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希斯呆了一呆。
这是闹哪样
妮可忽然来这么一手给他整不会了。
他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说话就说话,脱什么衣衫,给我穿回去。”
妮可没有照做,而是忽然跪了下去,并低着头小声道:“妮可妮可感谢大人”
希斯愣了愣。
好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异界人也来这套
希斯摇了摇头,露出宽慰的笑容道:“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事,没这个必要,真要感谢的话将来多送点热牛奶过来就可以了,好了,快点把衣服穿上去吧。”
妮可没有起来,而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希斯皱起眉头。
都到这个份上还要坚持到底那么这恐怕就不会是简简单单的报恩能概括的了,那么促使她如此决心的理由是什么呢
思索片刻,希斯道:“如果是害怕的话,不必担心,这里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妮可表情毫无变化。
不是这个
希斯一时不禁对这个女孩儿感兴趣起来,他本以为女孩只是害怕之前城门处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才不惜以身体为代价攀附自己,但是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是别有所图啊,那么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快速思索了一遍,可是希斯实在想不出除了自身的人生保障外,女孩还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
就在他准备就此放弃直接询问时,视线却无意间瞥见了女孩衣兜处装着的一个木质小玩具,那是一个类似于木锣的玩具,就是用来哄小孩的那种木制品。
莫名的,希斯忽然想起了在林间初次见面时她瘦骨嶙峋抱着婴儿恳求自己的样子不会吧
他试探性的问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果不其然。
希斯话音一落,明显能看到妮可的身子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随后她便啪的一声,匍匐在了希斯的面前,额头紧紧的抵住了地面。
她颤声道:“大人您就收下妮可吧”
顿了顿,她声音坚定的道:“只要小殿下安全,从今往后您就是妮可的主人,无论您让妮可干什么都可以。”
还真是这样
希斯一时不禁有些无语,蚕豆背豌豆,自己屁股都还被北风吹着朝不保夕,这到底是哪儿来的勇气居然还想着去照顾别人家的孩子,肩负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他直截了当的说道:“艾萨也好坎贝尔也好,不管将来是谁住进灰城堡都不会伤害那孩子,他比你安全得多。”
经过之前事情的发酵,现在那小孩儿就好像个精神图腾一样的存在,不管是谁入主灰城堡都不可能去伤害他,非但不会伤害甚至反倒会把他给供起来。
“与其操心别人,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真是想不通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自己都朝不保夕居然还有心思去操心别人,希斯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妮可表情怔了怔。
她终于是抬起头来了,睁着一双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希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就仿佛是在询问希斯:真的是这样吗您没骗我吧
希斯打了个哈欠:“爱信不信”
翌日,希斯卧室,阳台。
“咕咕”
“沙沙”
奇怪的咕咕声混合着细微的沙沙声在阳台上回荡着,希斯正埋头在桌上书写回寄树海之辉的信件,汇报最近的情况,灰堡之主又双叒叕换人了,这事儿当然要第一时间让树海之辉知道。
每到这个时候希斯就感觉自己不像是个巫师,反倒像是个搞间谍情报的地下工作者,这特么完全一模一样有木有啊。
很快,书信书写完毕,希斯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他所了解到的讯息全数记录到了信纸上面。
随即,他将信纸折叠起来装进信封里。
然而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却做的很慢,手上甚至不断的陷入停顿,眉头更是紧紧的皱在一起,像是在迟疑着什么一样。
就这么犹豫了片刻,他最终又将已经装好的信件拆开,拿起旁边的鹅毛笔继续在信件上书写了起来。
被他重新补充的内容是:“另外,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些学者,听他们提起了一些关于巫师的事情,据他们说曾经有一位巫师在这片土地上的留下过一份宝藏,他们称之为绿篱遗迹”
虽然之前与马格拉表态了遗迹的事情到此为止,可回来之后希斯思前想后仍然还是有些不甘心,既是不甘心里面的宝贝、也是好奇这背后的历史秘辛。
所以考虑再三,希斯决定找找外援看看,树海之辉那么大个巫师组织沉淀数千年的知识积累,没准儿能知道点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至于最后能不能成,这就看造化吧。
“这是关于那处遗迹的一种文字,当地的学者称之为隐文”
希斯将这处遗迹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通,除了那本从马格拉那儿弄到的记载遗迹的直接线索外,剩下的基本上都写到了信件上,尤其重点说明了那种奇怪文字。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些文字的具体含义,如果能够在树海之辉找到关于它们的翻译,那么一切的问题基本上也就迎刃而解。
很快,书写完毕,希斯将信件重新折叠装回信封里,盖上封泥并交给了一旁的猫头鹰。
“啪嗒啪嗒”
猫头鹰拍打着翅膀往着远处飞去了。
说也奇怪,就在猫头鹰飞走的这一瞬间,忽然一阵大风从四面八方卷了过来,并且这阵大风出离的剧烈,直吹得飞沙走石、荨麻摇曳不断,那刚刚飞起来的猫头鹰甚至都在空中翻了两翻,险些一头撞在石墙上,看得希斯是眼皮一跳一跳的。
“呃”
希斯缩了缩脖子,转着脑袋东张西望了一圈。
他嘀咕道:“这好端端的,哪儿来的妖风啊该不会真的有什么诅咒吧”
莫名的。
希斯也是打了个寒颤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