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奇先回了牛家，等我们跑回去，李香莲已经跑没影了，牛轩缩在墙角头埋在膝盖抱着腿浑身发抖。
“李香莲呢？”
“跑了！这娘们太狡猾了！”
柳龙云气急败坏，很显然三个老仙儿围不住一个没死多久的女鬼，这说出去他们老脸往哪儿搁？
“牛轩，没事儿了！”
我上前扶起牛轩，这孩子脸都吓青了，脖子上还有个黑色手印。
“造孽啊！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住她？老二连个坟都没有，我老伴儿没了，两个孩子也没了，怎么就要赶尽杀绝啊！”
牛老爷子看着孙子脖子上的黑手印，顿时捶胸顿足，拄着拐棍到门口对着门外一边哭一边咒骂。
这李香莲实在太狠了，就算都说她人不咋地，我也认为她肯定是有什么冤屈，毕竟虎毒不食子，黄天奇也打听了，她也不是被拐卖的，牛家老二早年出了村子，没多久就领回来个姑娘，那姑娘还带了不少嫁妆，牛老二给家里翻盖了房子，连带着牛老大在村里都扬眉吐气。
就是这新媳妇脾气太暴躁，为人太刻薄，一开始人人羡慕牛老二，还有几个年轻人也想出去闯闯，可看牛老二把日子过成这样，成天在个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慢慢都歇了念头，还是村里的姑娘好，知根知底，性格也都温柔。
到后来，村儿里人看牛老二的表情都充满了同情。
这村子虽然避世，可也不至于完全与世隔绝，就算过不下去也是可以离婚的，可无谁来劝李香莲，她就是死活不离。
“对了黄爷，有没有看到她淹死的？”
“没有，明天再去一趟河边，抓个水鬼问问。”
给牛轩拔了脖子上的尸毒，牛利正好回来，见牛轩脸色不对也没多问，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哥俩怎么像不熟似的？”
李宁看着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互动，只是互相瞅了几眼，不禁有些纳闷。
“牛轩，你跟你哥怎么回事？”
“害！那牛利是牛老大原配生的，他亲妈十多年前没了，牛轩还有个妹妹叫牛思琪，他俩是双胞胎，是牛老大后娶的老婆生的。”
赵大顺说牛老大自从娶了新媳妇，就好像没有牛利这个儿子了一样，要不怎么说有后妈就有后爸呢，牛利当时也才十多岁，吃的苦可想而知。
兄弟妹三人感情自然不好，尤其是牛思琪，被她妈惯的嚣张跋扈，小小年纪就知道找牛利麻烦。
如今牛思琪并不在家，牛家出了事儿，她就央着牛老大夫妇陪她去了她姥姥家，一直没回来。
不过，我想起昨天牛利接我们的时候，牛利一口一个我妈我妈，这个我妈应该叫的是他后妈吧？我突然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大仙儿，我哥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
牛轩到底是小孩子，脖子不疼了立刻神秘兮兮凑到我面前。
“你哥有什么秘密？”
我好奇的看着牛轩，这孩子倒是有些古灵精怪的劲儿。
“我看到过我哥亲过我妈，也亲过我老婶儿！他还趁我老叔下地干活时钻过我老婶儿被窝，他说我要是敢告诉我爸，就把我扔河里淹死。”
“噗—咳咳咳……”
正在喝水的赵大顺一口水直接喷到李宁脸上，李宁也没去擦，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牛轩，好像消化不了他说的话。
我也消化不了，这也太……毁三观？简直三观炸裂，又是小妈又是小婶儿，这是什么文学？
“还有啥？接着说接着说！”
柳龙云激动的声音发颤，牛轩又说:
“我不知道他为啥怕我说，亲一下怎么了，我老叔也亲我妈，我爷爷亲我老婶儿，不过我老婶儿不乐意……”
“我的天呐—”
这信息量太大，我感觉大脑已经完全处于死机状态，迫切的希望谁能帮我理一理这一家子人什么关系？
如果是我们理解的那种“亲”，那牛利跟自己的老婶儿小妈都有一腿，牛利老叔跟他小妈有一腿，他爷跟他老婶儿有一腿？
看来李香莲的死真没那么简单了，这家子关系剪不断理还乱，果然人还是得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就在我跟赵大顺李宁掰扯牛家复杂的关系网时，门口大门被推开，紧接着一道稚嫩的女孩儿声音响起:
“牛利！你死了没有？没死出来帮我搬东西。”
我往窗户外面望去，一个跟牛轩长的很像的女孩正掐着腰站在院子里，很快门外走进一对中年夫妻，女人看着嚣张的女孩儿不仅没有说她，反而满眼宠溺。
乱！太他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