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灵？”
“是指被堕掉的胎儿魂魄吗？”我询问道。
“没错，看了几桩事变聪明了。”
我怀疑柳祈夜是故意拐着弯的骂我，就好像我以前笨似的。
“魂魄不都是等胎儿快出生的时候投胎吗？”我疑惑道。
柳祈夜斜眼瞥着我：“本王刚才真是白夸你了，你这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使。”
我无言以对，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就不信他什么都知道，就没有问别人的时候。
“在女子刚有孕的那一刻魂魄就可以投胎了。”
“凡间有一句话叫投胎是一门技术活，赶上点正了就可以正常出生，点背的话那就很容易被打掉了。”
“所以说前世是大善人今生投胎就有选择的权力，大富大贵的人家讲究的是多子多福，只要是正常的孩子那都会生下来。”
“像剩下平民那种投胎就没有选择的权力了，有的人命中就是多子多孙，但人家就想要一个，再怀就不要了，被打掉的胎儿也就成了没有归处的婴灵。”
“有的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找和尚做法念超度经文，婴灵才有重新投胎的机会。”
听柳祈夜这么一解释我挺同情婴灵的，还没出生就被扼杀在母体里，这么说的话那刚才女前台身上不就是被她堕掉的婴灵吗。
“那胎停这种情况也会变成婴灵吗？”我问柳祈夜。
“这个本王也不是很清楚。”
刚才还说我脑子不好使自己装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现在打脸了吧。
“被堕下的婴灵没有归宿将会终身缠着母亲，母亲的气运和后面生出来的孩子都会遭受到影响，严重的会疾病缠身。”
“本王的意思是若你怀了孩儿背着本王偷偷打掉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本王的孩儿也绝对不会是肉体凡胎，到时候他可是会找你索命的。”
这还没怀孕呢柳祈夜就开始威胁我了，反正我现在可不想怀他的孩子，我都能想象到将来我跟他的孩子会饱受怎么异样的眼光。
纵使柳祈夜不说我也明白，像他这种身份最看重的就是嫡妻生的嫡子，庶出的孩子就是为了人丁兴旺凑数的，外室的孩子连庶出都算不上，就是一个人人喊打的私生子。
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子跟我一样受尽冷眼，要么就不怀，怀了就要让他名正言顺。
今天早上我就没吃饭，又在柳祈夜身上浪费这么多体力，这会儿饿的都有点前胸贴后背了。
“大王，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都做好被柳祈夜反驳的准备了，出奇的是他没有反驳我，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前面正好有一家卖板面的店铺，我和柳祈夜进去点了两碗板面。
东北的店铺主打一个量大，这满满的一碗板面我根本就吃不完，吃了一半我就咽不下去了。
我叫服务员过来打包，柳祈夜说不用，让服务员离开了，他把我吃剩下的板面端到他面前用我的筷子吃着。
不管我吃剩下啥柳祈夜从来都没说嫌弃过，吃我剩下的比吃他自己还要香。
吃完饭我和柳祈夜刚从店铺出来突然感应到附近有仙气。
这样的仙气只有清芸郡主有，想到上午和柳祈夜做了那种事我心虚的跟柳祈夜保持了距离。
柳祈夜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背叛心上人的亏欠。
“清芸，本王知道是你，你快出来吧。”
“郡主她没过来。”
这声音听着好熟悉啊。
柳祈夜大手一挥，一个仙娥打扮的仙子现了身。
我瞪大眼睛，竟然是她！那个炸串老板，看我第一眼就说我是柳祈夜的弟马。
鸣鸟当初说她是天界服侍人的婢女，她身上却有清芸郡主的气息，莫非她就是清芸郡主身边的丫鬟？
“奴婢海棠参见蛇王大人。”
——海棠。
名字不错，但名字的主人却配不上这个名字。
那天她故意找茬跟我争执还打我一巴掌的事我可没忘。
