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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耳洞里的岁月

作者:孙进 | 分类:历史 | 字数:0

第三十四章 裸体战争播英名(二)

书名:猫耳洞里的岁月 作者:孙进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4:41

日子一天天过,气温也一天天的高。山里的一切醒得格外的早,比外面那些辛苦耕作的农民还要早。老话说树多好乘凉,树大好乘凉,可是对于深处老山的我们来说,却从没有感觉到一丝凉意,因为我们居住得实在是太深了。

上午我接到命令,说是师长和记者要来连部,要过来实地考察战场情况,我得回去处理相关事宜,并且看看首长他们有和其他指示。我把洞交给了李云,有他在想必一切都不是问题。

“你就放心去吧,山哥,这边事情我会替你照看着”

“好,这边就交给你了另外”我看向周信还有其他几个兄弟,“你们裤裆总是发痒的事我会帮着问一下医生,看看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如果有药的话我给你们捎一些回来。

“嘿嘿,好,山哥,那就麻烦你了。”周信笑嘻嘻地说着,但是两条腿还在那里不由自主地磨蹭着,好像裤裆里夹了个东西一样,样子十分滑稽。

自从我发现周信有抓裆的习惯后,洞里其他的一些战士也都相继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躺着睡觉时手就直接放在裤子里面,哪怕不抓但是这样接触着皮肤也能缓解瘙痒的感觉,趴着站哨时恨不得把身体埋进土里,由于上身得保持射击姿势,下半身则在黄土上面扭来扭去,像条蛔虫一样。刚开始只是痒,后来把肉抓破了就是疼,这样就造成了痒不能抓,抓就得疼的尴尬境地。

我们在洞里待着根本没有机会洗澡,水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渴望,拿来喝的都不够更别提拿来洗漱了。牙齿也不用刷,衣服也不用换,直接裸着就行,除了思想上比野人要先进一些,所有人都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我们身边没有医生跟着,只有自己携带的一些止痛药和消炎药,遇到受伤或者皮肤过敏发炎的情况就吃两粒药消事,一些小病例如感冒发烧的自然只能由自己的意志力出马与其抵抗了。在战场上我们证明了许多道理,意志力和精神力是决定战争成败的关键,而子弹枪炮一类只是促进战争结束的工具而已。你在最困苦的时候,比如说没有粮食了,子弹帮不了你,你只能忍着,只能坚强地挺下去等待队友的救援。若是在最后一秒放弃了自己,再多的弹药也救不了你。是的,弹药只能解救身体,解救不了灵魂。这跟他们现在的情况类似,止痛药或者消炎药一类只能阻止病情的蔓延,却解决不了他们的瘙痒。为了不出现更糟糕的情况,就必须忍着憋着,痒也不能抓,痛就更不能碰,咬着牙也行,掐自己其他完好的地方也罢,只要你能忍过去,通常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了。

这种感觉不是一直存在的,它是间歇性的,时不时地来一下,可能是几分钟,也可以是几秒钟,总之是不定时的,让你忐忑不安。夜间战士们正在睡觉,他们的手却在来回不停的挠,有的抓破了皮肤,挠出了伤口弄醒了自己,有的甚至连自己在挠痒都不知道,等到第二天醒来,只发现裆处一片鲜血,跟女人来了例假一样。

这是恶性循环。比如池塘被矿物质污染了,长出了许多浮萍野草,完全盖住了水面,这就导致水内缺氧,导致鱼虾大量死亡,鱼虾死亡腐烂发臭,又加剧了水质的腐坏,又会导致其他生物的死亡,最终循环往复地下去,池塘便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我们的战士就是这般痛苦,那种想抓不能抓的感觉比死还要难受。因为这种痛苦不是快刀斩乱麻似的给你来个一刀了断,而是拿着刀在你身上一块一块地往下割肉,痒痛再到麻木,后来已经没有了知觉了。

我亲眼见到战士们的衣服一天天变少,到了后来就完全褪去成了裸体了,我没有说什么,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裆部和大腿现在已经成了什么模样,估计连心思再毒的人也会忍不住流泪。过去当了几年兵,站过几年的军姿,然而现在再也见不着了。战士们走路时始终岔着腿,尽量把裆部岔开,让它透透风,一阵凉风吹来,可以让人爽得发抖。许多罗圈腿就这样养成了,就跟许多人后来有了关节炎和驼背一样,环境彻彻底底地改造了我们的躯体,改造了我们的生活。

