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见塔,东京都米花町地标性建筑。
为了避开了城市那反射到夜空的光污染,这座高约250米,50层高的天文观测与城市观光塔,被特意建立在米花町的西郊。
在灰原哀眼中,这座高塔便被周围的森林拱卫在中央。
夜色里,塔顶那一闪一闪的红色航标灯,便是她穿越这片漆黑林地时最可靠的指引——简直像天空中永不熄灭的红星。
“呼——”
“小孩子的身体,果然……还真是麻烦。”
背靠在树干上坐在地上,灰原哀微微喘了几口气,她将背包从背后挪到身前,拉开拉链,从背包里拿出她从便利店里偷拿的三明治。
她现在需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肚子里的饥饿感告诉她,如果再不吃点东西很可能就会因为饥饿而晕倒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块地方勉强可以称得上“安全”。
身后的这棵树长在一块较为高耸的岩石上,这就让这里变成一个天然的营地——
岩石周围贫瘠的土质使得没有什么树挤在周围生长,于是满月的月光终于能够透过那些层叠的树枝,落到地面上来。
更重要的是,现在自己可以轻易地抬头看到那一抹熟悉的红光仍在前方闪烁。
刚刚指示灯应该是在自己的西面,但是现在已经转到了东边,这意味着自己刚刚应该是走偏了一段路。
根据天空月亮的位置,灰原哀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
“现在大概是一点到两点吗?那么距离大概是……”
借助着月光,她将拳头握紧,然后伸出拇指对准夜间的那处红灯,轮流用左眼与右眼观察了红光位置的偏差。
“如果没记错的话,红色航标灯应该距离地面两百五十多米……按照垂直距离来算的话……”
“起码自己还要走大概两个小时,而这还是直线距离。”
计算的大致结果就让她内心一沉。
自己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灰原哀强迫自己扶着树干站起来,但她扶着树干刚一用力,血液上涌的眩晕感便袭来,让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灰原哀的身体在向她抗议,对于一个一年级孩子的身体来说,在茂密的树林里跋涉几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再坚持一会,很快就到了。”
“想想姐姐……志保,你不能倒在这里。”
在心里默念着,咬紧牙关,灰原哀抓住一旁自己用来当作手杖的树枝咬牙,将自己有些艰难地撑起来。
踩在树枝上发出的“咔嚓”声渐渐远离那棵仍旧矗立在原地的柏树远去,随着月亮的西沉,远处的那个红光变得愈加妖异而明亮。
周围的树林开始变得稀疏,更多的月光从头顶洒下来。
甚至,灰原哀能看到一些尝试深入这片森林的冒险者留下的一些垃圾了。
她把套在身上作为防护的、已经被灌木丛和树枝刮得有些破破烂烂的白色实验服脱下来,然后塞进一丛灌木丛深处。
这些东西可能会暴露她的身份。
终于,远处的几个帐篷的光亮就透过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小片草丛——
在灰原哀的眼里,那些在夜色中摇曳着光辉已经变得模糊起来了。
前面就是露营地了。
在前往星见塔的后半程,她几乎是单纯地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在支撑着——
依靠着自己的意志,来拖延【故事时间线】一直想要为她衔接上的【历史惯性】。
但就在这希望近在咫尺之时,随着一阵乌鸦呱呱的凄厉叫声。
极度的疲倦终于将她吞没,让灰原哀失去了意识,她就倒在那柔软的草坪上睡着了。
于是灰原哀便坠入了一个噩梦,一个别样的噩梦。
很奇怪的,梦境里,天空是水墨画的乌青色,而世间是一个雪天,那些苍白的雪花从云层里飘落下来。
“我们快点回家踢足球吧!”
“赞成赞成!”
……
——是小孩子的声音。
而自己,变成了小孩子的自己,穿着玫瑰色的外套,和四个孩子一起走在一条街道上。
然后她看到自己路过一辆停在街边的黑色车辆,那辆保时捷356A,琴酒的车辆,他就坐在驾驶位上,嘴里叼着香烟,冷冷地看着她。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好了,你也该从梦中惊醒了,雪莉,为了庆祝我们的再度重逢——”
然后,琴酒看到那个茶色头发的、小孩子模样的雪莉怔在了原地一瞬,下一刻,一道绝不会忘记的声音回应了他。
“是啊,就用你的鲜血来庆祝吧。”
最后,自己从怀里拔出那柄黑色的手枪,在琴酒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中——
嘭!
