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累了……”
“贤者，你有没有办法解除掉你的这个契约？”
“你应该也很清楚吧，你死定了。”
余画心麻木的抽动着，他躺在一大片尸体之中，血腥味将他整个人浸没。
而头顶黑白扭曲的天空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时间的流逝，也看不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余画心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这种地方。
白苍术说自己累了，当然是一种戏谑的说辞，但他的确是有些烦了。
重复的杀一个失去反抗能力的目标，让他感觉自己变成了屠宰场里的屠夫，不断给一头头猪猡放血。
这种杀戮，除了给他一点微薄的杀意波动，毫无乐趣。
因此，他捏着贤者的面颊，试图让这个非常难死的轮回者主动放弃活下去的希望，被自己快速杀死。
他不会放过贤者，这个人的能力的确在一定意义上来说非常恶心，而且，贤者在J市外围的战斗中，利用那种替死能力，非常凑巧的将本该属于白苍术的猎物给夺走了好几只。
【混沌贤者】小队几乎被他团灭不假，但他却没有拿到几张猩红掉落卡，这是白苍术无法忽视的损失，他必须让贤者吐出来，用他自己的猩红掉落卡！
“如此之多的杀孽，你疯了……桃白白……”
贤者怔怔的开口，他此时真的确认了，桃白白这个疯子就是打算不断杀死自己，最终让所有与自己签订契约的剧情人物都死完，自己终究会被杀死。
这种事情……甚至已经不是疯子可以形容的了。
历史上任何一个屠戮者都不可能亲手杀死如此之多的人。
白苍术几乎要被贤者的话逗乐了。
一个无恶不作的轮回者，还在乎杀孽这种东西。
而且……说到底，使用了那种能力的贤者，本身才是造成那些剧情人物死亡的根源，但对方却似乎试图在道德上，营造一种【你不能杀我，否则你就是屠杀数十万人的刽子手】的道德绑架困境。
“啧，还真是不够高明啊。”
噗！
白苍术再次锤杀贤者。
又一具尸体出现，白苍术面无表情的继续虐杀着贤者。
但随着他杀死对方的次数越来越多，他能感觉到，这片空间中，【灵】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某种扭曲的力量也越来越明显。
刚开始，还只是能够微弱察觉到，如今却已经清晰的出现在他的感知之中。
白苍术转头看向四周，黑白色的灵界里，空间本就是扭曲的，但此刻，这种扭曲之中，多了一些波纹一般的东西。
似乎是这些枉死者的怨气和灵魂，以及这种扭曲的死亡形式，正在诞生什么新的东西。
白苍术不管不顾，继续锤杀。
那种波纹越来越多，灵的气息也越来越浓烈。
白苍术非但不害怕，反而杀的更加勤快。
恶灵、怨灵、咒灵这些东西，对于寻常轮回者而言可能是一种挑战，但对他来说，那就是纯正的力量碎片~
特别是如今，伴随着【万劫阴灵黄泉体】逐渐觉醒出真正的特性后，他对于体内那些灵体的利用效率越来越高。
这一次伴随着贤者击碎他的星灵体壁障，他更是能够让体内所有的灵都被释放出去，并在远离自己身体非常远的位置活动。
这种特性，只要能够被他完全掌握，那么白苍术未来就能够真正做到【一人成军】。
他根本不需要什么队友，更不需要分匀资源出去强化队友。
他完全可以通过在任务世界击杀强者、并将那些强者的灵魂吸纳。
最终像如今五条悟和宇智波斑那样，威逼也好，利诱也罢，让这些强大的存在为自己所用。
这可比辛辛苦苦杀死对方然后拼概率抽取对方的能力，再花费更多资源强化能力等级来的便宜太多了。
至少，一个轮回者想要得到【六眼】加【无下限术式】，并在女神居所那里强化到足以施展领域展开的幅度，花费的特异点和次元点，保守估计都在双A近十万次元点左右。
而那，还远远不及五条悟自身的咒力强度。
白苍术思忖之间，已经开始能够听到某些声音的呢喃。
那是一种灵魂之音。
“为……什么……”
“为什么……”
……
他听得清楚，分明是一声声疑问。
白苍术稍稍停顿下来，他拎起贤者已经开始意识模糊的脑袋，看向那一道道模糊的身影。
“嘿，贤者，听到没，他们在问你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
白苍术毫无心理负担的调侃着贤者，后者却已经没有多少反应。
他的神经已经快要断裂，死亡次数太多，死亡的痛苦太频繁，他心里的某种界限快要崩溃。
白苍术嘴角的笑意更甚，他或许又发现了一种能够破坏【不死性】的方式。
不断重复的死亡循环，能够让那些不死的存在逐渐精神消亡，失去了精神和意志，留下来的，也只是一具不朽的躯壳。
当然，在他看来，这种形式能够杀死的，只有那些精神脆弱的家伙。
“为什么……”
那种疑问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响。
白苍术忽然停下了杀戮的动作，偏头看向远方。
黑白的灵界之中，没有声音这种东西，所谓的声音，其实也是一种波动。
如今，那种灵的波动，就透过不知多远的距离，正不断回荡着传来。
“为什么……”
那同样是疑问，但声音更加宏大，好似真的有数十万道声音一起在疑问，在质问。
白苍术回头看向贤者四周，散落的尸体超过千具，虽然看起来非常夸张，但绝对没有达到如此规模。
他想起吹雪口中描述，当日调味市爆发灵灾，最终全市的居民绝大部分都遭遇了死亡或失踪。
白苍术心中一动，拎起贤者迅速朝着波动传来的地方快速移动。
四周的建筑里，不时传出怪异的嘶吼，但他都不在意。
而在他身后，那数千道模糊的身影，同样跟着贤者的躯体，一起朝那里移动。
灵界是一个非常反直觉的地方，不管是距离，空间，还是方向，都完全是紊乱的，现实世界的物理法则在这里完全失效。
白苍术顺着波动，不知道穿越了多远的距离，但忽然，他感觉自己穿过了一道结界。
黑白的世界如同薄膜一般褪去。
他进入了一个阳光灿烂的光明世界。
滴滴！
他突然出现在马路上，引得开车的司机猛按喇叭怒骂。
白苍术转头看到一块巨大的霓虹灯牌——【新调味市】。
而马路边，他看到不少穿着斗篷的人，这些人正在分发传单，一阵风吹来，白苍术接到一张飞来的传单。
【超能锅盖头神教，赋予您永恒的安宁】。
又一张传单飞来，直接盖在贤者的脸上，贤者的呼吸，立刻一点点平静下去，并一点点……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