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此剑天上来

作者:秋雨半浮生 | 分类:玄幻 | 字数:0

第一百零九章 墓山小故事

书名:此剑天上来 作者:秋雨半浮生 字数:0 更新时间:01-08 15:58

墓山小故事

南岛拄着剑一瘸一拐地赶到剑宗的时候,便看见张小鱼与胡芦一起蹲在门口,拿着方寸撬着剑宗门口被打烂的石阶,看起来很是滑稽。

南岛站在那里愣了愣。

鼠鼠不会真和剑宗的人动手了吧。

南岛匆匆赶了过去,张小鱼正蹲在檐下,一袭白衣倒还算是风度翩翩的样子,但是另一只手上却是徒手举着那块刚刚被撬出来的一人长的石条,正在反复端详着。

虽然对于修行者而言,举起那样一块石头并不算什么。

但是分明前一秒还是正常人间的画风,下一秒就变成了这幅画面。

南岛在细雨看着的时候,莫名地觉得违和而.....

性感?

所以南岛在石阶前站了少许,才反应过来自己想要问什么。

“鼠鼠呢?”

胡芦瓮声瓮气地说道:“被我剁碎丢河里了。”

南岛没有理会他,这副模样一看就是被鼠鼠揍了一顿,转头看向张小鱼。

张小鱼歪着头打量着那块石条,然后翻了一面,把打出了缺口的那一面放在下面,重新塞回了那些石阶中,用手里的方寸一点点敲实,而后才缓缓地说道:“她被怀风师兄带去墓山了。”

南岛叹息了一声,觉得这件事自己也有一些责任,主要谁也没有想到呆萌呆萌的鼠鼠,发起狠来这么猛。

又转头看了一眼一旁捂着脸的胡芦,那个小小的掌印还没有散去。

“她把你揍了一顿?”

胡芦没有说话,哼哼两声,转过背去。

张小鱼又在撬着另一块石阶,然后举起来看着,笑着说道:“你别问这个东西了,要不是我来了,胡芦今天差点就成为人妖两族之间的罪人了。”

胡芦气的放下手来,看着张小鱼说道:“我留手了她没留手,这怎么成我的问题了?”

张小鱼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就说你今天是不是差点没了。”

胡芦无话可说,从张小鱼手里夺过方寸剑,跑到另一边对着一帘细雨坐了下来。

南岛好奇地问道:“这怎么又扯上两族的关系了。”

张小鱼笑着说道:“当年妖族回归人间,人间剑宗是其中最大的助力。如果鼠鼠今天在人间剑宗门口把胡芦杀了,你说整个人间会怎么看?”

南岛这才明白了过来其中的关系。

张小鱼把手里的那块石阶翻了一面塞了回去,还有一些没有翻过来,于是盯上了南岛背后的桃花剑。

“把你剑借我用一下。”

南岛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不行,我的剑可不经不起这样乱撬。”

张小鱼转头看向胡芦,后者抱着剑全然不理会张小鱼,好让他知道嘲讽了自己的下场。张小鱼于是又看向了南岛。

南岛无奈地摇摇头,从背后取下桃花剑,丢给了张小鱼:“你要是给它弄出豁口来了,我可要告诉秋先生是你干的。”

张小鱼笑呵呵地拔出剑,锵的一声就插进了石阶间的缝隙里,极其狰狞地用着力。

“师弟你放心,你看,这样它都没事,怎么会有豁口呢?”

张小鱼笑呵呵地说道。

只是话音还没有落下,便听见清脆的一声。

二人沉默下来,看向工艺拙劣的桃花剑尖处,那里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铁块崩飞了,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张小鱼动作极其迅速地抽出剑来,塞回了剑鞘里,然后丢在南岛怀里,转身便向着剑宗大门溜去。

小少年胡芦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在张小鱼逃走的途径上突然伸出一只脚来。

“哎呦!”