于是这个噩梦便醒了。
当灰原哀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在自己蜷缩在一片树丛里,眼中的恍惚只持续了几秒钟,那透过头顶散下来的阳光让她立刻警觉起来。
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灰原哀从树丛后悄悄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天空,现在大概是八、九点钟的样子。
远处的营地里,一些帐篷外面散乱地放着一些背包。
灰原哀侧过头,她看了一眼自己茶色的头发,“组织里可能会有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她便装作一个走丢的小孩子一样熟练地潜入到到露营地里——
她昨天能够沿着公路走到星见塔附近,甚至能够从便利店拿到那几块三明治,都多亏了这项无师自通的“撒娇”技能。
而同样的,为了避免可能的暴露,进入星见塔最好需要一顶帽子。
甚至这一次,她运气很好的找到了几件小孩子的外套。
将从工藤宅找到的那件童装外套换下来放进背包——现在自己暴露的机会就更小了。
……
对于琴酒来说,他同样做了那一个噩梦。
【故事时间线】将他卷入到了那个现在不应该存在的梦境里。
星见塔案是不存在于【故事时间线】里的案件,这意味着,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现实根本不会放任黑衣组织靠近星见塔。
尤其是在GSSRA严格搜查各个路口的情况下。
更重要的是,按照“逃往阿笠博士家”的【历史惯性】,灰原哀本应始终隐藏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
这种情况下,联盟和GSSRA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原因非常简单——
他们人多势众。
星见塔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建筑不假。
但是只要警方、GSSRA以及科学边界派来的侦查人员足够多,不论是现实还是联盟都有更大的可能碰上。
因此,【故事时间线】做了一个很巧妙的举动,这段【历史惯性】,同样也可以被诠释为“灰原哀利用变小来进行逃亡”。
换句话说——
借助着和【历史惯性】那如出一辙的噩梦,【故事时间线】便将“与黑衣组织的再会”加入到了这个案件当中了。
因此,当琴酒从噩梦中惊醒时,手机屏幕恰好被一条象征着Boss命令的短信点亮:
“GIN,和伏特加明天去星见塔,具体的任务由皮斯克和贝尔摩德完成,你需要掩护他们。”
“目标明天18点整出现在星见塔四十九层的会议厅里。”
“同时,如果皮斯克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身份的话……”
这样一来,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以及皮斯克便将在明天齐聚星见塔。
更重要的是,不论是柯南还是灰原哀,四十九层都是通往塔顶的必经之路。
……
时间来到第三天的正午时分,对于柯南和平次来说,已经跑了一上午的他们正在四楼的餐厅里吃午餐。
昨天晚上的盯梢任务什么都没有发生,而考虑到星见塔如此多楼层以及功能的因素——
“平次,如果我们不能找到什么关键的线索,根本就是白费功夫,这座塔太大了。”
对于柯南来说,他已经排除了很多楼层了。
“雅美小姐藏的信息很可能和指针有关,再加上阿笠博士说的星见塔有可能帮得上忙的解码仪器的话……”
在四楼的餐厅里,和平次坐到一个靠近窗户的偏僻角落,柯南将自己拿到的地图铺在餐桌上。
“这样看来,关键可能就在一层、二层、三层,以及二十五层和五十层了。”
“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偷偷进到一楼大厅那座巨型星座投影仪了。”
柯南将手里拿着的笔记本翻开到第三页。
上面除了手绘的一副星座投影仪的各个星星的方位外,还写满了他思考的各种笔记。
“指针的其中一个字是‘月’字,而博士当时同样是在月光下得到那条信息的,说明很可能是需要某种特殊的月相。”
“或者说和起码和月亮有关的信息……”
“喂喂,我说工藤啊——”
服部平次一边将涂满果酱的面包叠成一摞放在柯南面前,一边打断了他的思路,“别再想那些和星象有关的东西了。”
“既然你说的那个‘指针’这么重要的话,随便一想雅美小姐也不会将信息藏在投影仪里吧。”
“哪怕不说投影仪出来的画面每天都会更换,你忘了我们昨天发现的那个入口了吗?只有你这样的小孩子才能钻进去的。”
“唔……”
柯南随手拿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而平次则继续阐述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要我说啊,关键应该是在50层的顶层天文台,毕竟要说什么高级的天文仪器,肯定是那里了。”
“我刚刚已经问过了,一般情况下那个地方是不对外开放的,也就是说,除非我去让GSSRA帮我们拿到权限,否则——”
平次摊了摊手,耸耸肩表示自己可能无能为力了。
“总之,如果你不想打草惊蛇的话,我们得自己想个法子拿到电梯钥匙以及工作人员的身份卡。”
“不,雅美小姐留下的信息不可能是在第五十层。”
柯南心里很清楚,时间是对不上的。
