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明远脸上的表情并不显得如何惊讶，显然是心里早有预计。
“你看看。”具光学说着就把TVN那边发过来的合同样稿递给了面前的明远。
男人接过来翻了翻，无非就是划定了收视率的标准，然后采取阶梯制的方式来支付明远的报酬，怪不得李周夏连面试一下裴珠泫都不用。
表面上说是有信心，实际上是早就想好了办法。
这份合同一签，电视剧如果失败，不只是明远，就连keyeast都要承担损失。
“想的倒是挺美。”
明远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想了一会，然后笑着说道。
具光学开口问道：“远哥，你怎么想？”
“可以签，不过条件要变一变。”明远把他刚才圈起来的合同条款给具光学看：“这里的比例要调大，还有，我们keyeast要当共同出品方。”
“还要加大？”
具光学皱了一下眉头，在他看来，这份合同的有些条件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明远还要玩得更大。
“怎么样，对我没信心？”明远反问道。
“嗯，远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学打架的那次？”
具光学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询问了一个问题。
“你说哪一次？”
“就是我泡人家的女朋友，结果对方叫了五六个人把我们围起来打的那一次。”
“你还好意思说。”
“我主要是想表达，那个时候你都没有直接跑路，所以我当然选择支持你了。”
明远抬手和具光学碰了一下拳，要是没有这小子，自己很多事还真是玩不转，不说别的，只说上次查发帖人IP的事就很麻烦。
男人想了想，然后继续说道：“光学，这个剧组还是得你来当制片人，放在别人手里我不放心。”
他既然想要剧组的绝对控制权，那么在关键的位置上，当然要安排上自己信得过的人了。
“放心吧，我都有经验了。”
毕竟王国已经是单集投入最大的电视剧了，具光学回过头来管别的简直就是小儿科。
“那就好，到时候就要多麻烦你了。”
“远哥，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keyeast亏损的钱也有我一份儿啊，我自然要出一份力的。”具光学摊开手说道。
“行，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找人把合同修改一下发过去，看看TVN同不同意。”
“OK，没问题。”
明远处理好这件事没，本来打算先回家的，结果一出公司就看到了一个曾经见过的身影。
“许允真xi，对吧，你是来找我的吗？”男人首先过去打了个招呼。
他上次在申留真开学的时候，给这孩子留了一张名片，希望能把许允真招到自己公司来做练习生，毕竟这都是以后截胡残矮（解散了的izone）的契机。
有了许允真，那lesserafim还会远吗？
“哦，明……”
许允真此时脸上的表情非常有趣，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明远。
“不介意的话，叫我oppa或者名字，都可以。”明远无所谓地说道，他对韩国的那些称呼一直都不是很感冒。
“那我就叫你oppa好了。”
许允真也松了一口气。
她上次在学校的时候就觉得明远的行事风格挺符合自己的胃口，所以思虑再三之后才最终来到了名片上的公司。
只不过，出乎女孩儿意料的是，在她还在犹豫的时候就遇到了明远。
“允真xi，如果你是来找我的话，不如我们换个凉快一点的地方说话？”明远抬手指了指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笑着说道。
keyeast的员工经常在这家点咖啡，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许允真倒是也不客气，美国女人确实不太一样：“谢谢oppa。”
两个人在咖啡馆里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各点了一杯咖啡，然后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允真xi……”
“oppa，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们还是不要说敬语好了。”许允真喝了一口咖啡，脸上露出了一个很难用语言去形容的表情，然后摆了摆手说道。
明远抿了一口咖啡，他觉得味道很不错啊：“那允真，你来找我，是想成为keyeast的练习生吗？”
“oppa，其实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看好我？”
许允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虽说参加过produce48，可是收获的只有恶名，她的一些正常举动被剪辑出来之后就变成了排挤和霸凌，真是有道理都没地方讲。
坦白说，在遇到明远之前，女孩儿已经对练习生活心灰意冷了，打算念完高三就回美国去读大学。
偏偏明远出现了，一番话又点燃了许允真心里对于舞台的渴望。
她不甘心。
所以，女孩儿就来到了keyeast的楼下。
“因为我觉得你很不一样，用朴振英PD的话来说，就是star性。”明远此时的样子非常像一个神棍，在哄骗不懂事的小女孩儿。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开学那天那么多人，我为什么只给了你名片。”男人慢慢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这是缘分。
我这个人还是挺信命的。”
明远觉得自己如果有一天去干销售，业绩应该也会相当不错的，毕竟靠的都是口舌功夫嘛。
凑崎纱夏、周子瑜、米彩、韩素希：认证，他的口舌功夫确实很厉害。
许允真疑惑地看着面前的明远，要不是她确实在新闻里见到过这个家伙的照片，差点都要以为自己遇到了骗子呢。
“那我如果选择签约您的公司，会有什么条件吗？”许允真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虽然已经是2019年了，但是各大娱乐公司里乱七八糟的合同依然不少，内部乱象层出不穷，搞不好就会弄出什么奴隶合同呢。
所以，事先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好。
“和其他的公司一样，没什么特殊的。”明远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keyeast现在根本就没有练习生部门：“但是有资源都会优先给你。”
“这么好？”
“因为我们公司目前只有你这一个练习生啊。”
明远回答得特别坦荡，一点都不怕把许允真给吓走。
人的名，树的影，想要在娱乐圈里混，有一个自带流量的老板还是很重要的，除非你是寥寥几个的大公司出身才有资格看不上。
更何况，就算进了大公司又怎么样，那里面的竞争极其激烈，许允真本身就是从出来的。
她和宁艺卓、金冬天都是不错的朋友呢。
“那如果我签了，会有出道的机会吗？”许允真很关心这一点，草台班子不要紧，万亩荒地一根苗值得赌一把。
