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纪伯常对着朝气吐纳修行。
因有地煞培元功加持的缘故,修行玄甲功与乾阳护体功这两门外功时,皮肤微红发烫,身上隐有白雾升腾。
培元功不仅有固本培元之效,也会凝实气血,锤炼体魄,在炼气期甚至都能当做体修的主修功法。
而培元功晋升为地煞培元功后,不仅固本培元的效果大大加强,周身气血亦是凝实如汞,体魄不俗
在此法加成下,他修行玄甲功与乾阳护体功这两门锻体外功如有神助,在未加功法点的情况下已双双都达到了第四重,修行起来很是顺畅
纪伯常如今已是炼气后期的修为。
但他的五系灵根中,目前只有火、木两系的灵根达到中品,其他三系依旧是下品。
灵根这种东西看似是越多越全面,五系的术法都能修行,辅修技艺多能兼任,但多了同样也意味着杂而不精。
以他现有的灵根资质,若是循规蹈矩的修行很难筑基,即便可以筑基,也很勉强。
故而他早在和嫂嫂构建仙缘、确认关系、炼化仙气后,就已经做好了先走体修路线筑基的准备
这也是他在百宝阁的众多炼气期功法中,选择玄甲功和乾阳护体功这两门外功的原因之一
因为前者对木系灵根资质和体魄资质有些要求;
而后者则是对火系灵根资质和体魄资质有些要求
两门功法完美契合目前的自己
在炼气期中
传统的法修与体修相差并不大,都是炼气,只是前者侧重凝炼真气,后者侧重凝炼气血;
只有在筑基后才会正式分成两个修行路数,主修真气的境界叫筑基、金丹、元婴、化神
而主修体魄的境界则对应为锻骨、炼腑、元武、通神
不过即便筑基后分成了两个修行路数,两者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并非泾渭分明。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修行同样也是如此。
主修术法的修士也会附带着锤炼体魄,免得与人斗法时被人法宝擦着伤,碰着死,或是真元耗尽也好体力跑路;
而主修体魄的修士或多或少的也同样会兼修一些术法手段,毕竟术法手段实在繁多,有些术法也确实很方便。
越是注重杀伐的修士越是如此
所以,他现在着重凝练气血,打算先以体修的方式进行筑基,等日后构建仙缘将灵根资质提高些,再将真元修为一同拉上来
很快
一周天修行结束
他长长的舒缓一口气后睁开了双目。
想到手中的灵植已经炼完,现在除了修行外别无他事,而小安安再过几日就要测试灵根了,最近也不适合闭关。
稍作思量后,他支起身子到书房铺纸研磨,将本月的桃源游记赶制出来,风干墨迹后出了门
初来坊市时,邱有容对自己多有关照,自己欠她人情甚多。
如今侥幸炼制出三枚定颜丹,嫂嫂一枚,玉静一枚,多出的一枚理当孝敬她还些人情才是。
墨云轩中
邱掌柜近两年为筹备万宝拍卖会和开盘事宜,忙的很,已经闭关了小半年。
就如她自己所言的那般,这种盛况百二十年才能遇到一回,若是操办好了,说不准突破金丹的修行资源就有了
特别是在看到老友大限将至后,她那心也随之躁动了起来
纪伯常见墨云轩中生意繁忙,与接待打声招呼,得知邱掌柜出关后便自行上了二楼。
敲敲门道了声纪某来访,便自顾自的推门进了去
不曾想
房间中除了邱有容之外,还有一位面容俊朗的筑基期修士
纪伯常见他们似是在谈什么正事也是微微一愣,满是歉意的拱拱手。
邱有容见他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之情,只淡然的瞥了眼;
而房间中那位面容俊朗的筑基期修士却目光微凝,冷声呵问道:“未经允许,谁让你私自进来的”
“”
纪伯常闻言面色一僵,也知道自己理亏,本不欲与他多说什么。
但那筑基期修士却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面色不善的又道:“不管你在阁中担任何职,自行削减三年薪酬。”
“他是我一个晚辈,并非墨云轩的人。”
邱有容闻言秀眉微蹙的说道:“还有,是我让他通报后可以直接进门的,有什么问题吗”
“有容的晚辈也就是我的晚辈。”
那筑基期修士闻言面色一缓,变脸似的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方才我还以为是阁中之人,有些冒失了,还望有容勿怪。”
“张客卿,劳烦你叫我邱掌柜。”
邱有容闻言略显不耐的敲了敲桌子,意有所指的说道:“我们还没熟到那种地步”
“”
许是有纪伯常这个外人在的缘故,那被唤作张客卿的筑基期修士面色显得有些难看,却还是故作姿态的道了句:“是我冒昧了。”
随即像是掩饰尴尬似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是余光却在打量着邱有容口中所言的晚辈。
而纪伯常似是也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弯弯道道,当下心中有了计较,笑呵呵的上前问道:“干娘,这位是”
“噗”
那墨云轩的张姓客卿听到他称呼邱有容为干娘时,刚喝入口中的茶水下意识的便喷了出来
而邱有容听到干娘之称亦是面色一僵,恨恨地瞪了纪伯常一眼
待看到他挑眉打的眼色后,似是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强行压下心头的羞恼,没好气的介绍道:“张梁元,我墨云轩的客卿。”
“哦”
纪伯常故作恍然之态的点点头,随即笑容满面的上前招呼道:“晚辈见过张客卿”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张梁元强颜欢笑的摆摆手,随即看向邱有容,问道:“我来阁中多年,怎地不知有不知邱掌柜还有位义子”
邱有容只觉得脑袋都有些隐隐作痛,随口敷衍道:“前两年闲着无聊,刚收的。”
“”
张梁元闻言面色黑的跟锅底一般,又如何能听不出她话中的敷衍之意
纪伯常见状不禁笑容更甚,拱拱手笑道:“张客卿,晚辈来寻干娘有些事商议,能否请您移步片刻”
“好,好”
张梁元看到他就像是吃了苍蝇似的,目光在纪伯常与邱有容之间扫视一番,拱拱手说道:“邱掌柜既有私事,那我一会再来。”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纪伯常见他识趣的离开,随即看向邱有容,没皮没脸的打趣道:“干娘,孩儿来给您请安来了”
“呸”
邱有容那张娇媚的面容上满是嫌弃之色,没好气的呵斥道:“纪伯常,你以后少给我开这种玩笑”
“哎哟”
纪伯常满脸委屈之色的说道:“我这不是看您对那什么张客卿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就想着找个借口把他支走嘛。”
“怎么”
邱有容冷着脸戏谑一句,随即训斥道:“这才过了三年,你就不怕死了”
她声音顿了顿,告诫道:“我再烦他那也是我墨云轩中的公事,他出去只要随便打听一下,也知道你是在故意恶心他,懂吗”
纪伯常微微一愣,随即挑着眉头笑道:“邱掌柜这是在关心我”
“你”
邱有容见他那幅没皮没脸的模样不禁气结,冷哼一声的说道:“我巴不得你去死”
“没事。”
纪伯常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摩挲着拇指上的红玉扳指,笑道:“他再寻来,大不了我就换个身份和前辈谈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