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城,领主宣布的一个命令在整个城市当中引发了广泛的议论。
“又要征发民兵啊”
“这次还不是一个小数目”
“两千多个人啊,这是要打仗了吗”
“没听说啊,也不知道领主想要干啥”
“”
无论大街小巷,只要是人群汇聚的地方都在讨论这件事。
家中有钱或者是关系的已经开始向着诺德城的政务部门疏通关系了。
否则的话一旦被征发为民兵有大概率会被当做炮灰死在战场上。
没有那个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
诺德城xc区整个城市最大的贫民窟所在。
“唉,现在街上都在说领主又要征发民兵了”
一个看起来颇为沧桑的男子在油灯下愁眉苦脸的向着面前的妻女哀叹起来。
“要不我们逃吧,逃出城躲一段时间再回来”
对于他的担忧妻女更为理解,实际上一旦家中的男人被征发,她们这些可怜的女人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
“逃怎么逃”
“我已经听说了,城门那边现在只能进不能出”
“那些该死的官老爷,每次有苦活,累活都是咱们在拿命去拼”
“”
说到这里男人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命运并不会偏爱他们这样人,原本就干着最没有尊严,最脏最累的活计才能勉强维生,但是现在这样的日子也快要保不住了。
整个贫民窟不少人都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担忧,因为以往就属他们这里征发的人数最多。
有些时候甚至不得不拉些小孩充数,反正他们死的再多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也不会心痛。
伴随着夜晚降临,举着火把的城市卫兵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他们全副武装,带着大量的绳索和拦截网,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按照上面的指示来到各个区域开始强征民兵。
“砰砰”
“开门”
就在房内的男人感觉到异常痛苦的时候,他们的房门被猛地敲响。
剧烈的敲击声就像是敲在他们胸口一样,顿时就让房内的所有人紧张的喘不过气来。
“哇哇”
小女儿更是直接被吓哭了出来。
“快快从后面跑”
女人一把抱住身边的孩子,然后近乎绝望的向着自家的男人催促道。
那个男人这才从震惊当中醒悟过来,然后便发了疯似的向着房屋后面冲过去。
他想要从那边的窗户跑出去,到时候哪怕是躲在巷子或者是房顶上也好过直接被抓住。
只不过等他刚刚出去的瞬间就被早已等待多时的卫兵抓住。
“啊放开我放开我”
“啪少废话带走”
对于这个普通人的挣扎卫兵连看都不看,直接就是一鞭子抽下去,然后随手塞住他的嘴巴。
同样的行动还在整片区域的多个地方发生,街道已经被卫兵封锁,凡是逃出来的人一律被抓住。
一晚上整个诺德城鸡飞狗跳,到处都是一片慌乱的景象,哪怕是dc区的上层人士也感觉到有几分不怎么安稳。
次日,数千名男子被抓到了兵营当中接受筛选。
那些身体残疾或者是年老有重病的才有可能被放回来,除此之外绝大部分人都会被发下简陋的装备开始强制性的训练。
当然训练不是要他们打仗,而是让他们干活,运输物资需要大量的人手,修建临时营地也要人手,一旦战斗陷入到僵持的时候也需要大量的炮灰拿命去填。
这个世界的战争还停留在最原始的攻守战层面。
即便是血族能够拿出小规模的精英部队,也没有脱离这样的范畴,单独的个体在训练有素军队面前除非拥有了超越多个等级的实力,否则的话还是会吃亏。
当天傍晚格拉夫带着两名猎人来到诺德城外面的时候正好看到长长的车队被民兵拉出城。
在这样的冰天雪地当中这些民兵仅仅穿着勉强御寒的衣物,有的甚至连一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只是随便用用几片烂皮革裹在脚上而已。
“啪快点快点”
“一群懒货天都要黑了”
负责监管他们的卫兵一旦发现有人不用力就会直接走过去抽上一鞭子,任凭对方痛的在雪地当中打滚。
“头、头儿,这、这”
看到这样的情景格拉夫直接带着猎人让开了路,然后缩在边上等待着这支车队过去。
“闭嘴”
似乎预料到身边的猎人要说什么,格拉夫直接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声呵斥道。
随后等到这支车队离开,格拉夫这才带着身边的两个人向着城门走去接受检查。
轻车熟路的应付完守城的卫兵之后格拉夫这才放松下来。
刚才他们带来的通讯器差点被卫兵砸开检查,好在他及时掏出了一些银纳格才算是逃过一劫。
否则的话被卫兵损坏了之后他们可不懂怎么修理这么精密的玩意。
“头儿,咱们还是先找住处”
“嗯,直接去野猪酒馆”
“好”
“嘿嘿,我快记不得这边的松子酒是什么味道了”
傍晚时分整个诺德城显得相当冷清,一方面是温度还比较低的原因,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昨晚抓民夫闹的动静太大了。
很快格拉夫带着另外两人来到了他常来的酒馆当中入住。
简单的吃过一些东西之后他开始按照指示和另外两人在酒馆当中打探消息。
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了不少有价值的内容,等到晚上他们已经对诺德城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夜幕降临之后格拉夫和另外两人返回到房间之后就开始忙活起来。
将天线架好,然后开始一遍遍向着通讯器呼叫远在北部山区的留守的两人。
一开始费了好些功夫也没有任何回应,除了电流的杂音之外什么都听不到。
不过在经过反复尝试之后他们干脆将天线架出窗外,总算是收到了一些回应。
就这样在夜色的遮掩之下他将听到的、看到的情况一一汇报了一遍。
远在北部无冬镇的林武也在之后收到了中转而来的消息。
这让他对于血族的动作判断的更加精准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