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见白眉禅师几人化做遁光离去也不阻拦,转身对怪叫花凌浑笑道:“凌真人许久不见了,风采更胜往昔,想必是对天书有所领悟,功行大进啊”
怪叫花凌浑闻言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解释,反而对张阳说道:“我这点微末长进和小友比起来简直如同云泥之别,上次分别之时校友不过刚入地仙,今日连白眉禅师这等高僧都不敢对小友出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追云叟命丧小友之手。今日之景与往日在戴家场初见小友之时对比,不过短短时日,小友变化之大令我恍若身处梦中呐”
乙休神驼见怪叫花凌浑和张阳相谈甚欢,便知道二人乃是旧识,乙休性情甚傲,见此处自己无事便欲转身离去。
张阳见状赶紧出言对乙休挽留道:“乙真人且慢”
乙休听闻张阳出言留下自己,心头有些不悦,转头对张阳喝道:“怎么,道友杀了追云叟还嫌不够,欲要将老驼子也一并杀了不成”
张阳还未答话凌浑便抢先说道:“乙道友何出此言我等皆是千辛万苦才修到此等地步,无有深仇大恨哪能轻易放弃自身好不容易修来的道行去做无谓的争斗”文網
却是凌浑怕张阳心中有气,想要继续和乙休交手,这才抢先出声道。
张阳一听便知晓凌浑的意思,虽然自己心中并无与乙休交手的打算,但见到凌浑为自己出声,心下有些感动,暗暗记下此份恩情。
张阳对乙休诚恳的说道:“凌真人所言甚是,我等俱是此方天地间有数的大修,我与真人此前不过是因为追云叟才有一番争斗,如今追云叟已然坐化,况且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与真人之间并无解不开的仇怨,真人何不与我就此化干戈为玉帛”
乙休听到凌浑和张阳先后出言欲与自己和解,自己本来跟那追云叟并无交情,此次出手完全是看在其弟子岳雯乃是自己的棋友的份上,这才勉强出手相助,如今追云叟已然不在,确实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争斗。
想道这里乙休脸色稍缓,对张阳说道:“我二人此前确实并无恩怨,如今能化干戈为玉帛老驼子求之不得。老驼子还有事,这便走了。”
凌浑笑着阻止乙休道:“道友且慢,且听我一言。适才拦劝道友与张小友,并非贫道好事,有甚偏向。”
“道友请想,我等俱是饱历灾劫,经若干年苦修,才到今日地步。即使四九重劫能免,也才成就散仙正果,得来实非容易。何如容我愚见,与张道友双方释嫌修好,届时我等同御大劫,究比独力撑天,来得稳妥。不知尊见以为然否”凌浑先是为自己先前的出言做了解释再对乙休说了自己的想法。
乙休闻言,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关于这次重劫,我在静中也详参默审多年,实乃是我等的第一难关,过此劫难即成不坏之身,非同小可。我也曾想了许多抵御主意,自问凭我的道力逃过不难,但我毕竟只是一人之力,究属有限,万一出现意外,难以保证万全。若是我等能结成友盟,到时确实可以从容应付,凌真人此言甚妙,我老驼子答应了。”
张阳接口说道:“我本峨眉弟子,阴差阳错之下才走到如今的地步,今日能与两位前辈结成盟友乃是我的荣幸。但我欲要做一件搅动天下的大事,怕是会连累到两位啊”
乙休闻言不由出声问道“不知道友欲做何事竟会连累到我等”
张阳见乙休发问便开口说道:“我观福仙潭红花姥姥为一己之飞升毁却桂花山方圆数十里灵山胜景,若大家都这样,长此以往,此方天地何在”
张阳见凌浑和乙休对自己的话若有所思便趁热打铁接着说道:“我本来可以直接用法宝将整个衡山尽皆融化以取追云叟性命,但此举与那魔头何易我等修道之人,特别是我等道行高深之辈,一举一动间无不蕴藏着毁天灭地的能量,若是不加以约束,我们的后辈是否会因为我等而进入末法时代”
凌浑和乙休听完张阳所说尽皆皱眉,良久之后凌浑才开口问道:“道友既然提出此事,想必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不知道友有何高见”
张阳闻言便将自己欲要给天下修道人立下戒律的想法跟乙休和凌浑说了一遍。
二人听完后沉默良久,又同时抬起头对视一眼,乙休这才开口说道:“道友之愿,甚是远大老驼子不及也,老驼子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狂傲,不服天不服地,今日听道友一席话这才知晓老驼子的格局小了。”
凌浑闻言接着说道:“我之前只想着能建立一个门派传下道统便好,今日听到道友所言才明白道友的抱负。道友此时所言所想的是为这方天地,但天下愚者甚多,道友可知此举必会引起天下修道人的反对甚至道成功之后会不会以此来为自己谋私此事阻力极大,不好做啊”
张阳闻言,对凌浑说道:“这些我都考虑过,我欲要完成此事势必要与天下为敌,但如今的修道界确实是混乱不堪,长痛不如短痛,不经一番风雨怎能看见彩虹”
“道友真会说笑,正魔两派这么多高手,难道道友能全杀光吗”乙休闻言不由反问道。
“难道就因为此事太难而不去做吗此事乃我道途所在,虽九死而不易。”
感受道张阳的决心,乙休和凌浑也不再劝说,凌浑转而说道:“此事没个几百年是不能做成的,我们日后再说。现在要紧的是那在三十四年后降临的每四百九十年一次的四九重劫了,此次重劫非同小可,我等还应多多寻找盟友,以应劫难。免得多年苦修化作流水。”
乙休闻言点点头,对张阳二人说道:“凌真人所言甚是,老驼子自从新近脱难出世,一班老朋友超劫的超劫,飞升的飞升,剩了不多几人,而且他们避世不出,难以寻找。新近交了两个后辈棋友,功行未到我等的境界,这寻找盟友之事还得劳烦二位多多费心了”
“两位真人放心,此事我心中已有一些人选,待我先去探探口风再决定是否邀请其加入我等。”张阳心中闪过一些人的名字,对乙休和凌浑说道。
“如此最好,此事就劳烦道友费心了”
几人商议已定,又说了一些细节之后才各自离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