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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新娘

作者:上玖殿下 | 分类:女生 | 字数:0

第75章 原来他就是那条灵蛇!

书名:蛇骨新娘 作者:上玖殿下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1:01

可能是以为我出来了,就不用再顾及我从前和墨玄霄的关系了,他这回竟硬气地甩开玄霄,像是终于找着可撑腰做主的人,抬了抬下巴毅然反呛玄霄:

“该注意分寸的是蛇皇,本神与自己师姐说话,论远近亲疏,这句话都该是我同蛇皇说。”

奈何墨玄霄可不是个能吃亏的男人,都没确定我如今是否还记得他,就当着清泽的面果断握住我的手,目光如刃地向清泽宣示主权:

“不管月儿是谁,她都是本皇的夫人”

清泽被他光明正大牵我手的举动给刺激到眼红,脸色难看地沉声拆台:

“即便蛇皇与师姐有过两世姻缘,可蛇皇难道忘记了,上次是如何将师姐逼到不省人事宁肯沉陷梦境也不肯回归现实的么”

一句话扎到了玄霄的软肋,握在我手上的力度陡然增加,我抬头,正好撞上他心慌打量我的愧疚目光。

他是在害怕,怕我因为清泽的话对他起疑心。

但可惜,怪只怪我的神识颇为懂事,即便出来也能与自己的凡人神识融合甚好,从前发生的事,只要我之前记忆中有的,现在都能记起来。

绝不会出现神仙神识占据身体,我就把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墨玄霄这家伙搞到手的事全忘掉的情况。

“清泽,本帝之前就是这么教你礼数的么”

我淡淡出声,沉定道:“更何况,蛇皇也没有说错。”

清泽狠狠僵住,略带失落的目光不可置信地与我对视,“师姐,你”

我从容自然地主动握住身边同样捉摸不透我话中意思的男人手,悄然给他点暗示,用指腹轻轻磨了磨他的手背。

他怔住,下一秒紧绷的神经就松弛了下来,连同握住我指尖的大手都放心地卸了三分力。

只是占有欲更强的默默把我整只手都包裹进掌心。

我面无表情地感受着他私下这些任性小动作,心里好像有片温暖水泽,被一根羽毛轻轻拨开了一道道情浅涟漪

数十万年前,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未来的命定之人竟会是晚诞生那么久的本族后辈,还是我在蛇类百族里亲手挑选出来的蛇皇一脉

提起蛇皇一脉,蛇族的初代蛇皇正是他的亲爷爷。

当年,他爷爷本是我最看重、尽心力教的弟子。

记得有一回,他爷爷遭人算计差些丧命于人皇剑下,灵蛇山元气大伤,他自己心爱的女人还生死未卜,他就内疚自责地闯进禁地,满身是血的爬到我脚边,化成原形缩着脑袋傻傻的向我请罪。

他说:

“祖上器重云巳,可云巳无能,辜负祖上所托,害灵蛇山遭此浩劫,险些被人族屠灭

是云巳没有听从祖上的劝告,执意想用联姻的方式让人蛇两族止戈化平,云巳本以为,娶了人族郡主,至少能在云巳活着的时候,保证两族再不交战。

云巳也知道,那人族瑶光郡主在就心有所属,云巳不喜强人所难,左右云巳只需要她乖乖留在蛇山做这个名不副实的蛇后

瑶光郡主是人神结合诞下的后嗣,她厌恶蛇族,鄙夷妖类,云巳本已做好与她就这般互不干涉的过完千年万载的准备。

但云巳万没想到,她竟勾结人皇意图屠山,人族举兵来攻星皎和月珀,都战死了。

祖上,你惩罚云巳吧,是云巳让祖上失望了”

彼时我尚还能气定神闲的盘腿坐在石头上调养生息,睁开眼睛,看见缩在脚边恹恹抽泣的小黑蛇,无奈叹口气,伸出手,许他爬上我的掌心:

