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继宗自幼喜好舞枪弄棒,军中任职,能去江西实打实的提刀领兵,对他的诱惑自然是不言而喻。
要知道,勋贵子弟中得指挥,佥事军职的人是大有人在,可多数人一辈子都在京师或是南京窝着在,哪里尝过带兵打仗的滋味。
正主喜欢的要紧,反倒是孙太后与孙忠二人眉间紧蹙。
呀,去江西剿匪,会不会有危险啊
朱祁镇知道二人心中担忧着什么,心里觉得好笑,自己这是白白送给张家一份功劳,这可到好,人家还不领情。
朱祁镇只好耐着性子开口解释道:“三舅舅既然走的是武官这条路子,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
当初先帝给二舅舅安排到了漕运衙门,是个肥缺,但是这功劳嘛,这些年二舅舅虽说过的去,可还是差了一些。
武将终归到底是要有一些实打实的功劳傍身的,要不然的话,日后无论前程什么,都是要大大受限。
我瞧着三舅舅不是只想图个安稳,是想要份前程的。
此去江西剿匪,对三舅舅而言大有裨益。
安远侯是宿将,三舅舅又是晚辈,想来不会亏待的。
再者说了,江西的匪患,说到底就是些小鱼小虾,待事毕之后,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军功啊。”
朱祁镇把话的清楚明白,总归是让这父女俩弄清楚了其中缘由。
孙家老二在漕运衙门虽说也是领兵,肥是肥,这么些年下来,只有苦劳,却无半分的功劳。
当然,这苦劳,也是朱祁镇念在亲戚份上说的。
孙家老二的上限,大抵就是再熬些年,到时候入京,在五军都督府寻个闲差作罢。
无军功不封爵,这是钉死的规矩。
朱祁镇方才也说了,江西的匪患,别说北边的瓦剌,鞑靼,就是去年福建的民变也是比不上的。
再加上孙家的身份,可以说是白送一份军功给了孙家老三。
至于接下来的,便是孙家最小的幼子孙绍宗。
与上面两个各个不同,孙绍宗自小读书,舞文弄墨,如今在国子监中读书。
只是可能天赋所限,家学薄弱,在国子监中并不拔尖,日后就算出仕,恐怕也没什么前途。
文官不同武将,朱祁镇也犯不上为他去开什么先例,只是说到小舅舅耐下性子好好读书,等有了空缺,放到京外做个县令不成问题的。
孙绍宗眼里放光,也是激动难耐。
自己肚子几点墨水自己心里清楚,陛下要不发话,当真授官的话,在京中至多是个不入流的小官而已。
现在的话,能得一县令,他已是心满意足,县令再怎么说,也是七品官员,一县父母官,自己任上好好做,还是有前途的。
孙忠知道文武殊途,陛下能如此已是天大的恩惠,赶忙领着自己两个幼子拜谢。
朱祁镇见他们也知趣,嘴里说着“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
坐下之后,朱祁镇突然问道:“外祖父在五军都督府内过的如何”
孙忠有些羞愧,只是连连说了几声的好。
朱祁镇知道他在五军都督府一直都被闲在一边,刚刚也是故意问的。
毕竟,一个外戚封爵,又是鸿胪寺出身,怎么可能和那帮大老粗混在一起去。
“朕想问问外祖父,朕有个差事,不知道外祖父想不想去。”
朱祁镇笑着问道,而张忠立马正襟危坐起来。
“朕先前的朝会上说了,要于漠南设立特别区,既然如此,当地的民政教化也怠慢不得。
朕知道外祖父和五军都督府那般子杀才不一样,朕想着,外祖父以会昌伯身份,司漠南教化一职,外祖父不知这么觉得。”
“呀”,刚一听罢,孙太后就发出一声尖叫,“漠南,那可是关外了阿。”
孙忠脑子飞快转着,接着开口答应谢恩。
眼见孙忠答应了,孙太后也就不好开口再说些什么。
几人继续吃了会茶,孙太后拐弯抹角提起了井源。
孙太后先是说起了井源的妻子,嘉兴长公主,说着当年刚刚入宫的时候,如何的与嘉兴长公主一见如故,姐妹情深。
说完了姐妹情深,接着孙太后又提起了几个孩子,言语之间满是关爱,说是想想这几个娃娃没娘,这心里就难过的紧。
