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并不知道自己送错了对象，毕竟当时太后说姜二小姐时，自家世子也没反对，他洋洋得意道：“送给了姜二小姐，姜二小姐在祠堂跪了好几日，都消瘦了好多，她还让属下替她给世子表达谢意。”
“只不过那姜大小姐在听到世子给姜二小姐送礼后脸色极其不好，也有可能是她看到姜尚书袒护姜二小姐而心生不悦……”
“啊……属下该死！”李九话还未说完就被谢玄一脚踢得跪倒在地上。
谢玄眼神凌厉直勾勾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李九：“本世子何时去为那姜竹芸求情？又何时说过要给它送礼？”
近两日他在府中一直心神不宁，后又听说了姜苡眠为了替自己的兄长求药惹得临安不悦故被姜尚书责打，还好太子及时赶到才没有造成大错的事情后就赶往了宫主，借太后的手敲打姜尚书。
没想到敲打错了。
“太后娘娘说她需不喜那姜家小姐，但世子喜欢她便也会全了世子的脸面。”
谢玄突然将地上的另一箱药材踢翻，药屑溅了李九一身。
“本世子说的是邀姜府嫡小姐一起去秋猎，太后会错意，你也不知本世子的话吗？”他扶额怒道：“姜竹芸一个姜府养女算得上姜府嫡小姐？是本世子给你脸了，还是给她脸了？”
李九知自己做错了事情颤颤巍巍跪在地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堂园。
姜竹樾走后，沈梦惜望着姜苡眠身上那道划痕心疼坏了。
“姑娘，虽说你想使苦肉计惹得二少爷心疼，但也不能硬生生往姜竹芸指甲上撞呀，要是毁容了可怎么办？”
“马上就要秋猎了，我赶紧给你找点祛疤的药。”
“不用。”姜苡眠摸了摸脸上那道划痕，“这划痕我看着正好，既不影响美观又惹人怜惜。”
她冷冷一笑，“只是这姜竹芸既然伤了我的脸，那她那脸也别想要了。”
夜晚，姜府下人陆陆续续已经入睡。
沈梦溪打开门张望片刻这才看向屋内穿戴整齐的姜苡眠：“姑娘，今日是与王爷的两日之约，我们当真要去找他吗？”
姜苡眠摸了摸脸上那道她特意保留的划痕：“当然去，不过先去一趟西园。”
“西园？姑娘这是要去找沈神医。”
“对，你留在府中。”她起身。
西园门口，沈霖渊看见姜苡眠出现，嘴角露出了一抹诧异，抬眸在她脸上看了一瞬，问道：“怎么？姜大小姐是来找我治脸的。”
姜苡眠浅浅一笑，从他身侧挤过去，径直走向屋内，“没错，我是来寻沈神医治脸的，不过不是治我的脸，而是治姜竹芸的脸。”
“你说她那脸上要是长个红斑，紫斑且终日呕血受我所受之苦会不会很有意思。”
“我凭什么帮你？”沈霖渊淡淡道，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我们不是合作关系吗？”
“利用关系吧，既与我合作，又何故与太子扯上关系，我不是你们调情中的一环。”
“生气了？还是说醋了？”姜苡舒忽然歪头看向他秀发拂过他的脸颊，“谁要和他调情，我心悦的是你呀！霖渊哥哥。”
“那姜家是虎狼之地，我若不结交那太子谁来为咱们的合作保驾护航，他之前那么喜欢姜竹芸，我才不要二手男人。”
她凑近他，摇晃着他的胳膊，眨巴着灵动的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我的脸被姜竹芸毁成这样，霖渊哥哥当真不心疼？”
“难道霖渊哥哥想看我这脸彻底被她毁了？”
前世他为了姜竹芸给她下毒，这一世她便也让姜竹芸尝尝这滋味。
沈霖渊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回吧，我帮你。”
他真不知道自己再被姜苡眠蛊惑下去会变成什么样？他想他和她只能是合作关系，一起找出当年的真相。
“好勒，谢谢霖渊哥哥。”姜苡眠娇笑着离开。
她还要我赶下一场。
姜苡眠才抵达裴靖川的书房就感觉气压极其低沉，顾七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王爷今日心情不好。”姜苡眠一步一步靠近他，率先打破尴尬。
眼见姜苡眠来了顾七悄悄退出书房，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王爷今日命他去姜府门口接姜苡眠，哪料他还没接上她就见她鬼鬼祟祟地离开，本以为她是要独自来王府没曾想是去了西园，王爷心情能好才怪。
裴靖川冷冷看了一眼，半晌挤出几句话：“姜大小姐这是去渔猎回来了？瞧着姜大小姐的面色收获颇多。”
“姜大小姐莫不是忘记了自己喜欢海棠花，怎么当成桃花了？”
姜苡眠知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的眼睛，眼见他生气了，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环绕住他的脖颈，软糯道：“王爷这是醋了？”
她冰冷的指尖抵在他的唇上，“可哪条鱼能有王爷肥呢，我当然是要挑最肥最鲜最好的那条咬。”
“我才不要当桃花，我要王爷给银票花，金宝阁地利少分王爷几成可好？”
裴靖川知她这是又在故意勾引她，浅叹一声手掌环过她的细腰，“你就作吧！”
“万宁寺的空廖原名沈冀，是沈国公的外室子，他原是探花郎，与你那姜夫人确有私情，却被张相棒打鸳鸯，毁了他的官运，此后便化名空廖藏在万宁寺。”
“我抓了空廖身边人，那人和桂嬷嬷说的一样每年斋会姜夫人都会去与空廖私会，私会的地方就是寺外偏院。”
“那人在我手上，他会指路届时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至于万宁娘娘，她此次也会有参加秋猎，要杀要剐你随意。”
“沈国公的外室子？”姜苡眠软绵绵地趴在裴靖川怀里低喃。
她还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有这层关系，也难怪姜夫人见不得自己妹妹好，它还真是恶毒，为了自己的情爱，杀妹妹，害女儿。
她无意识地在裴靖川怀中乱蹭，手还不安分地乱摸。
“别乱动。”裴靖川脸色一紧，握住了她乱动的小手。
“王爷才别乱动，疙得我难受。”她无辜地挑了挑唇，顺势从他怀里跳下来。
“太晚了，我要回府了，王爷要不要送？”
裴靖川：“……”
她这是撩而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