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立刻抓起了旁边的一个盒子。
白天回来之后,他就已经预备着会出事儿,所以已经把银针和药物什么的都收拾好了。
“边走边说”刘飞快步出去上车,“你母亲的状况和白天相比怎么样”
“差不多,也说不上更严重,但是,这次就连父亲的话也听不进去”方慕苑表情凝重。
车子在夜间的公路上快速疾驰着,路灯一个接一个闪过。
刘飞和方慕苑的表情在路灯的映照下,都显得有些阴晴不定,甚至扭曲。
一到方慕苑家中两个人直接冲了进去。
因为屋子里已经是一片打斗之声,噼里啪啦的碎裂之声时不时地响起。
幸亏周围没有什么邻居,否则恐怕早就报警了。
砰的一声撞开大门,刘飞和方慕苑一眼就看到方乐士想到了旁边。
此时后者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变成了碎布条。
脸上脖子,胳膊甚至肚子上的皮肤都满是血痕。
“刘飞你可算来了,这次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方乐士急得冒烟,眼神中充斥着无奈和些许愧疚。
“啊”温佳怪叫了一声,又朝着方乐士扑了过去。
夫妻二人一下子又扭打在一起
“刘飞,你快想想办法呀”方慕苑急得直蹦高,不停地晃着刘飞
“唉”刘飞叹了一口气,随后提高音量,“方乐士你和她拉开距离”
方乐士立刻照做,几个闪身跳到了桌子后面,和温佳两个人围着桌子左右试探。
刘飞高声开口:“我提前说好,现在这种状况,除了制服她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我一旦出手,可能会给她造成些许皮外伤,你们没问题吧”
方乐士皱了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当然没问题”
方慕苑也点了点头:“只要别给我母亲造成太大的伤害就好”
“这你放心”刘飞把那个小盒子放到旁边,撸起袖子朝着温佳走过去。
后者仿佛感受到他的敌意,立刻转过头,表情十分狰狞。
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发出阵阵低吼,仿佛在威胁他不准靠近。
刘飞嘴角一勾,身影瞬间模糊了一下。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得轰隆一声响动,温佳已经被按倒在地面。
“放开我,放开我啊”温佳发狂一般地大叫着。
当然是刘飞用一招擒拿技死死的锁着她。
“唉”方乐士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文網
方慕苑则是有些担忧地走过去:“刘飞你要不要轻一点,母亲看起来很痛苦啊”
刘飞摇了摇头:“拿一些绳子来,越粗越好太细会勒伤她”
“我有一些粗麻绳”方乐士转身出去,很快便扛回了一大捆。
三个人一起动手,总算是把温佳捆了个结结实实。
看着他依旧在挣扎狂叫,刘飞掏了掏耳朵:“拿一块干净毛巾把她的嘴堵上”
方慕苑张了张嘴,显然是不忍心。
但方乐士知道没办法,于是便照做了,整个房间总算是安静下来。
方乐士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呲牙咧嘴地询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你想出什么办法了吗”
刘飞抿着嘴唇:“她的状况还在变化,我先看看再说。”
方乐士点了点头。
刘飞又开始仔细查,看着温佳的状况。
刚才动手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女人虽然变得更加狂躁,但是发出来的气息明显要比白天的时候弱了几分。
这可不像是温佳的身体有病的表现,绝对是受到了什么外物的影响
他低头沉思着,脑海回放着白天方乐士和温佳的对话。
想到了温佳当时嘶吼出来的堕胎一说,他眼神一亮。
“之前打过胎”
方乐士低头不语,微微点了点头。
刘飞拿起自己的盒子放回口袋:“我的判断,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应该是你们死掉的那个孩子在闹事儿”
“母子连心,二者之间的联系本就异乎寻常,这次应该是被那个死掉的孩子找到了空隙,直接影响了她的心智”
“怨气难消啊”刘飞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方乐士。
后者低头沉默不语,旁边的方慕苑也是把眼神看向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见着父子二人一直不说话,刘飞皱了皱眉:“你们一直这么沉默,可解决不了问题。”
“唉,我知道,可是我能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一直走不出来,我这”方乐士说着又把头转向了一边。
“如果真是魂魄作祟,难道真的只能等死吗”他抬起头看着温佳,眼神依旧是充满了愧疚和歉意。
“不会的”方慕苑突然开口,眼神变得清亮而坚定。
他走过来看着刘飞:“别人都说你是神医我也见识过你高超的医术。”
“而且我看得出来,白天的时候你肯定就想到什么办法了,对不对”
“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母亲啊多少钱我们都会出”
刘飞咬了咬牙,皱眉再次思索了一下温佳的状况。
现在病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问题就是怎么解开魂魄的影响。
这种事情他倒是并不陌生,毕竟当初和江崎这个魂魄之体都打的有来有回。
他也多次遇到过那些可怕的怨灵,都能妥善解决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我呢,得把话说明白”
父子二人抬起头看着他。
刘飞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月不,应该说顶多一个月”
“如果没有办法解决或者控制一下,那么温佳绝对活不过一个月”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
方乐士和方慕苑同时眼神一惊,父子二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全都是张着嘴巴,神色焦虑。
“一个月一个月”方乐士低头重复着,仿佛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方慕苑则是眼泪横流,拉了拉父亲的衣服:“母亲要是真死了,那我”
看着儿子满是哀求的眼神,方乐士一阵皱眉叹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