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夜幕笼罩着大地，城市的灯火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黎锦和省长梁涛等人已经入住当地的招待所。梁涛喝了点酒，加上舟车劳顿，此时已经困倦不堪，黎锦等人便不再打扰他休息。
黎锦则被邀请到招待所的某间茶室。当地市委书记陶玉华早已在那里等候着他。陶玉华是江东省唯一一个女市委书记，年轻时容貌甚美，如今五十出头的年纪，依旧风韵犹存。纵然是在男性为主的高官阶层中，她依旧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做出了一番成绩。去年，南山市的经济总量在江东省排进了前六，并且自陶玉华上任后，一直保持着稳定持续的增长。
“黎秘书长，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陶玉华这次打量着黎锦的眼神中充满了炙热。黎锦年轻帅气，学历惊人，三十刚刚出头，就已经高居省厅高官之列。他比她年轻了十几二十年！十几二十年，她也三十岁，可那时候的她在做什么呢？还是刚提正科吧，在县教育局计划财务科科长，与黎锦的一市之长兼省政府秘书长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不久前，她和黎锦参加省里的经济大会。那时，她是被表扬的对象，而黎锦的江山市则是被点名批评的，毕竟江山市的经济总量倒数。那时，她对黎锦也有点不屑，觉得他年轻，有点名过其实。但是，随着黎锦拿下了江州市都拿不下的新能源汽车项目，那是几百亿的投资项目，一下子成为江东省的焦点，更是被越级提拔为省政府秘书长。陶玉华才知道，原来黎锦如此炙手可热。
黎锦查阅过这个女市委书记的履历，起步平平无奇，乏善可陈，但她嫁人之后，便凭借男方家的资源，迅速崛起。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说道：“陶书记，现在只有你我两人，梁老大也不在，你还给我戴高帽，今晚是想让我睡不踏实啊。”
“你以为我在给你戴高帽，事实上，我说的是事实。你真的一飞冲天了！早知道你如此强劲，去年省里的年终酒会，我就跟你好好喝一回，不醉不归。”陶玉华微笑着说道。
“好啊，等你荣升副省长，你就真得请我喝一顿，致意我贵言在先。”黎锦微笑着回应，自己添茶。毕竟晚宴的时候，他喝了不少酒，基本是他给梁涛挡酒，还说了不少话，现在口干舌燥。
“哦，副省长？黎老弟，你莫不是喝醉了，在消遣老姐啊！”陶玉华眉头一挑，不禁前倾一下身子，称呼也变了，跟黎锦进一步拉近关系。她现在的需求就是进部，从正厅到省部，完全又是两个概念。她现在是市委书记，年纪也处在一个微妙的阶段，如果不能尽快解决副部级的职衔，一旦调离了市委书记的实权岗位，进入了妇联或者人大，甚至别的省级机关，她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她觉得自己的政治生涯还年轻，所以并不甘心止步于此。
上道了……黎锦心里这样想，但脸上并不急着表态，继续悠闲地喝茶。
“哎哟，老弟，你就别吊姐姐的胃口了。现在只有咱们两人，姐姐也不怕你笑话。姐姐的确想更进一步。老弟，你要是帮了姐姐，姐姐不是不懂事的人。”陶玉华再次说道，一脸真诚。
黎锦放下茶杯，缓缓说道：“你将南山市管理得这么好，你还是个女同志，根据我们组织的规定，理应要有一名女副省长。江东省女性干部不少，但我看下来，没有比你更合适的。梁老大过来南山市，你以为仅仅是考察你们的经济情况？不是的。”他没说要考察陶玉华，可陶玉华是听得明白。
“老弟，我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南山市的经济增长也到了巅峰，除非找到新的增长模式，或者产业完全优化，难以突破现在的高度。”陶玉华很激动，可忽然皱眉，“只是，这突然的考察，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啊。”
“别担心，你和郭市长的不和，并不会影响这次考察。梁老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对你的评价很好。”黎锦微微一笑，继续喝茶。
南山市市长，郭有民。
陶玉华心中暗松一口气，又有点狐疑，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跟郭有民不和？你们来之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来之前，我并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但是，刚才晚宴上，我偶然间看到郭有民看你的眼神不对，我想你们有问题。当然，市委书记和市长之间有分歧，也并不奇怪。就像我江山市，我和杨双全同志，也会吵架红脖子。”黎锦平静地说道。
“哎，我和郭有民之间，并不是政见不同。而是……”陶玉华轻咬一下娇唇，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她知道她的贴身女秘书会守在外面，不会有人偷听。她再次前倾一下身子，压低声音对黎锦道，“郭有民暗示过我，让我做他的情人。我当场拒绝，就差顺手给他一个耳光，他算什么东西。”
黎锦大概率也是往这个方面猜想，毕竟陶玉华保养得不错，还是肤白貌美，身材没有多大的变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还充满着成熟的韵味。加上她是市委书记，权力一把手，肯定会成为狩猎的对象。
他说道：“没想到郭市长是如此品性的一个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给他的勇气，敢这样给你暗示？”
“说出你可能不相信，他在南山市已经经营了三十多年，从一名年轻基层警察出身，一步步走上市长的岗位。而实际上，他是拒绝了担任市委书记，更拒绝进入省机关，省里才考察我。你说，在南山市还有他不敢干的事吗？”陶玉华无奈地说道。
“原来如此！”黎锦想到了他刚到江山市时，当时也是面临尾大不掉的本地势力，这一刻，他能理解陶玉华，也钦佩她拒绝情色诱惑的勇气。
他也压低声音道：“不过，省里没有收到有关郭有民的违法举报。”
“在被他提出那个要求后，我就让人调查过他，结果发现，他基本不出面，在南山市有很多替他卖命办事的人。你想想，他编织了三四十年的关系网，何等根深蒂固。也就是我一把年纪，要是再年轻十岁，估计他都要用别的手段。”陶玉华皱着眉头说道。
黎锦拿出烟，刚叼上嘴，陶玉华就主动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他微微错愕，吸一口烟，说道：“郭有民经营这么多年，他才更应该敬畏组织。但凡他出格，组织的雷霆力量，会让他所有经营都灰飞烟灭。你是组织的干部，他敢染指，那他的下场，就只有毁灭一条路。”
说话间，外面传来陶玉华女助手干咳声，门被打开，女助手进来，对黎锦道：“黎秘书长，郭市长想请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