现在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那天柳祈夜知道我被一个仙子打了他为什么那么忌惮了，原来柳祈夜早就知道她是清芸郡主的人，清芸郡主的人他又怎么舍得动呢。
“平身吧。”
对待心上人的婢女柳祈夜的态度要宽和的多。
“蛇王，奴婢奉郡主的命前来请您回去。”
“回去告诉郡主，本王今天领着弟马看事，明天才能回去。”
“可是郡主她身体不适，您要是不回去郡主她没法安心喝药。”
海棠一副柳祈夜不跟她回去，她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姿态。
柳祈夜只能答应海棠回去看看清芸郡主。
回蛇仙庙的路上海棠突然拉住我，柳祈夜只顾着赶紧回到蛇仙庙看清芸郡主，一点都没留意到我和海棠落在后面。
“听清楚了，蛇王不是你这个凡人能惦记的，在蛇王继承王位之前他就对清芸郡主情根深种，你若是非要横插一脚跟郡主抢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海棠厉声警告我。
难道我表现的真这么明显吗？我跟海棠算这回才见过两次面，她竟然能知道我喜欢柳祈夜。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抢男人了？没凭没据的话不要乱说，你上次下凡该不会就因为这件事找我茬吧？”
海棠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像你这种低贱的凡人不配让我找茬，蛇王为了清芸郡主洁身自好多年，身边从来都没出现过女人。”
“可蛇王如今却选了你这个狐媚子做他的出马弟子，我警告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清芸郡主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柳祈夜这么多年的洁身自好原来都是为了清芸郡主，听海棠的意思清芸郡主也早已知道了我和柳祈夜的关系。
想到这我胆怯的心都跟着颤，虽然不是我自愿的可事实是实打实的发生了，这下我更没脸去见清芸郡主了。
柳祈夜先我们一步到了蛇仙庙，清芸郡主在宫婢的搀扶下散步。
“郡主，奴婢回来了。”
海棠走上前，全然没有刚才对我的针锋麦芒，语气都是温软的。
宫婢识趣的退到一旁，清芸郡主用手帕掩唇咳嗽着。
“清芸你咳血了，快进屋，刚才本王听海棠说你没安心喝药。”
柳祈夜一脸担忧，眉心皱出一个坑。
“不碍事，药太苦了，我不想喝，这出来散散步感觉舒服多了。”
清芸郡主转过头：“海棠，我有点累了，你扶我进屋吧。”
“是。”海棠搀扶着清芸郡主回了屋，在柳祈夜强烈关怀下清芸郡主才不情不愿的喝了药。
这黑乎乎的药光闻着脑仁都苦，清芸郡主一口气就把药给喝了，换做是我我是喝不下去。
“今天是你的生辰，你却因为本王的过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柳祈夜愧疚的说道。
“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邪恶之灵太歹毒了，竟然一下子残害那么多条人命。”
“听夏墨说你和沈姑娘都为我准备了生辰贺礼，不介意让我看一眼吧。”
清芸郡主不说我差点给忘了，我让她稍等我一会儿，赶紧跑回我自己的房间将箱子打开，将准备好的礼物送到清芸郡主面前。
“沈姑娘有心了，这份礼物是我最喜欢的。”清芸郡主欣喜道。
“你连本王送的礼物都还没看就说最喜欢别人送的礼物，这多少有点扎本王的心了。”
柳祈夜故意打趣清芸郡主，清芸郡主柔笑了几声，娇嗔道：“沈姑娘送的礼物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每一样都是极好的，这根簪花流苏钗我就十分喜爱。”
清芸郡主将它戴在头上，让海棠给她拿来镜子，照着镜子笑的很甜美。
“这簪花流苏钗的确漂亮，正好能配上你，你再搭配本王送你的这两件龙绡看看。”
闻言我神情一僵，这不是凌询送我的那两身龙绡吗。
柳祈夜从我这把龙绡要走说要替我保管，龙绡是我最喜欢的衣裳，他却把我最喜欢的东西以他自己的名义送给了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