朱祁镇心里吐槽,真是奇了怪了,嘉兴长公主过世也不是一年两年,几个孩子没娘这都这么多年了,心里哪门子难过不忍。
真要是关心人家,也没见平日有什么赏赐和嘘寒问暖啊。
孙太后这个节点提起井源,自然是有自己的用意。
果然,话锋一转,孙太后微笑说道:“这家中总得有个女人才能叫家不是。
从前的话,井源乃是驸马都尉,哀家知道,祖宗法度摆在那,变不得。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侯爵,即便是续弦,也是说的过去了的,我大明朝还没有哪家的勋贵府连个当家主母都没有。
你姨娘那个人,品性相貌都是上佳,和哀家当年像的很。
哀家瞧着,和井源倒是般配,日后进了府,也能好好管家,养着几个小的,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
再说了,井源是皇帝的姑父,盼儿是皇帝姨娘,这不是好事成双,亲上加亲不是。”
孙太后说罢,自顾自的先笑了起来。
孙忠大吃一惊,面色发红,有些脸红脖子粗了。
他万万没想到,大女儿打的主意打到了巨鹿侯身上。
让自己的幼女,当今太后的嫡亲妹妹去做填房,若是往常,自己决然不会答应的。
但是巨鹿侯,这可要另论了。
从爵位上看,伯爵嫡女做侯爵的正室,哪怕是填房,那也是绝对的高攀。
从实权上看,那就更是云泥之别了。
井源是什么人
和陛下一起在瓦剌人大营带过的,是与陛下一同患过难的,陛下对他是信赖有加。
自随驾回京以来,陛下委以重任,整顿军务,五军都督府之中,井源的权势,隐隐只落与英国公之后,恐是成国公这等公爵都要礼让三分。
而自己呢
五军都督府之中,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存在。
老实说,若是盼儿真能嫁入巨鹿侯府,真是抬举了孙家,相当于给孙家多了份保险。
朱祁镇眼中闪过丝莫名的东西,看了眼孙太后一眼。
不愧是在后宫多年的,几句话都在点子上。
如今井源已是侯爵,在没个正头夫人,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可偏偏井源这只金龟婿,无数人馋的要命,但都不敢开口说什么。
毕竟,任何与皇家牵扯到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给皇帝的姑父续弦,怎么看怎么都是风险很大。
所以,井源再娶的话,就必须有皇帝的点头。
所以啊,近水楼台先得月,便宜孙家自然是最好的。
什么照拂子女,家庭和美,都不如孙太后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朱祁镇。
亲上加亲。
自己倚重井源,井源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
这里面除了忠心耿耿,不免有对嘉兴长公主的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俗套。
井源若是娶了孙家女,即是姑父也是姨夫,朱祁镇自然是乐的看见的。
“朕知道了,这件事,朕放在心上了。”
孙太后眉开眼笑,知道这事已经成了大半。
孙家三人可谓是心满意足的离开,尤其是孙忠,此次不但解决了自己两件心头大事,连带着自己,也能挪一挪,做一些事。
从慈宁宫出来之后,朱祁镇转头去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钱皇后坐在榻上,一旁的朱见深也规规矩矩坐在一边。
一个小宦官捧着本论语大声读着,约莫着一刻钟之后才算作罢。
待朱祁镇进来之后,忍不住开口道:“皇后,这是在”
“陛下来了今日陛下怎么来的这般早”,钱皇后有些吃惊,“太子刚刚正在今日的课业,刚刚才作罢。
深哥,你父皇来了还不拜见。”