“蛇族与人族的恩怨本就太过复杂深重,绝不可能是联姻就能化解得掉的。

知道本座当时为何只是劝告,而不是命令你不许娶人族的瑶光郡主么

因为本座太清楚你的心性了,你自幼就心怀大善,见不得打打杀杀,本座挑你继承蛇皇之位,你奉行的原则一直都是主和平,反战争。

所以你在得知蛇族有些家伙常去欺霸人族,扰得人族边境不得安生,加上人蛇两族本就有宿仇,你便想用最简单的法子化解当前难题。

恰好老人皇提到想同蛇族结姻亲,以保两族安稳,你就想也不想一口应下了。

你觉得娶了郡主为蛇后,你就有理由约束那些不听管教去人界寻衅滋事的灵蛇了,人族也可以放下恩怨不再与蛇族兵戎相见。

想法是挺好,可你忽略了一点。

人族向来狡诈,阴晴不定,人族到了老人皇那一辈气运就已经被败得差不多了。

若不然祖神也不会为了挽救人族,下令让冥界与人族联姻,把阴间最古老的大神后土娘娘许给新任人皇。

云巳,你知道人皇为何手握祖神诏令也没能娶成后土娘娘么

因为如今的人皇行径卑劣,心肠狠毒,当年现任人皇为了得到皇位,不惜屠杀手足亲兄弟,老人皇被迫将皇位传给他。

他知凭己一人之力已不能为人族力挽狂澜,所以他就向祖神求娶了后土娘娘,他想将后土娘娘囚在人族皇宫为己所用。

可惜,他虽为人皇,却并不是太古大神的对手,他的阴谋还没开始实施呢,就被后土娘娘与冥王联手攻破了。

当年人皇与后土的大婚,表面上是你那位好蛇后搅黄了这桩好姻缘,实际上,却是人族与冥界的双方博弈,人皇惨败,连祖神也对他失望至极,故而阴阳两界联姻的事并没有后续。

你的蛇后是人皇的心肝宝贝疙瘩,早在你刚成年那会子本座就已经算到选你做蛇皇灵蛇山会有这一劫,但本座,还是挑了你。

本座看中了你的才能,看中了你的仁善,但本座必须要找机会磨去你骨子里的愚善。

本座要让你清楚,这世间本就是强者揍人弱者挨打的规则,你强大的时候可以选择不揍别人,但不能对周边的一切弱者掉以轻心。

否则,弱者一旦反击,便是致命,拿走你半条命还是轻而易举的。

成为一族之主,蛇类之皇的过程里,你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本座相信这次事后,你已悟出些许道理。

譬如,当你收敛一身锋芒,主动向弱者示好的时候,就是弱者开始悄悄研究对付你的方式,准备反杀掉你的时候。

还譬如,你如今已是蛇皇,你所做的每一个决断,都事关整个族群的安危,一旦失策,就是如今灵蛇山的模样。

你败了一次,但你还不可以从此一蹶不振,你要反思,要将如今的灵蛇山是何等衰败模样牢牢刻画在脑子里,铭记在心中

我要你往后每日睡前都将灵蛇山的今天仔仔细细回忆一遍,这样你才能从中吸取教训,参透如何治理一族。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统领千军万马,你对敌人的过度良善,最后都会化作刺向自己人的刀刃,双倍反噬你曾在意庇佑的万千蛇族子民。”

我将小蛇放在膝上,静心调息:

“阿巳,我从没给过你任何退路,你是蛇皇,哪怕你害得阖族灭亡,也不会有人出现临危受命替你解围。

本座不喜欢搞权力制衡那一套,蛇皇一脉,世世代代,都会是蛇皇。

而本座,并不打算给你留帮手,皇权,只有绝对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不会发生族内争权夺位的事。

就像这回,族内人人都知是蛇皇你的失职才害得整个灵蛇山遭劫,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趁机兴风作浪,指责你,乱人心。

因为他们不敢,也没这个资格,你明白么”

小黑蛇趴在我的腿上,讨好地用头蹭蹭我露出袖口的那截玉白细腕,含泪点头:

“明白了祖上,祖上你相信云巳云巳会尽快学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蛇族之皇,云巳,不会再让祖上失望了。”