张小鱼狼狈地摔了个狗吃屎。

南岛低头看着怀里的桃花剑,深吸了一口气。

张小鱼转过身来,坐在那里擦着脸上的灰尘,一脸无辜地看着南岛,说道:“师弟啊,你看,你一定偷懒了,出剑次数太少了,导致剑身杂质没有完全燃烧,剑体凝合度不够才会崩坏的,这可怪不得我。”

南岛默然无语。

啊对对对。

拔出桃花剑颇为心疼地看了一眼剑尖上的缺口,南岛叹息了一声。

“师兄啊,我也不怪你。”

“当真?”

张小鱼喜出望外。

“当真。”南岛咬牙切齿地说道,“改日师兄的剑回来了,也让我崩一个口子就行。”

南岛本以为张小鱼会嬉皮笑脸地推脱着,但是没想到张小鱼听到这句话后,却是沉默了一会,而后轻声说道:“好。”

这倒给南岛整不会了。

张小鱼接着哈哈笑了起来,看着南岛说道:“你不会当真了吧,想屁吃呢你。”

张小鱼说着爬了起来,转身便往剑宗里跑去。

南岛却没有追上去,只是轻声笑着看着张小鱼的背影离去。

这样的张师兄才对嘛。

那突然沉默的一下,差点让南岛以为那柄被投入时间长河的因果剑要杀的人是自己。

师兄怎么会杀自己呢?

南岛笑着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向着南衣城中心的墓山而去。

南岛走了许久之后,张小鱼才在门后面探出头来,本以为南岛还在这里蹲伏着自己,却只看见了那个在细雨里撑着伞远去的少年背影。

愚蠢的少年哟!

张小鱼心中轻声叹息着,转头却发现另一个小少年胡芦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看咩啊你。”

胡芦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张小鱼,而后轻声说道:“师兄。”

“?”

“你刚才沉默的那一会,在想什么?”

张小鱼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师弟,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屁孩别想这么多!”

......

“我突然明白了昨晚,柳三月死的时候,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是什么。”

陈怀风坐在墓山顶端某个墓碑下,轻声说着。

“他是要提醒我,南衣城对于他的归来,并不是一无所知,至少,有人知道了他的回来。”

夜色里寂静的墓山之上,四处漂浮着星星点点的萤火。

鼠鼠被那道剑光留在了不远处,沉默地站在那里。

陈怀风转过身来,枸杞剑落在了他的膝头,这个往日里惯于微笑惯于饮茶先的三十二岁的剑宗师兄,此时的神色却是无比的平静与淡漠。

“你要不要猜猜,他当时想要说什么?”陈怀风平静地看着鼠鼠说道。

鼠鼠长久地沉默着,细雨里漂浮的幽绿的荧光清冷地环绕在身周。

鼠鼠或许在猜,或许没有,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陈怀风低头看向手里的剑。

鼠鼠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艰难地开口道:“他会要你杀了我。”

“是的。”

陈怀风的回答无比简短,快得像是一柄剑倏忽之间穿过了胸膛一般。

但陈怀风的剑依旧在膝头。

鼠鼠也没有真的中剑而倒了下去,只是一瞬间,从那两个字里传来的寒意便在全身扩散开来。

这个终日游行南衣河上,用着呆萌来换取世人怜爱的小小鼠妖少女,想着那个温和笑着却也诚恳地说着许多原因的年轻人,也看着这个平静的坐在墓山之上的剑宗师兄。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一阵齿冷,所以她环抱着双臂,面色苍白地看着陈怀风,问道:“为什么?”

陈怀风看向那些细雨荧光外的南衣城,平静地说道:“南衣城是平和的,南衣城的人是温和的,但是鼠鼠,你要知道。”

“一个不是空想主义不是理想主义的人,他在做一些事的时候,必然是果断而决绝的。”

陈怀风看向瑟瑟发抖的少女。

“哪怕他是对人间充满热爱与赤诚的柳三月,哪怕我是平淡如水向往安宁的陈怀风,或者,是终日懒懒散散沉迷打牌的张小鱼。”

“在个人的生死与人间的生死之间,我们的取舍往往凌厉而迅速。”

陈怀风平静地说着。

“所以我当时只用了一息的思考,便选择了让他柳三月去死。”

“柳三月或许犹豫了一些,所以他最后没有来得及说完那些话,便被剑火焚烧殆尽。”

鼠鼠低头看着自己破旧的衣裳,轻声说道:“但是我自己走了出来,从那个故事里被掩埋的秘密里走了出来。”

“是的。”陈怀风平静地说道。

鼠鼠浑身颤抖着,忽然明白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故事里。

卜算子所说的大劫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吗?

