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规矩怎能随便篡改”
对净昙九色鹿的实力,洪战可是早有耳闻。连墨渊玄鳞鲧猝不及防都吃了大亏,自然不能任其出手。假如鹿米瓷当何言笑的宠物下场,那他就危险了。
洪战急忙驳斥道:“那头鹿明明与列位长辈同列,怎能纡尊降贵,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
“纡尊降贵”
闻者无心,听者有意。
洪战不经意的一句话,本当合情合理,却使何言笑不由一愣。
自从抵达四极登封台,何言笑跟鹿米瓷之间,从来没表现出任何明显的上下级关系。
而且在经过拱门跟天桥时,鹿米瓷的修为就被压制到了腾光圆满的水准。平时鹿米瓷又不显山不露水,颇有些佛系的意思,外人根本瞧不出深浅虚实。
怎么洪战第一句反驳,就是拿身份实力讲问题。
除非他早清楚他自己不是鹿米瓷的对手
一念想到洪庆死后的“贡献”,结合洪战表现,何言笑的脑海顿时冒出四个字黑日真宗
不过,耳闻洪战反驳,子熙却慢条斯理道:“此言不然。你以战车、传功等外力为本。何小友借爱宠之助,本就合情合理。”
“那俺舍了其他法宝,就以一刀迎战如何”
洪战笃定道:“至于皇爷爷传功已久,与我修为融为一炉,却当不得外力之称。”
“哦”
子熙视线看向何言笑:“小友以为如何”
“他只用一口刀,换我不用宠物”
“不错”
何言笑若有所思地看着洪战道:“他如果使用其他法宝神兵,是否直接判输”
“你也不准用旁人的东西。”
“可以。”
洪战也回过味来了,要是何言笑问邵九成借什么大威力的法宝,那他不是直接歇菜
大家索性一起“自爆”,众目睽睽之下谁都不准再从别人手里接过任何外物
这样一来,何言笑跟楼玉琼的盘算却属落空,但他自己身上的法宝器物
何言笑不禁莞尔,心里面顿时就乐了。
“在下求之不得”
“那,洪战你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双方就此敲定,洪战松了口气,索性坐在原地调息起来。就他之前所知,何言笑身上至少有一对比他强的极品刀剑。
不过,豪雄三不斩虽不如那两口上限高,可搭配洪君武的传功,对上同阶下位的对手却有碾压之效,大大抵消了龙虎刀剑的优势。
至于大荒伏波剑经,乃是“了神通”境方能完全掌握的绝世剑经
据说当日化象城一战,何言笑借着别人的帮助还得蓄力许久。洪战骁勇善战,自不会再给何言笑那等良机,让他施展出来
过了片刻,洪战差不多恢复了元气,索性就想快刀斩乱麻,道:“何小兄弟,怕死不如就干脆认输。否则庆弟的账,俺可要替他好生讨回”
“你要不再去找子熙前辈立个生死状”
反正已经得罪了人家,何言笑索性开口反讽,噎得洪战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过,口头上争不过何言笑,随着剐身刀风袭身,洪战已率先一步,挥出一记猩红刀罡。
先声夺人刺目红光戮顶而至,何言笑却出乎洪战所料,转将碧霄琴横放在前。十指抚弦顷刻,方圆百步陡转松月寒溪之境,宛若移步换景坠入幻境。
“哼,土鸡瓦狗,雕虫小技”
丝竹之声,幽响山林水溪。洪战坠入其中,却不改刀路狂暴非常,瞬间靠凌驾何言笑之上的功力,将月下寒溪意象斩破,势如破竹就要落在何言笑颈边。
然而,何言笑心里却默念一声,将寒溪意象被破的弥漫水汽,纳为一己之用。
碧霄再挑,琴音响奏。就在三不斩突破层层真气,力透何言笑衣衫,撕扯开几道裂口,看得一旁楼玉琼心焦如焚之际。何言笑护身真气所蕴两大灵物,登时呈现出超凡奥妙。
松月雪蚕柔韧削力,冰青软甲以刚护身。
两者协调为一,自该兼具神异。前者缓冲卸三分,后者坚壁一般挡住必杀一刀。就算洪战有便宜爷爷传功,削弱个几分力道,已经跟腾光境没太大差距,何言笑基本能在且守且退间接下
而三不斩这一刀,先像是砍在了棉花上,陷入一片空虚。洪战警醒刹那,却觉这一招已成强弩之末,使得他前冲之势瞬间一止。
紧随其后,何言笑被破的寒溪水云,陡然凝成一座水波荡漾的冰镜。
何言笑没有学过任何术法,但种玄境以上武者想要达成术法,尤其是进攻法术一般的威力,依靠自身对万物的感悟钻研,依然能呈现出相同乃至更胜一筹的效果。jujiáy
八素玄景篇除了折雁锐劲内爆,缠山螺旋绞杀,离弦分合灵动,自然不乏刚柔并济的“玉铉劲”。
所谓玉铉在上,刚柔节也。上九,居鼎之終,鼎道之成,体刚处柔。
而前文就已提过,八素玄景篇重在运用,不拘泥于招式。何言笑遂以之结合自身灵物真气,把雪蚕丝冰青甲刚柔之妙,此刻发挥到淋漓尽致
而后,反击
琴音变奏,眩光镜
水云凝作一面冰镜,将方才卸去的三不斩雄劲化为己用,反弹而回。与此同时,何言笑再赞上一道自己的功力,两股真气顿时汇流,刹那厉行反扑
所幸,有了洪君武的传功,洪战修为本就比何言笑深厚不止一筹。否则何言笑今非昔比,洪战一招失去先机的下场,断不会比之前那位黑日真宗的钱不贫强出太多。
饶是如此,两人第一招瞬息变幻,竟是以洪战应招拆招不及,在何言笑玄琴琴音之下吃了小亏,跟何言笑拉开了距离
“八素玄景篇”
眼看着洪战诡异落入下风,观战的沈旭却满不是滋味。
天下间,对刚柔并济之道钻研的武者高人,必然不在少数。
可像八素玄景篇这样能自由运用,不拘泥于个人修行,深入浅出结合自身武学理解的,却是一点都不多。
楼家这是真认女婿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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