原以为当年的小云巳会在我英明的教养带领下成为蛇族最优秀的王者,万万没想到,竟然没活过我,现在孙子都长得比我还高了

云巳啊云巳,不是你祖宗缺德觊觎你孙子,实在是你太有本事,子孙生得、过分优秀。

我瞟了眼面如死灰的清泽,放开玄霄的手,目光落在他胸前染血的白发上,内心毫无波澜,“清泽,你的账本帝回头慢慢同你算”

前些年归吾山的弟子们传得沸沸扬扬,道清泽爱慕我,用情至深。

有些事我怎会瞧不出来,但我从始至终都只将清泽当做弟弟看待。

从前我总认为我是天生缺根情丝,也许身为蛇类,我天性就比其他灵物更加薄情些。

可直到我遇见玄霄,我才发现我其实与常人无异,不是不会爱,没有情,而是没有遇见合适的那个人。

况且,大兴国的那一世,清泽原本是占了先机,可他蠢得认错人。

我给过他机会,只是他没握住,反而误打误撞把我送到了玄霄面前。

由此可见,我与他注定无缘。

哪怕他为我一夜白了头。

“师尊,师尊”

南菡这才反应过来真是我回来了,带着一身伤步履蹒跚地走到我身后,噗通跪下,一开口,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声声真挚,哀痛泣血:

“师尊徒儿好想你。”

我眉眼冷淡地转身,看着浑身脏兮兮胸口还被刺个血窟窿的小徒弟,失望与心疼交掺在一起,五味杂陈。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小徒弟,就算他先前做了那么多混账事,看他如今颓废成这样,我也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脑袋,出声安慰他

可伸出去的手,终究还是缩了回来,我压下心中的不忍与怜惜,居高临下地低声训斥:

“不错,还认识本帝是你师尊,刚才那一刀,你是想将为师一刀毙命么”

他闻言颤抖着昂头,眼角湿漉漉的委屈向我急忙解释:

“不、不是,师尊我以为师尊你不是我没想到真的是你,师尊离开这些年,徒儿日日夜夜都在思念师尊。

徒儿的命都是师尊捡回来的,师尊对徒儿有养育之恩,徒儿怎会做出杀师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我启唇,刚要说话,不想身边的醋坛子又发作了,冷哼一声,还阴阳怪气的故意重复一遍:“好一个、日、日、夜、夜。”

我:“”

突然有种预感,这回有点不太好哄了。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解决南菡的问题,我出来一次忒不容易,估计这次沉睡一时半会再也出不来了

哄小醋坛子的事就只能交给我的凡人神识了,对不起对不起,又给自己添麻烦了。

我尴尬地低头闷咳,整理思绪,再抬眼,面色如旧:

“本帝不在这几年,你丧尽天良的事,做得还少么”

他弯着的脊背一颤,泪眼婆娑地拧眉心虚哽咽:

“师尊,徒儿只是想救自己的亲人,这样也有错么若真有天谴,那便冲着徒儿来吧,若徒儿有办法用自己的性命去换玲珑的命徒儿也不会出此下策。”??

我盯着他幽深空灵的大海色眼眸,残忍指责:

“你还委屈上了南菡,你可知你如今的身份本该属于你妹妹,当年,该被本帝收为徒儿的人是你妹妹水玲珑。

你妹妹在本帝面前磕得头破血流,才为你换来能入归吾山拜师,不受咸阳湖龙君掣肘的机会,你忘记你妹妹从前对你的嘱咐了

没关系,忘记了,本帝提醒你

当年你妹妹每次入山看望你,都会和你说:哥哥,你要好好跟着灵帝大人修炼,早日修得正果取得天界敕封。

灵帝大人门下的弟子个个都是心怀苍生,胸有大义受三界称赞的好神仙,等你以后定了仙品成了仙官,你也要做为苍生主持公道,庇佑一方生灵的好仙官。

如果哥哥成了仙官,那娘亲以后在外面神仙的跟前就有面子了,再也不用顶着咸阳湖不受宠龙后的名衔,被人取笑瞧不起了。

等哥哥做了仙官,有了天界敕封,龙君就不敢再对哥哥非打即骂,哥哥,千万不可堕魔,你一定要成神。”

