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折腾了半宿，两人也没有心思睡觉了，坐在壁炉前，谈论刚刚发生的事情。
“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你掐着我的脖子。”南音仔细回想，从睡觉到醒来，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做噩梦？醒来之前，我听到你说梦话了，大喊不要过来，我喊醒你之后，醒来的是秦浅，她说她杀了你。”
噩梦？
南音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秦浅的话你不用当真，她的灵魂很弱，发现不了我，即使发现了，她也没有能力对我做什么。”
温北离的手还在微微的发颤，南音伸手到一半又退了回来。
这可是秦浅的身体。
她——
总之，不行。
南音再次尝试了一会儿，这具身体还是没有半点的灵力，最后选择了放弃。徐梅梅外出调查，后天就能回京城，到时候让他查验一下是什么情况。在这之前，她的情况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以防被有心之人利用，执律制度如今本就岌岌可危，经受不住半点风雨。
“院长他们有消息了吗？”
“没有。”他的人跟去缅南一带打探了，没有发现玄师的踪迹，“香火店好像也受到了影响，负责采购的人汇报他们店内没有库存，似乎和上边断了联系，周院长的踪迹他们答应只能尽力寻找。”
“难道地府也出乱子了？”南音想起计家的那位先祖，有些担忧，事情过去好几天了，没有半点消息，极有可能捉拿失败了。
“别担心了，地府的事情自由他们去解决。其他的，柏家已经答应帮我们了，他们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只能这样了。
“你在看什么？”
自从之前开始，温北离就一直在翻阅手中的东西，不知道在做什么。
“联合司给你的报告，律堂内跑出了妖怪十只，恶鬼三只，其他精怪数十只，一些器灵也乘机跑脱了不少，由于之前对律堂内的东西没有造册，现在统计的这些均是暴露了踪迹的。”
南音眨了眨眼睛，这……好像协会的事情的吧，看到温北离提笔在上面写什么时，彻底惊呆了。
她听得没错，这报告是给她的。
“你……他们听你的？”
温北离将报告递给她，南音接过来一看，是一份蜀城协会的报告，有一只豹妖进入了他们地界，伤害来不少人，那边协会会长请求总协支援，总协没人，找到了联合司。温北离的回复是“拨款三千万，斩杀收服豹妖者奖京城房产一套。”
另外，还有一些公司研发武器。
南音拿起桌上的其他几份文件看，都是类似的批复，无外乎金额、面积、数量的变化。
南音：……
这样也行？
有些玄师仙风道骨，不可能被这点金钱打动。
温北离眉尾上挑，点开一个微信群，放在她面前，里面全是各个协会的成员，消息滚动的速度出乎南音的预料。
似乎是在争抢一只水鬼的消灭权。
上方是一条悬赏通告，奖金是四千万，另外还有京城一个中学学位。
温北离将手机拿了回去，打了几个字，发布在群里，然后有人立即发了一个红包，一秒内被抢光。
手气排名出来后，温北离选定了手气王为单主。
就这样，水鬼的绞杀任务就被派了出去。
南音不仅脸疼，心也可耻地跟着动了，她也想出单。
这只水鬼南音知道，生前在澜沧一带，被祭了河神，死后怨气成渊，让不少无辜之人丧命，在律堂镇压多年，怨气消散了不少，等全部化尽之后，就可以去地府投胎了。
现在逃出，前功尽弃。
不过，实力也大减，根本就不需要四千万！横断山那么凶险，她也就赚了十万，还被拖欠了。
耳边听到一声轻笑，南音才回过神来，看到温北离嘴角的揶揄，想到自己刚刚信誓旦旦说的话，忽然觉得有些脸热。
“可是，这么多的钱，之后上边不会给报销吧？”南音记得，金韵申请要给总协申请几个炼丹炉，到现在也没有申请下来，最后那烤箱对付了。
“没事，温氏不缺钱。”何况，之后他会以其他的方式将这笔损失补回来。
南音不懂这些生意上的弯弯绕绕，但钱再多，也不能这样花呀。
“再有几个月，外公就要退了。这些，能让舅舅以后走得顺一些。嗯，和你们积功德一样，还没有感谢你，给我们这些普通人一个积功德的机会。”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像平常的小夫妻一样，商量解决遇到的困难。
“嗯，必需回望神观一趟，我总觉得师父有什么瞒着我……还有，你的佛珠要保管好，这几天不太平，万一有东西认出你的身份，就不好了……”
南音靠在沙发上，逐渐昏睡了过去。
温北离有些紧张，但看到南音疲乏的样子，又不忍心不让她休息。
自己却不敢闭眼，专注听着南音的动静。
天亮之后，温北离要的信息收集了上来。
张崇几次看向屋内，欲言又止。
温北离见了却没有解释。
看着收集来的信息，眉头紧缩。
“可靠度有多少？”
“百分之八十以上。这些都是联合司从各大协会搜集来的，只不过无人整理归纳，能相互验证之后才记录在这上面。”
南音醒来之后，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看到温北离的目光讪讪地放了下来。
“怎么了？”
那么严肃，难道她迷糊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不成？
“你看这个，”他将一份东西放在她手中，“我已经派人去接徐大师回来了，如果他来不及，我们需要找一个候选人，海城协会会长目前在京城，而且他有一个儿子……”
“停！”
眼见温北离要成为一个绑架犯了，南音赶紧叫停。
她手中是一个关于鬼借尸还魂可信性操作的研究，最常见的是附身，但这种办法容易被发现，还容易被雷劈。除外，还有一种办法是将自己的一魂一魄放在活人身上，年深月久的滋养，久而久之，这一部分灵魂就会被同化，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唤醒，就能还魂。这种方法看起来和人格分裂差不多，所以不会被怀疑，也不会被排斥。
“所以，我维持这种状态过几天，我就回不去了，会彻底变成秦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