根据平次昨天晚上要人发过来的资料来看,雅美小姐前往星见塔的时间是在米花支行爆炸案的三天前。
而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得到指针,那么也就不可能通过对解码指针信息的尝试,像阿笠博士那样分析出所需要的设备和天文设备有关。
而昨晚在殡仪馆推理时,脑海中浮现的那个念头——
“如果自己的猜的不错的话,现在隐藏在星见塔里的信息,很可能都不是,不,应该说一定不只是雅美小姐一个人留下来的。”
将自己内心的这些推测压在心底,柯南再次拿起一块面包,他只是顺着平次的想法往下说:
“如果通常情况下不对外开放的,当时身为银行职员的雅美小姐也同样去不了50层。”
柯南将星见塔的导览图全部展开。
第三层是瞭望台入口,购票后,工作人员会用专用游客电梯将人送到二十层。
第四层,也就是现在自己所在的楼层是餐厅与纪念品店。
从二十层到二十五层是高空观景台,尤其是第二十五层,从外部来看,它更像是一个全玻璃结构的360°观景台。
而二十五层往上都是商业区域,比如会客厅或者高级餐厅。
“所以我们下午的目标应该从二十层开始。”
“工藤,你别忘了我们花了一个上午才把二楼的天文科普馆和三楼可能存在嫌疑的那些空房间搜完。”
“而且如果要藏隐秘的信息的话,高空观景台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客流量太大了。”
这样说着,服部平次悄悄把嘴凑到柯南的耳畔。
“我们可不能像无头苍蝇那样乱窜,关键应该还在于找到你说的那些穿着黑衣服的人。”
他可没忘记自己在铃木号拍卖列车上是如何锁定嫌犯的。
“我已经吩咐了封锁在路口的人员特别注意每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了。”
“是啊,”柯南接着吐槽了一句,“如果他们傻到继续把那身显眼的黑色衣服穿进这座观光塔,毕竟那样不一眼就……”
“咳咳咳——!”
柯南猛地剧烈咳嗽了起来,余光扫到的画面让他立刻把卡在喉咙的面包用力咽下,同时迅速示意服部平次看向窗外。
星见塔外的露天停车场上,几辆黑色的轿车车门被打开,然后,陆陆续续从车上走下来大概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
而对于需要提前在晚上的追思会上做一些手脚的琴酒和伏特加来说——
“老大,我们这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伏特加的话让坐在一旁的琴酒沉默了。
“遇到什么事情?”那辆经典的保时捷356A后座响起一个低柔的声音。
琴酒的回答言简意赅:“这段时间里运气不太好。”
“运气?”现在声音里带上了些讥讽的意味了,“这也是Boss把你们派来支援皮斯克的原因不是吗?”
声音的主人,如果有人能看清她的面容,一定会惊呼出那个名字——
克丽丝·温亚德。
那个曾在银幕上风靡一时的美国女星,如今,正和琴酒、伏特加一起坐在这辆不该属于任何平凡场景的黑色保时捷之中。
毕竟,很少知道她还有一个另外的称呼——
贝尔摩德。
……
显然计划在一开始就出现问题了。
在看到了那一幕后,服部平次立刻掏出联络器打给佐藤昭司。
这次行动为了避免发生诸如秘书被替换的情况,他可是特意把佐藤调过来当作指挥的!
“佐藤!你那边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强调过,要注意每一个穿黑衣的人吗——”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平次先生,东京方面明确要我们来放行,而且得到了上级的同意。”
“除非您直接确定了黑衣组织要找的东西在哪里,或者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些人里存在黑衣组织的成员……”
声音低沉平稳,甚至听上去还挺有道理。
“光凭穿衣颜色来判断是否属于黑衣组织,显然不现实,只要黑衣组织成员肯换一件衣服,就能轻易混过去,甚至他们可能会反过来利用我们这样的想法。”
“但是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如果其中混有——”
“那些人是来参加晚上电影导演酒卷昭的追思会的嘉宾。”
那人继续说:“我们已经确认过名单里所有人的资料了,因为被邀请者来自世界各地,追思会的邀请名单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确定了。”
那一头沉默了几秒,最终说:“抱歉,平次先生,这次我们必须放行。”
“同时,为了避免意外情况的发生,我们会在下午六点以后封锁通往星见塔的任何路径。”
然后他有意无意地补充了一句:“追思会的开始时间是晚上6点。”
服部平次立刻就意识到这个所谓的追思会有问题,或者说,GSSRA内部很可能对这件事产生了分歧。
他眉头紧紧地皱起来,起身扫视了一圈那些依旧还停留在塔内的游客,但他的内心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了——
他妈的!明明这样子看GSSRA也不确定黑衣组织到底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混进塔里来!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拿所有人的性命冒险?!别忘了,米花支行那次我们完全不知道那些爆炸物是怎么装上去的!”
“如果他们携带了爆炸物——!”