南菡听着熟悉的言语,蓦然身子一软,瘫坐在地,捂着眼睛哀泣出声:

“那时我还傻傻地以为,玲珑让我做仙官是为了给母亲挣面子,是想满足她们自己的虚荣心”

我淡淡道:

“其实那会子,玲珑和你母亲的处境就已经很艰难了。

后来几年,本帝派了些散仙隔半年便去打探一次你母亲的近况,在暗中出手帮了你母亲与妹妹几次。

但本帝终究不是你们咸阳湖水族的人,龙族之事,本帝不好插手,只能隐晦地悄悄帮衬。

你知道,水族散仙都给本帝带了些什么样的消息么

次次都大差不差,无非是,你父亲对你母亲的行径越来越荒唐过分。

譬如,他见不得你母亲思念你,有一回你母亲在寝殿拿着你小时候穿过的衣物唤你名字,恰好被你父亲听见,尔后你父亲便令伺候你母亲的侍女将她压在茶水桌上,拔了你母亲十片手指甲,只因为,你母亲抚摸的那件衣物,是你幼时,她亲手一针一线所做。

譬如,你父亲故意纵容龙宫那些妃子在大宴上调侃羞辱你母亲,当着龙宫诸神官的面,把被灌醉的你母亲衣袍扯落露出莲花纹胸衣,让你母亲在龙宫百官的眼前光着肩膀颜面尽失。

事后,分明是幕后主使的你父亲却责怪你母亲不知检点,污蔑你母亲是个男人就想勾引,把你母亲推进他豢养的凶兽笼子里,让那些野兽把你母亲折磨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再譬如,你父亲为了自己的颜面,虽给了玲珑公主名号,但整个咸阳湖却从没人将她当成公主过。

你的那几个妃子所出的兄长动不动就将玲珑当做丫鬟使,逼迫玲珑给他们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大皇子觊觎玲珑美貌,想要迷晕玲珑强行占有未成,就污蔑玲珑想要爬他的床,害玲珑被大皇子妃扇了一千多个巴掌,脸都被打烂了。

你母亲四处求人想要请个医仙给玲珑治脸,你的皇兄们却骗你母亲从他们的胯下钻过去,待你母亲照做了,他们又出尔反尔,不但不许医仙医治玲珑,还逼你母亲上吊自尽。

后来是你母亲当着龙君的面一头撞柱子上,把自己差点撞死,你的龙君父亲才宣召湖底医仙进寝殿为龙后治伤,还有”

他承受不住的摇头发疯打断:

“师尊,别说了,别说了求你,放过徒儿吧是徒儿混账,徒儿不是人,徒儿若早点听师尊的话,早些想通那些事,母亲和玲珑,就都不会死”

我看着他泪如雨下的崩溃握拳狠狠砸向自己心口,无奈惋惜道:

“蛇皇说得没错,你别忘了,谁才是逼死她们的真正元凶。

南菡,你自幼便性子执拗,认定一个理无论对错,都会死咬着不放,哪怕所有人都提醒你,你错了,哪怕你自己也晓得自己错了,可你还是会嘴硬,并且宁肯一错再错,也不愿回头纠正。

就像你的母亲与妹妹,你长大后其实早就明白你母亲当年的难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妹妹的无辜,但你就是不愿向母亲与妹妹低头道歉,原谅她们。

你不是不想原谅,你是不敢,你怕一旦你承认了自己的年少无知错怪母亲与妹妹,一旦你接受了母亲与妹妹对自己的好,你小时候造下的那些孽,就足以令你愧疚一生。

南菡,你与你妹妹最大的区别,是你妹妹活得坦荡,敢作敢当,而你,永远比你妹妹少了那么一股勇气。”

“师尊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不敢原谅她们,我怕我一见到她们,就想起曾经懦弱又自卑的自己,我怕,拥有亲人的代价,是要终生与愧疚作伴

