一般人可不会把弹痕分析这种繁复而困难的工作当做乐趣。这就像是身份极高的外宾来了,然后保安见面就给人塞了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一样,多少沾点失礼。
“而且他们已经提取并保存了初期情报,现在剩下的痕迹都已经被他们的脚印和调查破坏了。我能分析出来东西,那是因为我牛逼常规来说,是不可能认为我还能分析出什么东西的。尤其是那位先生,甚至还以为我是个从未下过一线的大人物。那就更没有可能要专程给我软件了,不是吗”
“你说得对。”
那个合成声从罗素脑中响起。
任谁来,都会为这种恐怖的事而感到头皮发麻。
但罗素却是不慌不忙,没有丝毫恐惧。
他在林檎迷茫而又惊恐的注视之下,自言自语、夸夸其谈:“他们在给我软件之后,甚至不等我分析出来什么东西就离开了。这多少沾点失礼了而如果这件事真要掩埋过去,按照正常的逻辑应该把我一起赶出去才对。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就像是,怕我真分析出来什么东西,然后告诉他们一样。
“我说的没错吧,猴面鹰先生。”
“你怎么知道莪是猴面鹰”
那个冷淡而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在罗素脑中响起:“你为什么不怕我
“我已经入侵了你的大脑。你的记忆,你的思维,你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我的意图之中。”
“别吹了,”罗素嗤笑道,“你要能做到,也就不会特地来问我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罗素脑中寄存着更强大的“病毒”。
猴面鹰不可能争得过鹿首像鹿首像就像是360安全卫士一样,她自己就是拿到了底层权限的“病毒”、最为顽固的流氓软件。其他的病毒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她。
只要罗素想,鹿首像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猴面鹰删掉。而如果猴面鹰敢动罗素芯片里的数据,也会被鹿首像立刻反应过来并杀死。
担心猴面鹰真的忍不住开始翻罗素的芯片,把这只好不容易钻进自己脑子里的宝贝病毒玩死罗素直接公布了答案:
“不过我也没那个兴趣卖关子。直接告诉你吧当我意识到,尘隙并不抵抗死亡的时候,我就确认你就藏在传给我的那个程序中了。你大概是伪装成了那位执行部的上级,给他发了假邮件来操控他的行为吧。比如说,在他和他上司之间设置一个中转站,劫持双方发出的信息、并发给他你想要让他看到的信息,通过这种行为来自我复制。
“而为什么我能猜到,尘隙是自杀的。以及为什么,我知道你在看着我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怎么从赛纶董事长手底下逃走的。
“猴面鹰先生你当年在完成了赛纶发给你的研究任务后、就在被卸磨杀驴之前,把自己的思维上传了。
“你敢把你自己作为技术的试验品,又怎么不敢把自己的儿子一并上传
“在通过某种情报,得知尘隙将要被杀死的时候,就提前一步来到了这里。先将他的思维提取并数字化,然后杀死了他。在他临死之前,将他的灵魂或者说独一性提取。然后才彻底杀死了他,摧毁了他的大脑。
“这应该是为了保证尘隙这个存在,不会同时存在两个,对吧”
罗素平静而自信的说道。
短暂的沉默之后,猴面鹰的声音响起:“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做吗”
他并不否认罗素的推测,也就是一种默认。
但很可惜,罗素连这个逼也不会给他装的。
因为这个答案,罗素知道的不比他晚多少。
“是因为灵亲,对吧。”
罗素沉声道:“没有灵亲保护的话可是会发疯的。
“就算记忆能复制很多份,但灵亲却只有一份。那个,也就是用来确定意识独一性的根本。”
“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就连猴面鹰那语气平淡而机械的合成声中,都难以抑制那震惊之意:“你都还知道什么”
假如他还有自己的躯体,罗素想必就能看到他在原地不断“倒吸一口凉气”、一直吸到全球变暖了。
但也还真巧了,罗素知道的东西,也恰好就到这里为止、一点不多。
可他却并没有直接这样说,只是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罗素精神放松,悠然道:“我并不是无所不知,我只知道我所知道的。”
而事实确实如此。
他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东西也就更多。
“所以,我们来谈谈吧。诚恳的谈一谈。”
罗素背着手,望着洗手间内的那面镜子:“相信我,你不吃亏的。”
在他的注视之中,化为教父的神之容器正站在他背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他伸出大拇指。
“好。”
沉默许久之后,猴面鹰还是认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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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