“平次先生,理事长(工藤优作)也同意了这一次行动。”
电话那头的话就让服部平次愣在原地。
“更多的信息我也无权知道,但是这个风险我们必须要冒。”
“理事长已经嘱咐过我们,如果在晚上六点以前你们不能找到关键的信息的话,届时GSSRA的作战人员会掩护你们撤离。”
撤离?!
可恶,到底发生了什么?!
格尔曼和自己告别时的话,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来,服部平次忍不住喃喃道:“难道这里要变成战场了吗?”
紧接着下一秒,平次就清醒过来,他一把抓住柯南的肩膀,他的语气里就透露出非同小可的焦急。
“工藤!你不是说你有一个决胜的法宝吗?!”
“现在是时候把它用出来了!”
……
与此同时,阿笠博士正提着一个小包,领着孩子们往星见塔走。
中午有些炎热的天气就让博士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甚至不只是他们,还有更多的游客,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容,带着因为接触到大自然的满足神情,沿着那条马路走向星见塔。
午间的林地往往潮湿而闷热。
因而,避开在正午阳光下面对炊火的炎热,选择去星见塔里享受久违的空调气息,甚至品尝冰淇淋,显然就是最佳的选择了。
不过,和那些悠闲的游客不同,博士身边的孩子们全都耷拉着脑袋,显得格外沮丧。
小兰的脸上更是带着隐隐的怒气,她紧握着右拳,神情警惕地四下张望,仿佛在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小兰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那顶帽子找回来!”
“还有我的外套!”步美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
最后,那浓浓的委屈,终于让她因为自己心爱的衣服被偷走而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兰连忙蹲下身来安慰她,手忙脚乱地帮她擦去眼泪。
“步美!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小偷的!”×2。
元太和光彦带着怒火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尤其是小岛元太,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振奋地拉起步美的手,“步美,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
这位少年侦探团团长(自称,无实际指挥权)便和光彦对视一眼,一齐用力点头。
“我们是少年侦探团!这个偷走我们衣服的小偷!我们一定会帮你抓住他的!”
实际上,这绝对是今天最打击露营的孩子们心情的一件事了。
因为露营地就在森林边缘的缘故,野炊地和露营地是分开的。
因此,在小兰一行人把重要的东西锁在帐篷里,前往野炊营地和三个孩子以及阿笠博士一齐享受了丰盛的一餐后——
“小兰姐姐!阿笠博士!我们的衣服不见啦!”
贵重物品倒是一个没丢。
但是挂在帐篷外面的几件晾晒着的,因为早晨几个孩子水枪大战而被打湿的外套不见了。
“会不会是被风吹跑了?”阿笠博士提出了疑问。
“不,博士,应该真的是被什么人拿走了。”
当时,毛利兰扫了一眼面前空落落的帐篷杆便得出了结论。
“我的帽子也不见了,帽子是用夹子夹在帐篷杆上的,而博士你看,套在帐篷杆外的塑料布上没有剐蹭的痕迹。”
“如果是大风将帽子连同夹子扯下来,那么塑料布上应该会留下夹子的齿痕。”
“哇哦!小兰姐姐,你居然能推理出这么多东西来啊!”
面对当时元太、光彦和步美有些崇拜的目光,小兰忍不住笑了,温柔地蹲下来轻轻摸了摸步美的头。
她笑容温暖得让站在身后的阿笠博士眼里多了几分黯然。
“是啊,连我都吓了一跳呢……”
“大概是因为某个……”
心中淡淡的预警声便让她止住了话头——
毕竟即使阿笠博士现在是伪装时间线,他依旧是知道柯南就是新一这个事实的。
于是她便把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个问题上。
“但是谁会偷走几个孩子的衣服,偷走我的帽子呢?”
而这也是孩子们沮丧的原因了。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甚至他们在营地里到处乱跑的时候,还遭受了其他大人的批评。
而在柯南因为服部平次紧急的话语而立刻拨通了博士的电话后。
现在,以“去星见塔吃冰淇淋和继续搜寻”作为安慰的借口,阿笠博士就提着那个滑板折叠而成的一个小包,带着孩子们前往星见塔了。
而此时此刻——
正偷偷溜进星见塔四楼、趁服务员不注意钻进自助餐厅的灰原哀,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白帽子。
是的,现在她就将梦境里那个站在身旁喊她的声音,那声“灰原哀”作为自己的名字了。
她现在已经把全部的头发都扎进帽子里了,从外表来看,没有人能将她和小时候的宫野志保联系起来。
在刚刚路过停车场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辆了——
琴酒和伏特加的霉运终究还是应验了,显然等他们完成任务回到车上时,琴酒便会发现自己车子的车胎就又又又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