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影子翻墙越壁，逃出好远，几乎不见影子。。
“追”
再看赵飞燕，身子一纵，像装上了弹簧一般弹射出去，一两米高的墙头，如履平地，然后窜到一棵大树上，左右看看，手一指“在那里。”
按照赵飞燕指的方向，林啸追了过去。
翻过几堵矮墙，几处垃圾堆，面前是杂树丛。
杂树丛里静悄悄的。林啸抽出刀子，“霹雳扒拉”杂树丛里的枯枝败叶枝蔓藤条被砍落，像是修剪一般。
这叫搂草打兔子。
不一会儿，一处杂树晃动。林啸飞身过去，树丛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兔子一般的掠起。
这小子的身手真快。
林啸不得不调动气机，脚一拧，风驰电掣追去。
在杂树丛里追了几圈，黑影终于坚持不住瘫倒在地。
“大，大哥，不要追了，都、都给你。”面前的小子十五六岁，衣衫褴褛，脸上脏呼呼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小子手里举着褡裢，那褡裢是刚从林啸身上扯下的。
林啸一把抓过褡裢。
那小子头一缩，转进树丛又跑。
没有几步，赵飞燕已经挡在前面。
林啸一脚把那小子踹翻在地：偷了我的东西，还想跑
“大哥，都还给你了。”
“还给我就行了。起来”
那小子站起来，摸摸脸上的鼻涕。
“你叫啥名字”
“小四。”
“姓什么”
“潘。”
“潘四。家是哪里的”
“不知道。”
“不知道家是哪里的，咋长这么大”
“大哥，我从小就在这垃圾堆旁边长大的。”
原来是一个流浪儿。
“没有家，你咋知道你姓潘”
“一个姓潘的老头收留过我，让我给他当儿子，早几年那老头死了。”
“你住哪里”
“前面不远的一个棚子里，有时候也住桥洞，住没有人家的房子。”
望望周围乱七八糟的低矮房子，林啸竟忘记了刘三的家。
“刘三家在哪里住”
“你找三哥啊，俺俩最好了，只是今天没有见到他，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你带我们去他家。”
“大哥，你们是来抓刘三的吗刘三真的不在家。”
林啸从褡裢里摸出一块银子；“把我们带到刘三家，这个就是你的。”
潘四眼里冒出亮光。
“我带你们去他家，那一天你们找见了他，不要说是我领你们去的。”
“敢耍花招，一刀砍了你。”
“大哥，在这道街上，没有人追得上我。你是第一个。”
是不是经常干抢夺的事情
“不抢就要饿死。我从小玩大的朋友快死完了。”
“刘三是你朋友吗”
“算是吧，他是我大哥。”
潘四在前面走，裸露但是小腿黝黑，细长有力。这家伙要是走上正道，是一个好捕快。
“两位从哪里来，以前咋吗有见过你们”
“刚到高梁，来找刘三问点事情。”
“刘三虽然是我大哥，但是做不了大事。贪财好赌，这两年几乎是我在养他。若不是以前他救过我，我早就不管他了。”
“你是想当老大”
“我才不干，养一帮小弟，要管他们吃喝，麻烦。一个人多自在。”
来到一处破败的茅草屋前，潘四说：“到了。”
“这里就是刘三的住处”
“是，刘三就有个人，很少在家。”
茅草棚子的院子长满蒿草，垃圾成堆，像是从来没有打扫过。茅草屋里，一床破棉絮。翻找一阵，除了几间破衣服，里面什么都没有。
林啸把一块银子扔给潘四。
潘四扭头就走。
“慢着，我有话问你。”
“大哥，我还有事情。”
麻痹，一个流浪儿会有什么事情，该不会又去寻找目标抢夺去吧
林啸又抠出一块银子，扔过去，潘四欣喜的接过，眼睛望望褡裢，里面还有银子。
“大哥有话尽管说。”
“大前天晚上你见过刘三吗”
“大前天晚上”潘四挠挠头皮。
“大前天晚上他去打牌了。”
“和谁在一起”
“前面街道上一个茶馆。”
“打到什么时候”
“估计会到天亮。”
“刘三会不会使刀”林啸问道。
“使刀干什么”
“杀人。”
潘四一笑：刘三是一个胆小鬼，不要说杀人，杀一只鸡他都害怕。
“他赌博钱从哪里来”
“这个。”潘四三只手比划了一下。
“潘四，还想不想继续要银子”
“当然想了。”
“你给我打听几个人。”
“你说，高梁城的街痞子没有我不认识的。”
“不光让你打听街痞子。你给我打听一下全城有多少矬子，都是干什么的。尤其是会用刀的，比如杀猪宰羊的。”
“比刘三还是矬吗”潘四笑着问道。
“是。”
“那好，我给你打听，不过”
林啸把褡裢扔给潘四：“都是你的，打听清楚，你去东大街一个叫芝麻开花的公司找我。”
“你是公司老板”
“算是。”
“以后我你不能在你那里谋一个差事”
“看你的表现了。”
“大哥放心，今天晚上我就给你打听清楚。”
从贫民窟回到西厂。林啸在宽大的椅子上做了。
“赵助理，泡茶。”
“公子，以后你就在这里上班。”
“闲暇了来转转。”
“牛逼，闲了来西厂转转。西厂龙潭虎穴，你以为这里是教坊司啊”
“废话少说，茶水泡好以后，你去文库房，把所有的档案整理一下。然后把三年以来的举报信件都给我抄录，一条条的整理。比如关于六部的有多少，关于地方官员的有多少，民间怪异有多少。”
“西厂那么多人，是不是多抽调几个人给整理。”
“就你一个人整理，整理的结果只报给我一个人。”
“那还不把我累死。我以为来给你当助理，是来给你泡泡茶，捶捶腿，揉揉肩什么的，还真的跟你干活。”
“是，西厂的活要干，捶腿揉肩的活也是你的。”
“你给我双份薪水。”
“以后什么都给你，男人的东西都给你。”
赵飞燕白了一眼林啸，扭动着杨柳细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