榻上的朱见深摇摇晃晃扑倒在榻上,奶声奶气道:“见,见过父皇”
说罢之后,一笑,露出了几颗米粒般的牙齿。
不等一旁的宫女上前,朱祁镇已经笑着上前将自己儿子给抱了起来,“好了,好了,你看你,站都站不稳。”
朱祁镇一边抱着朱见深在榻上,一边说到:“朕今日去了趟慈宁宫,母后找朕有些事。”
说罢就将今日的事情说了起来。
钱皇后自然的接过朱见深,“母后的意思,是想让孙家和井家结亲”
“是这个意思,朕当时没说什么,说是得要想想。”
朱祁镇闲出手喝了口茶,吃了两块点心。
“巨鹿侯今年,怕是得有四十了吧。”
朱祁镇突然提到。
想到自己那个十六七,比自己还小的姨娘,怕是给井源做闺女都能行。
得知朱祁镇所想的之后,钱皇后捂嘴笑着:“陛下,按陛下说的,巨鹿侯不得找个和自己同岁的续弦不成
这京师之中有哪家的贵卷这个年纪还没出嫁,这个年纪还有出嫁的”
朱祁镇瞧见钱皇后笑的有些弯腰,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三十好几出嫁的女子,怕是满天下都找不出一个来。
至于年纪,怎么了,苏轼不也说过“一枝梨花压海棠”。
“好了,好了,别笑了,朕知道了,对了,方才说课业,什么课业”
朱祁镇面上讪讪,转移话题道。
钱皇后一番话之后,朱祁镇瞪大眼睛,看了眼钱皇后怀里的朱见深。
卧槽,这么点大,念书,可看得懂
钱皇后倒是觉得理所当然,太子作为储君,教育一事,事关国本,岂能大意。
话语之间,反倒是有些埋怨朱祁镇这个当父皇的有些太不上心自己儿子的事了。
朱祁镇想起翰林院前些日下上奏,说要为太子选良师,尽早出阁,本以为是那般翰林显得蛋疼,现在看看
这就是鸡娃啊。
朱祁镇打着哈哈,说自己这些日子太忙,疏忽了,既然自己知道了,定然会办的。
这些日子,朱祁镇倒是朕有一件事一直记挂的很。
舰队的重建。
虽说离郑和最后一次下西洋过去不到二十年,强大的舰队还未消散,可别说恢复往日的荣光,只是再次出海,都是极为困难的。
修缮宝船,招募已经四散飘零的水手,选派人手,海图的搜集规划
这一桩桩,都是要花大功夫的,没一件是敢掉以轻心的。
若是现在在这马虎了一点,将来在海上,就可能是全军覆没。
一旦出了海,任何事情,自己这个天子也是无能为力。
为了重开下海大业,为了使得花费的银子不打水漂,朱祁镇自然是要用心的紧。至于年纪,怎么了,苏轼不也说过“一枝梨花压海棠”。
“好了,好了,别笑了,朕知道了,对了,方才说课业,什么课业”
朱祁镇面上讪讪,转移话题道。
钱皇后一番话之后,朱祁镇瞪大眼睛,看了眼钱皇后怀里的朱见深。
卧槽,这么点大,念书,可看得懂
钱皇后倒是觉得理所当然,太子作为储君,教育一事,事关国本,岂能大意。
话语之间,反倒是有些埋怨朱祁镇这个当父皇的有些太不上心自己儿子的事了。
朱祁镇想起翰林院前些日下上奏,说要为太子选良师,尽早出阁,本以为是那般翰林显得蛋疼,现在看看
这就是鸡娃啊。
朱祁镇打着哈哈,说自己这些日子太忙,疏忽了,既然自己知道了,定然会办的。
这些日子,朱祁镇倒是朕有一件事一直记挂的很。
舰队的重建。至于年纪,怎么了,苏轼不也说过“一枝梨花压海棠”。
“好了,好了,别笑了,朕知道了,对了,方才说课业,什么课业”
朱祁镇面上讪讪,转移话题道。
钱皇后一番话之后,朱祁镇瞪大眼睛,看了眼钱皇后怀里的朱见深。
卧槽,这么点大,念书,可看得懂
钱皇后倒是觉得理所当然,太子作为储君,教育一事,事关国本,岂能大意。
话语之间,反倒是有些埋怨朱祁镇这个当父皇的有些太不上心自己儿子的事了。
朱祁镇想起翰林院前些日下上奏,说要为太子选良师,尽早出阁,本以为是那般翰林显得蛋疼,现在看看
这就是鸡娃啊。
朱祁镇打着哈哈,说自己这些日子太忙,疏忽了,既然自己知道了,定然会办的。
这些日子,朱祁镇倒是朕有一件事一直记挂的很。
舰队的重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