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晨光爬过街角，叶芊芊站在DM大厦前，仰望那栋刺入云层的玻璃巨塔。招牌上一个盘旋的"【表情】"字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活了起来，令人眼花缭乱。小青蛇盘在她腕间，头颅高昂，眼中映着这座权力与财富的象征，鳞片在晨光下泛着幽幽绿光。
“来买点技能光盘。”叶芊芊轻声对小青蛇说，指尖摩挲着它的头部，触感冰凉滑腻，却温暖了她的心。
大厦入口处，两名身着黑色制服的保安立如门神。他们肌肉虬结，眼神锐利如鹰，领口的对讲机发出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像是远方传来的警告。叶芊芊暗自紧了紧背包带，步子微微犹豫。
"站住。"左侧保安伸出一只手臂，粗壮得如同街角那棵老槐树的枝干。"御兽检查。"
小青蛇浑身紧绷，鳞片微微竖起，舌尖探出又收回，空气中弥漫着隐隐的火药味。
"扫描。"右侧保安举起一个银色仪器，冰冷的光芒扫过小青蛇全身，发出滴滴的响声。他眉头一皱，又一松，"D级。通过。"
叶芊芊暗自松了口气，指尖的冷汗沾湿了小青蛇的鳞片。A级资质的真相被系统屏蔽，这是她的底牌，也是她的秘密。
两名保安一边一个，如雕塑般立在她身侧。他们手臂上青筋突起，一看就是拳击手出身。叶芊芊脑海里甚至能幻想出他们在拳台上挥汗如雨的样子——不过现在，他们只是冷冰冰地盯着每一位进出的客人。
大厅里流光溢彩，喧嚣声如潮水般涌来。叶芊芊耳膜微痛，小青蛇则探出头来，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超凡强化区在三楼。"她轻声对小青蛇说，手指轻点它的头顶。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五彩的霓虹灯光扑面而来，叶芊芊不由眯起眼睛。商场的人声鼎沸，衣香鬓影，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转角处，一只雪白的小鼠超凡生物正在展示台上优雅地踱步。它身上系着一个夸张的粉色蝴蝶结，在脖颈间扎出一朵精致的花，随着它的动作轻轻颤动，如同一只真正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小青蛇身子一僵，眼睛盯住那只白鼠，头也不回地从叶芊芊手腕上滑下，径直向展示台游去。
"嘿！你干嘛？"叶芊芊连忙追上，差点绊倒一位抱着猫粮的中年妇女。
小青蛇已经爬上展示台边缘，与那只白鼠面对面。它的眼神炽热得吓人，尾巴尖还微微颤抖，仿佛在说：那个，我也要...
叶芊芊哭笑不得，指尖点了点小青蛇的头顶。"先买技能光盘，正事要紧。"
小青蛇依依不舍地看了白鼠一眼，那只戴着蝴蝶结的小东西正得意地甩着尾巴，像是在炫耀。小青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乖乖回到了叶芊芊肩头，不时回头张望。
技能光盘区人头攒动，架子上摆满了五彩斑斓的盒子，每个都标着不同的能力名称和价格。叶芊芊眼睛一亮，脚步不由自主加快。
"助手，帮我拿一下‘潜行术’和‘敏捷提升’。"她冲着一位穿着制服的店员招手，语气急切中透着期待。
这两张光盘加起来就要四千元，叶芊芊手指划过钱包时不由有些心疼。小青蛇抬头看她，眼中带着询问和渴望。
"值得的，小家伙。“她轻声安慰，手指轻柔地抚过小青蛇的鳞片。
结账时，小青蛇突然窜出，游向了当初那只白鼠所在的展示台。叶芊芊追过去，只见小青蛇正绕着一个展示架转圈，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宠物饰品。
"看到什么了？”叶芊芊问，眼睛顺着小青蛇的目光看去——
那里挂着几条和白鼠同款的蝴蝶结，粉色、蓝色、紫色，应有尽有。小青蛇盯着那个紫色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叶芊芊拿起标价牌，眼睛猛地睁大——“一万八千？”她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大得引来周围顾客的侧目。
这价格足够再买九个技能光盘了！叶芊芊苦笑，小青蛇则抬头望她，眼中满是期待和恳求。
"这小东西......"叶芊芊咬了咬嘴唇，指甲深陷掌心又松开。那双蛇瞳清澈见底，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就像当初在校园第一次相见时那般纯净。
"好吧，好吧。"她终于妥协，手指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个紫色蝴蝶结。旁边的店员投来赞许的目光，笑盈盈地接过她递来的银行卡。
刷卡的声音如同撕裂她的心脏，一万八，这几乎是她最近赚的所有陪练费了。小青蛇却欢快地蹿上她的肩头，尾巴兴奋地摇晃，鳞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开心了？"叶芊芊无奈地笑着，将蝴蝶结系在小青蛇颈间，紫色与青色相映成趣，像是一幅活动的画作。