我更怕,我即便成了白灼湖龙君,也被那些神仙们指着鼻子骂我是个不孝子。

我是师尊的弟子,我不敢听见任何人说,师尊养了个抛却母亲与妹妹不管,独自逍遥的白眼狼徒弟,我怕给师门蒙羞

我不敢认自己的母亲与妹妹,我这辈子,都没有好好同母亲聊过一句话,都没勇气和玲珑说上一句我喜欢她,打小就喜欢

我不敢告诉她,小时候我总欺负她,是因为她太美好了,完美得像一块璞玉,她的笑容总能让我如沐春风,她软糯糯的喊我哥哥,我听见,心都要化了。

她给我送过来的热包子,我虽然当着她的面把包子糖果全扔了,可她走后,我还是拍掉包子上的雪,即便包子早已被冻成了冰疙瘩,我也一口一口,一丁点都没敢浪费地全吃了。

她给我的糖果,我现在还留在身边,师尊,你看啊,这是我妹妹给我的糖”

他从被血浸湿的胸口衣衫夹层里掏出了两颗血淋淋的糖果,颤着手,声泪俱下地把东西送给我看。

我不忍心地皱眉,错开视线,冷声怪罪:

“所以南菡,你要记住,造成这个结果的元凶,是你自己你才是间接害死自己母亲与妹妹的人,你不该怨天尤人,你也没资格把她们身陨的责任,推卸给任何人”

“师尊”

他无力瘫坐在地,双手死死抠着石头地面,哀痛至极,双眼缓缓溢出了两行血泪,哑了嗓子醒悟道:

“是啊,害死母亲和妹妹的元凶,是我如果不是我烧了表姐的求救信,母亲和妹妹就不会死”

玄霄靠过来,似是觉得我如今这样对待南菡还是不够狠,便肃色残忍地补了一刀:

“你应该不知道,你母亲与玲珑公主,其实是自杀。

你父亲本想将她们的皮剥下来送给你,她们怕你父亲趁机用她们威胁你,便选择,自爆元丹,强行震碎自己的元神魂魄,为的,就是不让你再被人牵制胁迫。

你母亲得知你不肯见她,当时虽存了死志,但并没有怪罪你不要她,不管她。

侍奉你母亲的老宫女说,你母亲当年之所以在你入了归吾山后还带着玲珑公主留在咸阳湖委曲求全,是想给你留条生路。

龙后清楚咸阳湖龙君是个心狠手辣,宁肯对亲儿子赶尽杀绝也不愿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的性子,她怕你出师后出任仙官品阶不如他,届时还会遭遇龙君的毒手。

因此她想着,只要有她留在龙宫为质,咸阳湖龙君就能放心点,不急着对你再下手,且有她在,她也能时刻留意龙君的动向,一旦发现龙君想再出手伤害你,她也能提前做准备,保护你。

况,她更怕自己一旦逃走,你那个狠心绝情的爹会因她迁怒你,届时你即便在灵帝门下拜师学艺,他也能搅得你终生不得安宁。

那些年里,她有很多次逃跑的机会,咸阳湖龙君杀了唯一待她好的爱人,还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她自入龙宫时起,没有一天不想着逃离咸阳湖。

她大可在你走后,带着女儿冒死一试逃出生天,可她为了你,甘愿把自己囚在那个让她生不如死的水中炼狱。

而她在得知你顺利飞升,还得天帝敕封为与咸阳湖龙君平起平坐的白灼湖龙君后,替你开心的同时,也在计划着,替你处理掉她这个累赘。

她早就料到你做了龙君,她会成为你父亲威胁攻击你的筹码,她之所以心心念念想再见你一面,是因为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她的一生,都在为你筹谋,保你,后顾无忧。”

“娘、所以我娘,她不是对我失望至极才找咸阳湖那个老王八蛋拼命,她是早就打算,为了我不被威胁掣肘,而舍弃自己的性命”

