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天空,格外的水灵干净,那明媚又透彻的蓝看得人恨不得啃上两口。一弯绚丽又虚幻的彩虹正好架在了天坑左右。
扈轻怔怔望着那彩虹门,仿佛穿过那门去能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这便是灵宝出世的异象只是个彩虹给我水和阳光我也能。”
绢布说:“什么事都赶到一起了,雷劫不是雷劫,异象不是异象。我要是你,赶紧走。这彩虹,还有之前的大雨必然引人前来。你个小金丹,几斤几两。”
扈轻舍不得的往天坑里头瞧,其深不可知。
绢布道:“别妄想了。诛杀阵完成最后的灭杀时,会将封印里的气息包括大阵本身的痕迹,所有一切都销毁。就是那些天条之链,都不会留个碎屑下来。你下去,只能挖土。”
什么上古大阵的遗迹啊,只能说布阵之人道行不够。一个合格的阵,在完成自身使命后会将一切痕迹抹除,不然这世上不到处都是这阵那阵的还让不让活人过日子了。
扈轻听绢布的,先逃为上。
果然,这种鸟不拉屎千里没人烟的地方也吸引了人来,不止一波。可惜,他们都看到了那巨大的天坑,却没有找到任何东西。那天坑看着很深,下去更加探不到底,尤其里头竟然没灵气,让一干修士不得不半途而废,倒是将此处突现一处绝地的消息传了出去,后头这传言变成绝地下头有重宝,反而吸引了更多人来,只是都空手而归。
而扈轻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先把蛋从自己头上取下。都要忘了这个护住了自己的脑瓜顶呢,尽管后来有几道雷专劈她的脑门子。
翻转抠砸,蛋一如既往的硬,一颗石屑都没掉下来,看上去更艳丽了,艳俗艳俗的。
扈花花跳出来,扈轻把蛋给他:“我不确定,你看是不是有些热乎气了”
扈花花接着蛋在地上滚起来,没觉得有热乎气。
扈轻摸摸脑袋,原本头发被雷劈没了,后来一场大雨又长了出来,这没有头秃烦恼的世界呀。
打几遍清洁术,扈轻飞快的换过衣裳,手指灵巧的挽发,从空间里拿出几根小簪固定。原来的跟着头发一起被雷劈没了。幸好不值几个灵石,不然自己还得心疼。
坐下来内视丹田,丹田里好大一颗金丹红腾腾金灿灿,跟那东升的旭日似的,看着就暖和。
扈轻忍不住挠了挠下巴:“我这金丹,似乎有些过大了。”
尽管没看过别人的金丹是怎样,但总觉得这金丹在丹田里一蹦一蹦的有些胖。
绢布:“你灵力比别人浓厚,金丹比别人大不是正常”
也是。
而金丹左右两边,一边是白吻,这次渡劫没用上它,一动不动似乎在委屈。
另一边是雷木,不,应该说是混沌开天斧,可这形状这根本就是一条长齐整的小小龙吧。斧呢她的斧呢
听到扈轻的召唤,雷木嗖一下出了来。
扈轻大张着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死死盯着自己的右手臂。
她要的是斧,有斧头的那种,还有斧柄可以握。这这这,这雷木直接给她整了个雷龙臂
她的右胳膊,被包裹住,坚硬鳞甲覆盖,龙头盘在她大臂外侧,龙尾在指尖外头悬着。斧呢斧呢刃呢心意相通呢在船上的几个月,她时刻在脑中描绘混沌开天斧的具体形象,雷木给她感应了个啥
没错,灵宝,它是灵宝妥妥的,还是个可进阶的灵宝,但你丫的是不是多少考虑考虑我这个主子的想法
心中草泥神兽呼啸来呼啸过。
白光一闪,雷龙臂突然变幻形状,只见龙鳞如风吹草低铺开,又似雨后春笋冒出,哗啦啦一路从扈轻的手臂一直铺到她半边身子,从她的右侧脸颊的边缘,到整个脖子再到环绕肩部,从左肩斜向下到右边腰部下,全被细密的龙鳞覆盖。
扈轻左手拽了拽衣裳,右边的衣裳被压在龙鳞下,仿佛不存在。
而她的右手分明握着什么,只是龙鳞覆盖过,长出一米的距离外,一只巨大的弯刃泛着冰冷的光。
扈轻心念一动,弯刃上电光闪烁。
她久久不能回神,她的斧头,她的斧头她想的不是这样的呀她想的斧头一边是刃一边是锤,非常标准的传统斧头。而眼前这长长的凶器,更像是镰与斧头的结合体,刃弯长而薄,背后的一面缩在刃弯成的弧度里,这个造型,拉根弦就能搭箭
扈轻眨眨眼,如果,有龙筋之类的,未必不能将它打造出弓箭的用途来。
绢布:“它有自己的想法。”
扈轻抬起右臂,左手手指轻轻滑过锋利的刃,轻轻一笑:“我很喜欢。”
话落,扈轻感觉到心底传来的喜悦。
心念一动,唰唰唰,龙鳞竖起飞速消失,混沌开天斧归于丹田。哦,不能叫混沌开天斧了,要叫雷龙臂。
扈轻捏过手臂,有些迷恋那种爆满了力量又轻若无物的感觉。
后知后觉:“我炼了一件雷系的本命灵宝”
绢布懒懒的拖长调子说话:“你不是早知道。”
扈轻:“可我不是雷灵根呀。”
一声嗤笑,绢布道:“谁规定的什么灵根就要用什么器”
扈轻一想也是:“按理来说,灵根多些肯定比灵根少好,灵根多了什么灵气都能吸收,最好组个五环。”
有了循环才能生生不息呀。
绢布:“你还组个两仪呢,多寡有什么用,要看根植。”
扈轻看了看自己的灵根,总觉得比以前要纯净明亮,这是根植跟着长了
再内视识海,春神诀有了突破,识海扩出一半,魂力却仍是那些,显得空荡荡的。空间和血煞琉璃珠仍在原来的地方,感觉它们背对背王不见王。
空间里,白生生的蛋静静躺着,生机浓郁。
扈轻问绢布怎么回事。
绢布说:“仙界诛杀阵镇压的存在,肯定有些手段,帮你改个空间算什么。”
扈轻激动:“我的空间能进活人了”
心念一动,默念:进进进。
她还是在外面。文網
“”
绢布:真会想好事,那封印里的存在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能托付遗孤设下契约,还给了她好处已经是在诛杀阵里机关算尽的好结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