——
商场休息区的座椅柔软如云，叶芊芊疲惫地瘫在其中，嘴里塞满了汉堡。这是一家速食店最便宜的餐点，三十块钱一个，填饱肚子刚刚好。小青蛇盘在她腿上，得意地晃着脖子上的新饰品，时不时吐出信子，仿佛在品味空气中的羡慕。
"阿姨，那是什么蛇啊？"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叶芊芊抬头，看见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正满脸好奇地凑近。他穿着昂贵的小西装，皮鞋油亮如镜，手里还拿着一个似乎刚买的御兽玩具。
"青山蛇，小朋友。“叶芊芊温和地回答，轻轻摸了摸小青蛇的头。
"我可以摸摸它吗？”男孩眼睛亮闪闪的，像是看见了糖果店。
叶芊芊刚要婉拒，小青蛇已经竖起了身子，鳞片根根立起，显然抗拒着陌生人的触碰。她轻声安抚：“抱歉，它不太喜欢陌生人碰它。"
"凯文！回来！”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如同划破天空的闪电。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大步走来，粗暴地拉过男孩，眼睛里闪烁着不屑的光芒。“离那条脏蛇远点！"
叶芊芊眉头一皱，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裙角。小青蛇在她腿上蜷得更紧，眼神却变得凌厉起来。
"妈妈，我想摸摸那条蛇......”男孩依依不舍地望着小青蛇，声音带着明显的失落。
"闭嘴！"女人斥责道，随后目光凶狠地扫向叶芊芊。”你这种人也配带宠兽进DM大厦？看看你这穷酸样！"
叶芊芊手中的汉堡几乎被捏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周围的人开始驻足观望，窃窃私语声如蚊鸣般扰人心神。
"穷得只能买三十块的汉堡，却给宠兽买那么贵的饰品，“女人冷笑着继续，手指点向小青蛇脖子上的蝴蝶结，”那东西我认识，一万八千一个！我打赌这宠兽肯定是偷来的！"
休息区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叶芊芊感到数十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针刺般令人不适。有人拿出手机对准她，轻声议论着。
"是啊，这姑娘的衣服看着就便宜..."
"一万八的饰品，我记得暗云踏也不过十五万..."
"是不是偷的啊？"
女人得意地扬着下巴，仿佛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我儿子想要暗云踏都买不起，你却能买这么贵的饰品？说，这宠兽是不是偷来的？"
叶芊芊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小青蛇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身体紧绷，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叶芊芊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尽管内心已是惊涛骇浪。”请管好您的孩子，离我们远点。"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女人声音拔高，脸涨得通红，像是被激怒的火鸡。”我是DM公司VIP客户，你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赶出去？"
围观的人群愈发壮大，有人开始拍照，有人叹息摇头，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叶芊芊感到一股无力感从脚底升起，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就在这时，一位银发老太太缓步走来，手中牵着一只灰色的小鼠。那老太太衣着朴素却得体，眼神温和如水，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小朋友，来摸摸我的寻宝鼠吧？“她轻声对男孩说，微笑着半蹲下身子。”它可会找宝贝了。"
男孩眼前一亮，刚要伸手，突然又撇了撇嘴。"我不要！"他猛地一把推开那只寻宝鼠，小东西惊叫一声，摔在地上，滚了几滚才稳住身形。"我就要摸那条蛇！"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她看了看自己受惊的寻宝鼠，又看了看倔强的男孩和他理直气壮的母亲，嘴角微微下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