“她是你亲娘,你不肯见她,不愿原谅她,难道不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么。

她准备坦然赴死前,将你妹妹玲珑公主送出了咸阳湖,可惜,你妹妹太聪明了,她是故意被你父亲抓回咸阳湖的。

她和你母亲想的一样,只有她真真切切的死在你父亲手上了,你在这世间,才能彻底自由。

自爆内丹冲散元神这个死法,很疼,可她和你母亲,为了你,还是选择如此死去。

她们这样拼命,无非是希望你往后能仙途顺畅,不被约束。

而你却为了她们用你师尊教你的上古神术残害无辜凡人,用几十名无辜女子的冤魂来换她们重生,你觉得,你这样做,即便她们重生了,她们会开心吗

她们的在天之灵,能接受如今视人命为草芥,滥杀无辜坠入歧途的你么”

玄霄说罢,南菡瞬间似被人抽走了全部神魂,只余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空壳,双目无神的堕落低头,止住哭声,一袭染血墨衣被寒冷冬风刮得噌噌作响

“你说得对从小,母亲就教我,为神者,当普度众生,庇佑子民,怜爱世间万灵,玲珑也说,她希望我能做一名镇守一方,公正不阿的好仙官

我答应过师尊,绝不会堕入魔道成为师门耻辱,若我为神,必尽我之所力,尽职尽责,泽被万物。

而今,我又做了什么,我又干了什么好事,我杀人了,我、一个神、白灼湖龙君,竟是双手沾满无辜凡人的鲜血我虽为神,却早已与魔无异”

情绪太过激动,他沉着脑袋,眼底凄冷绝寂,陡然单薄身子向前一倾,痛彻心扉地喷出一口血。

喷散的血雾洒落在皑皑白雪上,灼灼如春日盛放的红彼岸。

凄诡且旖艳。

我见他已心生悔意,便抬指向他眉心一点,用神力将他融于心坎的残缺元神抽出来

五色光华凝成一只只晶莹剔透、清雅灵秀的凤尾灵蝶,灵蝶振翅聚拢至一处,顷刻便敛了神光化出一名身着雪色莲花裙,袖摆繁绣五色鳞的水族公主身影。

萧瑟寒风拂起女子肩后丝丝白发,面容姣好蕙质兰心的善良姑娘缓缓睁开一双绚烂若星河的眸眼,在南菡慌乱惊喜的目光中,轻移莲步款款走近,一袭雪衣白裙在寒风中肆意飞舞,似一只轻盈自在、随时都可踏风飞走的白蝶。

他终是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心尖女孩,不顾一身重伤两手鲜血,满脸泪痕地爬起身子跌跌撞撞迎向白衣姑娘。

本想撞个满怀将她死死抱进怀里再不撒手,却不料天意弄人,生生从她虚弱的魂体中穿了过去

蓦然收紧的手臂,只环住了两缕料峭寒风

“玲珑”男人面色如纸,仓惶转身,对上女孩迷茫心疼的视线,唯恐再次失去。

含泪抬手,却不敢触碰:“玲珑,哥哥来了,是哥哥带你回白灼湖,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玲珑了,玲珑,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他卑微的抖着声音祈求,语气极是小心翼翼,似商量,又似诱哄。

一片零碎雪花落在女孩微微翘起的浓密睫毛上,女孩呆呆看了他很久,才精神恹恹地主动抬起葱白玉手,深情抚摸男人脸庞,轻启霜唇,一语双关:

“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句话狠狠刺痛了南菡那颗早已坠落深谷只余一潭死水的冰渣子心脏,南菡愧疚得不敢看女孩眼睛,唇瓣发颤,声声哀苦,字字真情道: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一个人,搂着你和母亲的灵位,躺在水晶宫冰冷刺骨的寒玉地面上睡死过去的

直到那日,我在你的神位中感应到了微弱的元神之力,意外地发现,你竟有两片残损的元神因执念太强回来了。

我知道你是放心不下我,所以死后残损的元神才会带着虚弱的一缕魄,耗费百年时光才找到我

我也想你,想你想的,要发疯。

我回归吾山,去求清泽师叔,缠了他好几日他才肯告诉我为你重蓄神魂,养回元神的方法。

法子太过残忍,且一旦被天界发现,我这个白灼湖龙君便算是活到头了,可我还是想试试

失去你以后我才发现,玲珑,我不能没有你,梦里是你,睁开眼也能看见你托腮坐在我身边,还像小时候那样,笑着给我磨墨”