但自己走到现而今的这样,不正是因为听从了他的劝告吗?

什么才是命运呢?

又或者,正如卜算子所说的那样――你如何知道这不是命运的本意呢?

鼠鼠哀戚的想着。

然而在那些哀戚里,却似乎翻涌出来许多的怒气。

“所以对于你们而言,所谓的非理想主义,便在于牺牲一些活在人间的小小的人,来换取所谓的伟大与壮烈?”

鼠鼠的愤怒并不难理解。

因为在柳三月与陈怀风的故事里,小小的她呀,便是那个在选择里要被牺牲的人。

所以陈怀风不无哀怜地说道:“我们从不觉得这是伟大或是壮烈的事。相反,我们觉得这是悲痛的事。只是在或许将要倾覆的南衣城面前,我们无暇顾及这种情绪。一个人的牺牲与千万的人牺牲,我们无权评价孰轻孰重,但我们看着人间,便要做出取舍。”

鼠鼠沉默了下来,向着陈怀风缓缓走去,她想过逃离墓山而去。

但是对于陈怀风这样只差一步便可以踏入大道的人而言,鼠鼠这样的小妖,是逃不掉的。

所以鼠鼠向着陈怀风走去,在他身前坐了下来。

“我们应该相识很多年了。”鼠鼠轻声说道。

“是的。”

“所以今日必须要杀我吗?”

陈怀风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手中的剑。

......

南岛一瘸一拐地来到那些长河环绕的墓山前时,人间已经很晚了。

是以满河清冷的细雨,荡漾着无数细碎的荧光。

这是南岛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还是在万灵节的时候,那时也只是停留在人群的外围,没有真正地走到墓山下。

那些大河旁的高大楼阁浸润在细雨里,散发着幽冷的寒意。

南岛穿过寂无一人的街巷,撑着伞穿过了一座石桥,踏上了墓山的山道。

抬头往上看去,细雨迷离中,什么也不可看见。

只有无数幽绿的光芒静静地飘浮着,任由细雨洗刷着。

南岛拄着桃花剑,在那些山道上缓缓走着,两旁的无数墓碑沉寂着,与万灵节当日所见全然不同。

那时的墓山,是热烈的繁华的绚烂地。

而现在只是清冷孤寂。

这让南岛心中有着些许的不安。

并不是那些氛围让自己感觉到有危险感。

只是走在这样的环境里,难免让人会因为通感而联想起许多不好的事情。

南岛有些担心鼠鼠。

张小鱼说鼠鼠被他师兄带去了墓山。

南岛并不认识他的师兄。

所以有些忐忑。

只是终究还是要来看一下,毕竟鼠鼠也曾帮过自己几次。

南岛一面叹息着,一面艰难地爬着山道。

这里是铺了石阶的,但是或许是因为少有人来这里的缘故,山道石阶上却是有着许多的苔藓,在雨中有些湿滑,稍有不慎便可能跌落下去。

南岛一直爬了许久,才终于看见了在那块巨大的碑石之下,一个渺小的坐着的身影。

鼠鼠呢?

南岛愣了一愣,为什么那里只看见了一个人影?

南岛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拄着剑向着上面快速地走了上去。

陈怀风平静地坐在那里,膝头放着那柄没有完全入鞘的枸杞剑。

南岛匆匆走了上来,看着面前这个端坐在雨里,很是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剑宗师兄,而后目光落在了他膝头的那柄剑上。

沉默了很久,南岛才开口说道:“鼠鼠呢?”

