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跟着灵虚，走进一处暗室。
“呼。”灵虚轻轻吹了一口气，暗室里的蜡烛便被点亮。
“啪叽~”那中年人被直接扔到一旁，脸上简陋的面纱也被扯掉。
借着烛光，林轩总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紧接着，他就听到灵虚严肃的询问声。
“姓名、出身、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跟着我那师侄？”
啊？跟踪自己？
林轩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前几日好像多次看到过这人。
还有，他的长相......
“误会！都是误会啊，这位真人......我只是意外闯入这里，至于跟踪贵师侄，更是误会啊！我只是担心我家那侄女别被人给......”
“侄女？！”
林轩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立刻问道。
“你是......灵苏瑶的长辈？”
山羊胡男子苦笑着，对着灵虚拱了拱手，这才无奈地笑道：
“我叫灵苏展，是灵苏瑶的三叔......你们前阵子卖出去的灵玉佩，都是我买回来的！要不是那灵玉佩不能离瑶儿身太久，我早就......”
说到这里，他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啊这......”苦主找上门，饶是林轩脸皮厚，也不禁感到一丝尴尬。
嗯，也仅仅是一丝而已。
爷是凭本事赚的钱，干嘛要心虚！
想到这，林轩又理直气壮起来，把目光投向灵虚。
灵虚可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
冷笑道：“不管什么原因，刚才那一幕你也看到了吧？知道这么大一个秘密，你觉得你还能活？”
此言一出，灵苏展顿时急了。
“真人，我什么都没听到，就算听到了，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灵虚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誓言，可不可靠。”
事到如今，灵苏展也算看出来，自己掉进圈套了。只能无奈道：“真人和我说这么多，肯定不是只为了杀我，您说吧，要我怎么做。”
见灵苏展这么识趣，灵虚也没废话。
下一刻，他不知从哪掏出一碗水和一张灵符。
伸手一扬，灵符无火自燃，他把灵符丢进那碗水中。
瞬间，碗里清澈的水变得漆黑如墨。
林轩看到，水面还冒着泡呢！
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会喝下去的东西。
但灵苏展，别无选择......
他苦着脸，将这碗比穿肠毒药还恐怖的东西喝了下去，眼巴巴地看着灵虚。
灵虚一拍手，脸上的冷色总算缓和了些。
最后不忘警告道：“我知道你可能还心存侥幸，但不妨回去让你家大哥看看能不能解开这灵符，解不开......可是会死的哟~”
“不敢不敢......原来真人认得我，不知真人怎样才肯解开这灵符。”灵苏展的脸色愈发苦涩。
“看你表现了，也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你就先跟着我这师侄吧......贫道保证，最多五年，一定给你解开。”
说完，灵虚一指门口，“你先出去等着，我还有些话要跟我这师侄说。”
灵苏展看了一眼林轩，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眨眼间，屋里就剩下灵虚和林轩两人。
灵虚：“萧逸，你觉得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林轩有些疑惑，试探着说：“为推翻腐朽的灵界王朝而奉献终身？......师伯，这事和我的身世有关吗？”
灵虚肯定地点点头：“有关，也无关。”
你搁这说绕口令呢？！
林轩已经无力吐槽了，只希望这师伯别再当谜语人了。
灵虚也没让他失望。
“故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你的母亲逃难而来，保护她和追杀她的人都很有意思......对了，你对灵海萧氏了解多少？”
“灵界名门？灵界顶级的世家？”林轩按照自己的认知说道。
“是啊，灵界名门......甚至近些年隐隐有压制灵李、灵崔二姓的趋势，你知道为什么吗？”说到这里，灵虚的语气明显有些感慨。
林轩回想起灵界的传言，说道：“因为......林仲舒？”
“林仲舒？你这么说也没错，诛三灵教，灭百灵家......将整个灵界变成灵儒家的一言堂，说他是整个灵界最接近那个境界的人也不为过......但萧家的强大可不仅仅因为他，还有那威震灵界的灵明神卫......”
说到这，灵虚突然停下话头，玩味地看向林轩。
“你姓萧，林仲舒也姓萧，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他二十多年前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这样你大可一跃成为灵界最顶级的世家子，比那些灵皇子也不差了......”
“呃......倒也没有。”
——说实话，林轩还真这么想过......轮回演化器上写得很清楚，出身‘灵海萧氏’，哪怕不是林仲舒的孩子，那也应该......
“哦，是吗？”
“不管你有没有多想，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二十一年前追杀与保护你母亲的两伙人，想必你也猜到了，追杀者正是萧氏的灵明神卫，另一方则是......异族！”
“异族？”林轩有些惊讶。
——难不成自己还是个混血？
虽然他在灵界已经有两个转世身份了，但也听说过灵界北境之外有广阔的天地，无数异族在那里生活，只不过貌似过得不太好，但现在......
很快，灵虚接下来的话，打断了林轩的猜测。
“没错！虽然他们看样子血脉不凡，但这个世界还是人治的世界，山精妖灵之流，又如何能抵挡人道大势，在我和你师父赶过去时，你母亲已经奄奄一息......”
林轩：嗯嗯嗯？
山精妖灵？他总感觉这画风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不是跨民族，而是跨种族了......“师伯，你是说......”
灵虚点头道：“你有可能是个人妖！”
林轩：......
虽然他完全明白灵虚这话的意思，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灵虚却不给林轩反驳的机会，直接说：“你要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得从这方面入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保护你母亲的那些妖灵之辈，还有活着的......”
林轩：“我知道了......这就是师伯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
“是，也不是，这里是三灵教九灵流、百灵家之人汇聚的地方，能为你的目标提供很大便利......对了，你目前走的可是灵武道？”
“......应该是？”
林轩有些不确定，他不清楚自己修炼的《太古灵息混沌诀》属不属于灵武道的范畴。
“那就继续走下去吧，灵武道之路还不是绝路......灵苏展的江湖经验对你也有些帮助。”
“师伯，你为什么......”
老实说，林轩有些感动。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灵虚对他的事确实很上心。
“别一副感动的样子，能给萧家找点不痛快，我就很开心......去吧，不过鉴于你要调查的事太危险，你还是突破先天灵武者再去。
......这段时间，就帮我跑跑白事吧！也算是锻炼你的江湖经验！哎，师伯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嘎？”
......林轩和灵苏展两人一同回到落脚的灵客栈，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林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管怎么说，灵苏展都算是被他连累了。
至于灵苏展，无缘无故被人下了灵符，堪称无妄之灾，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在这种沉默的氛围中，两人默默前行。
等到了灵客栈，东方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灵客栈大厅里，林轩看着这尴尬的气氛，知道必须由自己打破。当下抱拳道：“灵苏前辈，此事......”
“这次算我倒霉，但小子你别得意，要是让我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那是休想！”
灵苏展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着实让林轩无语。
——你要是真这么宁死不屈，刚才怎么不对灵虚说......
无奈之下，他只好说道：“前辈误会了，您看我像是那种游走在灵界律条边缘的人吗？”
灵苏展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用力点头道：“像！哄骗涉世未深的少女，还和隐秘组织搅在一起......”
林轩：我去......
“那不都是误会......前辈放心，等我有了自保能力，就去找师伯解开你身上的灵符......”
“哼！”灵苏展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噔噔蹬’的下楼声。
看着那道倩影，林轩看向灵苏展，眼神的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