“可是哥哥,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现在的自己,我不想被关在神像里没有自由,我讨厌自己一身怨气的模样。

我知道哥哥这些年为了复活玲珑,过得很苦,哥哥不是个坏神仙,哥哥只是为了玲珑,一时糊涂

哥,玲珑也想复活,长长久久地陪在哥哥身边,可玲珑不想用这种方式重生

如果复活玲珑要哥哥失去理智滥杀无辜,夺取别的无辜女孩性命为代价来交换,玲珑宁愿永不重生。”

少女温柔抹去男人眼睑下的两行血珠,目光真挚地请求:“哥,收手吧玲珑不想,永远失去哥哥。”

“玲珑”

男人伸手欲抓住少女胳膊,少女却蓦然化回无数灵蝶,轰然振翅散去,转而变作万千五色流光,彻底消匿于茫茫飞雪间。

“玲珑,玲珑你别走,玲珑”

他抓不到玲珑,也握不住灵蝶,很久,才认命地昂头,看着漫天莹白飘雪,消极颓靡地疯癫大笑出声:

“哈哈哈,原来,从头至尾,都是我错了她们不肯原谅我,再也不肯,爱我了。师尊,徒儿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这次,连师尊,也不要徒儿了,对么”

我迎上他扭头浸满血泪、满目疮痍的苍凉视线,拧眉静了静,严肃发话:

“归吾山弟子南菡龙君违反天规滥杀凡人罚废去修为,关入归吾山,面壁思过三千年。”

“面壁思过三千年,哈。”

南菡苦笑,深深看了我一眼,明白我这样处置已是网开一面,便像昔年一样乖巧温顺地撩起衣袍,摇摇欲坠地下跪,俯身朝我郑重磕了个头:

“徒儿,谢师尊,隆恩。”

我向不远处还愣着的凤川使了个眼神,凤川瞬间意会,搀着失魂落魄的南菡站起来,叹口气无奈道:“走吧,我送你回神宫。”

说罢,一挥广袖带南菡消失了踪影。

我瞧向半天空还罩着的那层紫光结界,挥手便将麻烦的护山大阵撤了下去。

处罚过南菡,就该轮到清泽了

察觉到我清冷不悦的眼神投过去,清泽一个激灵聪明地立马单膝跪地主动请罪:

“小神罪该万死,小神不该挑唆南菡龙君违背天规小神自请按神规受天雷九百道劈身,求帝尊成全”

他倒是脑子好用,晓得一旦我开口降下神罚,可就不止九百道天雷这么简单就能蒙混过关了,少说也得劈得他卧床不起瘫痪三百年。

不过,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凡人断案还讲究个自首可从轻发落呢,看在他如此主动认错的份上姑且便宜他一次。

我考虑一会儿,冷着脸开口:“滚。”

得了我的应允,清泽抬头不甘心地望了我一阵,随后也化作风雪消失在了荒凉的仙山脚下。

人都走光了,我才有机会转身和醋坛成精的蛇皇大人说上话:

“我把归吾山护山大阵的收阵咒语告诉你,以后你就能自由出入归吾山”

我拿起他的手打算掌对掌传授密语,可他不等我说完就反扣住我的手,猛地捞过我腰身,把我用力揽撞进怀里,醋味极重地将柔软薄唇贴在我耳垂上,闷声低言:

“只罚了九百道天雷,这么舍不得”

一字一句,酸得都快成柠檬精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拿他没办法的当即解释:“他自请的,若我开口,必然不会仅罚九百道天雷。”

“原来清泽上辈子找的人是你,想保护的人,也是你。”

“清泽与我虽无师徒之名,但他也是我养大的,对我是有些感情。”

“嗯。”他周身气温刹时骤降好几度,怪声怪气地接了句:“是有些男女之间的感情。”

“男女、”

我陡然呛住,好笑地正要安抚他,想说点好话让他别这么敏感。

可扭头亲近他时,我却忽在他身上感应到了一缕熟悉的灵蛇气息

“玄帝,本帝竟不知当初与本帝结亲的灵蛇,原来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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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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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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