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她才开口，“这里是……梨园？”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林佩雅倒了一杯水给白苓，问道，“你在梦境里发生什么事了？”
白苓抬头，“你怎么知道我被困梦境？”
她刚刚醒来，还不知道是林佩雅救了她。
“你刚才醒不过来，我来看了你的情况，便知道你被困梦境了。”林佩雅道，“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苓喝了口水，压住了口干舌燥、她摇了摇头，道，“我还好。”
门外，傅琛和白铮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便推门进来。
傅琛一个箭步走到白苓面前，将她一把抱住，什么话也不说。
好久，傅琛才放开白苓，问，“你被谁给拉进梦境的？”
白苓舔了舔唇，即使喝了水，嘴唇依旧很干燥。
她敛着眉，好半天才说，“是奶奶。”
白铮一怔，“你奶奶她还活着？”
傅琛也有些诧异。
当初陈慧芳是他们亲手送去火葬场的，也是他们亲手下葬的。
怎么还能活着？
白苓眸子有些暗沉，“奶奶她……不是寻常人。”
傅琛和白铮，以及林佩雅都没有答话。
白铮和白苓这么厉害，陈慧芳又怎么会是寻常人？
只有白苓身在其中，从来不往那方面想。
白苓手握着杯子，还有些发抖，“奶奶说，她被关在天虚洞里，需要十把上古神剑和十个白家人的血才能救她，她……很惨！”
白苓的眼泪忍不住掉落。
长这么大，她只哭过两次。
一次是奶奶去世的时候。
一次是现在。
其实奶奶活着，她很高兴。
可现在，她高兴不起来，奶奶正在某个地方受着煎熬。
她一直都知道奶奶不简单，但她从未多想。
因为奶奶表现出来的，除了是陈家的女儿，就只是一个乡村的教师。
这些年，俨然过着一个乡村老人该有的生活。
不论发生什么，她都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白苓可以去猜忌任何人，却从未猜忌过奶奶。
此时想想，奶奶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劫难。
当初她被人开枪打死，她其实是能躲的过的，可奶奶选择了死。
就包括她身中噬心蛊，明知道快死了，她也不愿意让自己救。
奶奶是抱着必死的信念。
若不是因为她还小，恐怕奶奶早就死了。
不对！
奶奶不是抱着必死的信念，而是有人在抓她，她不想牵连自己，这才轻易就被抓走了。
“天虚洞？”林佩雅猛然一惊，好半天都回不过神。
傅琛侧头看她，“你知道天虚洞在哪里？”
“我，我……”林佩雅眼神躲了躲，“我不知道。”
白铮和傅琛看着她，很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白苓猛地抬头，眼神里一片决绝，“我要救奶奶！”
“不行！”林佩雅猛地阻止，“那个地方你不能去！”
白苓看她，“为什么？”
“为……”林佩雅烦躁的道，“不为什么，总之你就不能去！”
白苓抿着嘴不说话。
林佩雅坐下来，拉着白苓的手，“小苓，我知道你担心你奶奶，可是你……你不够强大，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奶奶她不是普通人，她被关在天虚洞，是触碰了天道。”
“你也知道天道？”白苓问。
她对林佩雅也一样，从来没有多想过。
也不觉得林佩雅的身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
可眼下看来，林佩雅跟奶奶一样，她们接触的东西，是她从未了解过的。
很可能，那才是更加危险的。
莫老的阴谋算什么？
顶多就是打开时空隧道，让时空交错而已。
可奶奶和林佩雅接触的，才是真正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