扑克变了颜色,上面沾满了黄色的浓液,这是战士们裆部化脓弄在上面的。一边抓牌一边轻轻地挠着,到最后牌上全留满了这种腥臭的液体,外人看见了估计连躲也躲不及,估计只有亲如兄弟的战友才不会因此嫌弃彼此吧。睾丸和大腿黏在了一起,像是吸铁石一样黏得紧紧的,用手给它们拨开,顿时一种清凉的滋味从下体传来。时间久一点的更是血肉模糊,摇摇欲坠,若是哨位触碰一下说不定就掉到地上来了。这丝毫不夸张,现实说不定比这更加残忍。

消炎药已经吃了一盒接一盒,身体都已经对其产生了抗体,继续吃下去也是毫无作用了。我们只能采取外部处理的方式来减缓痛苦。酒精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既能挥发散热减轻痛痒,又能消毒消肿,预防发炎。战士们很享受那种感觉,酒精刚涂到上面的时候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掩盖了所有的瘙痒,我们是不怕痛的人,这是毫无疑问的,战斗时没有谁不受点伤。当时部队里有句土话,身上没疤的不叫当过兵,要不然就是胡球鬼子。所以战士们是宁愿伤痛也是不愿承受这种不通却痒的日子。刚开始战士们都是采取这种方式,后来酒精没了,我就让他们用白酒,这样他们可就不同意了,当时周信就是第一个。

“哎,山哥,这点小事我们忍着就行,那用得着白酒啊显得多浪费”酒对于长期穴居洞中的战士而言真是个好东西,平常不多喝,喝多了会误事,被人端了鸟巢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但是偶尔呡一口是绝对可以的。兄弟们围聚在一起,拿出一瓶酒从第一个传到最后一个,你一口来我一口,好不快哉有时候不小心泼洒了一点到瓶外,总会有人舔着瓶壁把那丢失的一滴酒找回来。在这儿没有洁癖,你若是非要介意别人家的口水,那就是明显的不合群了。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有洁癖的人在这儿待不了一段时间就会被我们所同化,到时候哪里去论什么口水不口水了,活命是第一条。

“你小子”我敲了一下他的头,“不知道事情还有个轻重缓急吗你看你们下面都烂成什么样子了,再不拿酒精消消毒只怕以后连生育都困难了”

“嘿嘿,没事。都是大老爷们,我们才不管以后呢。”周信看了看其他同样有问题的战友,“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谁能管得了那么多啊再说,就算以后真的不能了,山哥,你就让我做卫英干爸呗”周信眨巴个大眼睛,对这些东西丝毫不在乎。酒是他们的生命。

“你们呢你们都不愿涂”我看了看其他的兄弟,他们都相继摇了摇头。

“山哥,没有消毒我们顶多难受一下,若是没了酒我们会死得很快的”一个十九岁的新兵对我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又循着这些人看了一遍,“罢了,我不管你们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哎”

我一方面确实心疼他们,不愿他们遭受这番苦难,但是另一方面我也确实理解他们的心情,没有了酒的生活,那就真的失去了不少的乐趣。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准确说是人们都躲到洞里去了,我们一整天除了放哨那一会儿是透在洞外的,其余的时间都是待在洞里,若是失去了酒,很难想象士兵们到底能不能完全支撑下来。如果要用现代语词来评价他们的话,可以说他们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过去连部一定要问问军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要给他们带来解脱之法。

“师长好”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连部,刚进洞就看见师长和连长在那儿说着话,旁边还站着几个女记者在不停地拍照。

“哎呀,是山子啊,来来,赶快过来。”我快步跑向前去给师长敬了个礼。

师长一脸疑惑,他可不认识我是谁,突然见到我跟他打招呼确是愣了一下。

“师长,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起的王山同志”连长指着我笑了笑。

师长把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突然咧嘴一笑,“原来是小王啊,我可早就听许多人说起过你了。你可是咱们部队的拳头啊,而且你前几次战斗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打得确实漂亮。来来,坐下说话”

师长是几十岁的人了,这么多年的部队生涯锻就了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情,无论从之前的听闻来说,还是从如今自己的观察来看,都让我有点儿无所适从。

“是,师长”我安静地坐在一旁,双手平放在大腿上,腰挺得直直的,生怕有一点儿意外。

“今天我过来一个是慰问一下前线的官兵,第二个就是看一下你们连的工作状况,进而把情况反应给上级,为下一步工作做好打算”师长说了一通,连长和指导员就在一旁交相回应着,偶尔问起我时,我才会主动回答几句。