陈怀风没有说话,只是颇有些好奇地看着南岛,看着南岛神色里的那些茫然,看着那种同样陌生却也熟悉的神情。

过了许久,陈怀风才淡淡地开口说道:“我很好奇,她想要找到柳三月,是因为柳三月的生死关乎她的生死她的劫数,你呢,南岛,你又是为了什么?”

南岛沉默地看着陈怀风,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大概,我目前还算是个好人?”

陈怀风挑了挑眉,说道:“目前还算是个好人,是什么意思?”

南岛回想起今日醒来的时候,那些梦境与残酷的现实带给他的许多痛苦,也想起了很久之前与陈鹤在听风台的那些对话。

“人往后是未知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在一些苦痛里向下堕落的欲望――这便是这句话的意思。”

“原来如此。”陈怀风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所以鼠鼠呢?”目前还算是好人的南岛穷追不舍的问道。

陈怀风平静地看着南岛,将膝头的剑丢了在他身前。

南岛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沉默少许,将手里的桃花剑插在泥土里,俯身捡起了那柄刻着枸杞二字的剑。

南岛看着它许久,嗅闻着上面淡淡的血腥味,而后将剑鞘架在了撑着伞的那只手臂上,缓缓地拔出了剑。

一滴滴鲜红的液体在剑身与剑鞘之间的缝隙里缓缓滴落下来。

南岛拔出了一半,而后便愣在了那里,抬头看向陈怀风。

“为什么?”

陈怀风抬手,一道剑风将那柄剑重新送回鞘中,清脆的声音让南岛不由得心中一惊。

但只是送剑入鞘而已。

陈怀风平静地说道:“因为有些故事,是不能为外人所知道的。”

南岛沉默地站在那里,许久才放下了手中的枸杞剑,静静地看着陈怀风。

“那我呢?”

陈怀风知道南岛什么意思,所以他淡淡地笑着,说道:“你不算外人。”

“我不是人间剑宗的人。”

“但你是人间剑宗的人。”

南岛沉默了少许,看着陈怀风缓缓说道:“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陈怀风轻声笑着说道:“我陈怀风是个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人,你的那个剑宗比我的剑宗要更强硬更强势,倘若没人知道你来了我这里,我自然也会杀了你,但是有人知道,我便不敢杀,所以你说破了天,你也不会是外人。”

南岛沉默了很久,抬手握住了自己的桃花剑。

“如果是我自己找死的话,应该便不算吧。”

陈怀风沉默少许,看着南岛的动作,问道:“为什么?”

南岛笑了笑,说道:“因为我目前还算好人。既然是好人,便知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的道理。”

“我们之间有仇怨?”

“鼠鼠与我之间有些恩情――虽然我在睡了一觉之后,有点想不起来是什么样的恩情了。”南岛平静地说道,“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可以替她拔剑。”

南岛话还没有说完,桃花剑便已经在裸露在细雨中。

陈怀风叹息了一声,抬手。

但没有拔剑。

而是揉了揉眉心。

“张小鱼,把这傻孢子弄走!”

陈怀风很是苦恼地说道。

一袭白衣出现在墓山上,南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阵剑风裹挟着,送往了城南。

张小鱼的身影出现在了墓山之上,还没来得及嬉皮笑脸地说点什么,便被陈怀风一个爆栗敲在了脑袋上。

“你说被我带走就被我带走,把位置说出来做什么?”

张小鱼捂着头笑嘻嘻地说道:“这不是看你在墓山太无聊了嘛。”

“知道无聊不知道带杯茶过来?”

陈怀风没好气的说道。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张小鱼哈哈笑着说道。

二人在夜雨墓山上看着人间许久。

“鼠鼠呢?”张小鱼问道。

“打晕送走了,这俩傻子。”陈怀风叹息了一声。

张小鱼哦了一声。

“剑上的血?”

“墓山上全是老鼠。”

“......”张小鱼看着陈怀风,默然无语,转头看向人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柳三月呢?”

陈怀风平静地说道:“是我杀的。”

张小鱼叹息一声,没有说什么,化作剑光离开了墓山。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