“会，我签练习生就是为了要做女团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明远点了点头，给了许允真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觉得自己没理由不在五代女团的盛世中插一脚，起码lesserafim的五分之一已经近在咫尺了，这可是捞钱的大杀器。
“可是……”许允真感觉越问，问题越多：“您的公司现在只有一个练习生。”
“允真呐，你对izone怎么看？”明远突然提出来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很火啊。”
许允真无精打采地说道。
她就是被那个节目淘汰掉的，自然知道izone现在的火爆程度，销量甚至在twice基础上再创女团新高。
“可是这个团是限定的，那些成员解散之后，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许允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儿，明远轻轻点拨了一句，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您的意思是，到时候会从解散的izone里面寻找其他成员？”
“我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在这段时间里，我也会寻找、招募其他的练习生。”
明远想了想说道。
他在和许允真聊天的时候，顺便也在捋清楚脑袋里关于keyeast未来的练习生制度的一些初步构想，这是一整个完整的体系。
贸贸然出击的话，最后收获的只有失败。
许允真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允真呐，如果你签约我们公司的话，我会把你暂时带到JYP去练习。”明远对这女孩儿解释道：“你知道的，我在JYP也有职位。”
“这样啊……”
许允真沉吟了一下，她竟然觉得这个条件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如果你想在练习，那我也是有人脉的。”咱别的不多，就是认识的人多。
明远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也是考虑到许允真曾经有过在练习的经历，keyeast想要有差不多的练习环境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准备。
嗯……除非男人愿意把为了itzy提前准备的豪华练习室贡献出来。
不过，那是专属的，明远甚至还在背景墙上喷涂了itzy五个女孩儿的立绘，让别人进去就太羞耻了。
许允真听到此时已经信了七八成，虽然她依然觉得keyeast关于练习生的内容一塌糊涂。
但是，美国女人的胆子通常都是比较大的：“oppa，如果我签约了，那还可以考大学吗？”
“我没有权利阻挡一个人追求知识，但是，如果和出道冲突的话……”
“那我肯定会以出道为主的！”
许允真赶紧举手发誓，认真的小模样看起来非常有意思。
“可以，那有时间让你的监护人来公司，我们详细聊聊，可以的话就把合同签了。”明远想了想说道。
许允真和韩素希的情况不一样。
男人认识韩素希的时候，女孩儿已经二十四岁了，是一个成年人，并且算得上亲人的人只有一个奶奶。
许允真现在周岁还不满十八岁呢，小家伙是十月份的生日。
许允真重重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
“现在觉得我不是坏人了？”
“嘿嘿。”
女孩儿羞涩一笑，毕竟坐在她面前的男人大概率未来会是她的老板，身份不一样了。
“你去哪里，我送你。”明远提出了一个建议，女孩儿一个人还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
许允真连忙摆了摆手，两个人算下来也才是第二次见面，关系还不是太亲密。
“嗯，那也好，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公司找我。”明远最后还和小家伙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省得许允真有事情想问却找不到自己。
许允真如果能加入，那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啊。
……
明远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就在琢磨和完善《酒鬼都市的女人们》的剧本。
不过，他发现了一个相比于寂静的办公室，略有些吵闹，但是却奇怪地能使人静下心来的码字的地方。
“留真啊，你刚才的动作很不标准。”
“有娜呀，你注意一下走位。”
“智秀，做得很好，继续加油。”
黄礼志抹了一把汗，表情严肃地看完了刚才练习舞蹈的视频，针对成员们的问题一一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然后就掐着腰，同样头疼地看着练习室角落里的不速之客。
申留真和申有娜平时都是舞蹈上面的优等生，结果今天却频频出错。
反而是崔智秀超常发挥，感觉起码有平时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
这一切都要归罪于某个窝在在角落里不停地敲击着键盘的家伙，明远虽然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是他的存在感却出奇的强。
“oppa认真工作的样子还挺帅的嘛。”申留真趁着黄礼志和其他成员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高科技就是好，即便离得不算近，但是拍出来的东西依旧很清晰。
“留真欧尼，你在干嘛？”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申有娜吓得申留真心脏病都快出来了，这孩子真是……
女孩儿赶紧把手机锁屏：“我在想刚才的舞蹈动作，呵呵。”
“对了，欧尼，oppa为什么要在练习室里工作啊，我觉得压力好大。”
申有娜可怜兮兮地和姐姐吐槽，忙内是真的有点怕明远的，尤其是冷着脸、没有笑容的明远。
“oppa可能就是关心我们吧。”申留真想了想说道。
她巴不得明远能多待一会呢。
刚才练习的时候，申留真虽然和申有娜一样犯错，不过她不是紧张，是分心，注意力总是会不小心被明远给吸引过去。
“是吗？”
申有娜眨巴着那双萌死人的大眼睛，偷偷瞄了两眼某人。
“oppa，我们不打扰你吧？”黄礼志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走到男人的身边问道。
“不打扰，没点声音，我反而写不下去。”
明远头都没抬地说道。
他现在觉得有些背景音简直太适合进行写作了，尤其是搭配上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们练习舞蹈的身影。
纤腰、长腿、飞扬的头发和汗水……
美妙。
“oppa，其实我是想说，你在这里打扰我们练习了。”
“有吗？”
“有，留真都开始出错了，全都是因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