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什么是因果？”镜云先生捋着胡子反问道。
什么是因果？林臻微微一愣。
他不禁想起了蛊老头赠予他的因果本源种子，至今他都还没去炼化感悟。
只因冥老跟他说过，只有懂了因果的时候去炼化才会事半功倍。
这问题，他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昨天林某在街头遇到老先生说书是因，那今天我们能坐在一起交谈就是果，这整个过程就是因果。”他想了一会说道。
镜云先生听完他的话笑了笑。
“缘分结下了，因果自然就产生了，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因果，让人通俗易懂。”
“高深的因果是无形中产生的，它总是在你无意中悄悄出现。”
“你认为昨天在街头上遇到老夫是因，那实际上会不会是果呢？”镜云先生说完这句话后摇头笑了笑，然后离开了屋子。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无数条因果线，当你都看清了，你就懂了，当你懂了，你就可以掌控因果了。”这句话从他的背影缓缓传来。
留下林臻一人看着桌面上的茶，苦苦沉思着。
这一晚，他想了很多。
回想了所有跟自己有关联的人和事，有些人和事他至今都觉得莫名其妙。
比如丑叔，他为何陪了自己这么多年，这里面有什么因果？
又比如冥老，他为何对自己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
再比如在神灵战场中，为何自己有着跟别人不一样的待遇？
还有在夏鸣人生中出现的那个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太多事目前想不通了。
......
第二天，林臻睡到自然醒。
“嗯？镜云先生今天没来找我？”林臻有些好奇。
本以为镜云先生今天还会拉上他去钓鱼。
他走出屋子四处逛了逛，也没发现镜云先生的身影，心想着大概是到城里说书去了，毕竟昨天没有去续说，听众们估计憋得慌了。
这时林臻听到叮叮当当的阵阵打铁声，他闻声走了过去。
这不是昨晚的陈大头吗？林臻一愣。
只见陈大头正在家里卖力地敲打着铁块，似乎在制作一些农具。
“嘿，林大哥，你怎么来了？”陈大头也察觉到林臻的到来，连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
“来坐，我还没去上门去感谢你对小妞的救命之恩呢。”他招呼林臻坐下，然后冲冲忙忙地跑回屋子。
出来时手里还拿着一壶酒。
“你这是？”林臻指了一下那些铁块。
“小时候为了逃离战争，我随父母来到此处，也没别的本事，只有一股蛮力，所以靠做一些农具维持生计。”陈大头憨憨一笑。
“喝几杯？”他边倒酒边问。
林臻笑着点了点头。
“以前经历了战争，我总希望自己可以成为神仙，那样就不惧怕战争了。”陈大头喝了一口叹声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神仙就不会有战争了呢？”林臻问了他一句。
陈大头绕了绕头，过了一会才说：“我也没见过神仙，听人家说神仙本领大，寿命长，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多有意思，我小时候就渴望成为神仙。”
“凡人有凡人的战争，神仙也有神仙的战争，甚至更惨烈，战争从未停止过。”林臻摇了摇头，随后喝了一口酒。
“那你后来呢？还想成为神仙吗？”他继续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陈大头先是往王小妞住所的方向看了看，露出一丝柔情，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想了。”
“假如我当了神仙，王小妞怎么办？还不如这样一起慢慢变老更有意思，生命不在于长，在于活出自己的意义。”
林臻一愣，深深看了陈大头一眼，对眼前的壮汉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或许这就是凡人心中最简单的理想吧，相濡以沫才是最美好的一生。
只是这恐怕是陈大头的一厢情愿......林臻暗自叹了口气。
他昨晚已经看出，王小妞似乎对陈大头并没有那种男女之情，更多的或许只是兄妹间的感情。
“你们在聊些什么？”
这时碰巧王小妞了走了过来。
“王小妞，你这身子都还没完全恢复，怎么能随便乱走呢？来，快来坐。”陈大头立马起身过去扶着她过来。
“陈大头，我哪有那么脆弱，林大哥已经把我治好了。”王小妞撇了一嘴。
“多谢林大哥。”她又朝着林臻羞涩地欠身一拜。
林臻对她微微一笑，同样示意她坐下。
“对了，你们刚刚在说当什么神仙？”王小妞好奇问道。
“没事，我们就聊聊这个世上的神仙有多厉害。”陈大头抢声道。
“林大哥见过神仙吗？”王小妞没理会陈大头，看向一旁的林臻。
这问题，就连陈大头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看他们如此，林臻很想说，你们眼前的人就是......
不过他还是轻咳一声，说道：“曾经远远见过，他们随意一出手就能毁掉凡人的房子。”
“这么厉害！”王小妞惊呼一声。
林臻尴尬地点点头。
对于他们凡人来说，神仙大概就是神灵境或者仙体境以上的修士，起码可以做到空中飞行。
以他现在的实力来说，别说毁掉一座房子了，就算是毁掉一座村子也只是瞬间功夫的事。
“你们先聊，我去找一下镜云先生。”林臻起身与他们告别。
......
离开陈大头二人之后，林臻来到村口没人的地方，一步跨越就出现在前天的城镇里。
当然，并没有人发现。
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镜云先生说书的地方，此时已是人满人患。
“太好了，镜云先生今天终于来了。”
“可不是吗？昨天我在这等了大半天都没见到人。”
群众议论纷纷，看来镜云先生还是拥有众多的忠实听众的。
林臻微微一笑。
这时，镜云先生也开始了他的演讲。
“上回说到神祖并不是人族，那么今天老夫就接着讲。”
“话说，这神祖其实是......”
“臭老头！你在这瞎说什么呢？”
这时人群里传出一个骂声，打断了镜云先生的话。
只见几个一副纨绔子弟模样的青年站了出来。
眼看演说突然被打断，人群中的林臻眉头一皱，露出了一丝不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