“嘿,小王啊,你不用紧张,放松一点,我们就是聊聊天而已”师长看我一直很拘束,忍不住笑道。

“嘿嘿,师长,没事的,我这刚开始有点儿不习惯,等会就好了。”说着我还故意扭了扭手臂,以示很轻松的模样。

“山子啊,你是不了解师长。虽然师长表面上看起来比较严肃,但是内里却十分平易近人,你有机会可以和师长多沟通沟通,到时候啊,你就知道了”连长说着还对我眨了眨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让我多和师长接触呢。我笑着点了点头,至于到底有没有机会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对了,今天我过来这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要到前线阵地去拍一些战士们真实的生活场景,到时候要用作新闻插图。”师长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身后的几名女记者。

“拍照”连长看了看记者,“这儿不行吗”

“连长,由于你这儿是指挥所,不具备前沿阵地那种艰难困苦的实际环境,我们需要采集最真实的,战士坚守猫耳洞的图片,这样的图片具有很强的教育意义,对于发扬不怕吃苦、敢于奉献的精神具有重要的作用。”一名女记者向连长解释道,她那清晰生动的口吻让人无法拒绝。

“那好吧。等会儿山子你去陪她们走一趟”连长看向我,我点了点头。

“不不,我跟着你们一起去。这样便于我了解具体的情况。”师长摇了摇手说道。

“哎哟”连长慌忙站起来,“师长,你可去不得,前沿那么危险,万一有敌人袭击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师长瞟了一下连长,然后又看向我们,“我们不是有兵吗”

“是有兵,师长,可是战场上瞬息变化,情形复杂啊”连长对我眨了眨眼。

“是啊,师长,这样过去太危险了,若是人多的话目标太大,易遭埋伏若是人少的话,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我赶紧接着连长的话说道。

“你们不用再劝了”师长有些微怒,“战士们能上战场,我就不能上吗那我这师长还有什么用”

连长听到这有些无奈了,站在原地挠着头发同意不是,不同意也不是。

“师长,你看要不这样”我想了一下,只能这么做了,“这附近也有离得近的猫耳洞,是咱们的士兵看守的,战争环境可能跟前沿有所差别,但是生活环境绝对是相差无几的。我们如果去那儿的话,一来既可以拍摄到记者们所需要的照片,二来师长您也可以了解到战士们实际上所缺少的,以及环境给战斗带来的困扰等等,最后还能保证大家的安全,减少可能的风险,您说呢”我看向师长,眼珠转都没转一下。

师长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几名女记者,看到她们点了点头后,师长才看着我说,“好,听你的那咱们现在就走吧”说着师长就站起身,“带路”

连长向我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暂全之策了。前沿确实太危险,倘若师长出了什么事故,部队可就失去了指挥了。连长走在前面带路,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我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去的正是离我们最近的号洞,这附近比较安全,而且我们的猫耳洞分布比较集中。我正观察着四周,突然听到走在前面的女记者大叫了一声“啊”,然后就听到师长来了一句,“混账混账这成何体统”

“不好意思,师长,是我没有监督到位”连长赶紧一个劲地道歉。

我从后面赶了上去,“怎么了连长”

连长把我拉到一旁,“怎么战士都赤裸着身体刚好被师长看见了,这这可如何是好我们的战士就是这么作战的吗”连长有些担心,又有些气愤。

“连长,你不用担心,让我去跟师长解释一下。你让人去催一下洞里的士兵,让他们快点把衣服穿上。”只有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我这次回来也有这部分原因,看情况其他的排长都还没有把情况给反映上去。我原以为只有我们洞会那样,没想到其他洞的士兵都患上了这个毛病。

师长甩了一下袖子就要往回走,我赶紧追上去说道“师长,情况不是你所想得那样,您能不能给我两分钟解释一下”

“解释还需要什么解释我都亲眼看见了,而且还有这几个女记者哼”师长冷哼一声,很明显是生气了,不过还好他停下了脚步。

“师长,您有所不知,您不知道洞里的环境实在是非人所居。而且前不久日日下雨,所有积水都倒灌到洞中,战士们都睡在水里,在水里吃饭,渴了也只能喝那些泡着自己的泥水。什么老鼠,蛇,蜈蚣等各种东西都往里爬,一个不小心战士就得受伤中毒。至于今天您所看到的赤裸景象,也有我们不得已的苦衷。”我看了看旁边的几名女记者,她们脸上还红红的,很明显还没有从刚才的尴尬中反应过来。

“你继续说”师长似乎得到了什么他比较在乎的信息,指着我说道。

我吸了一口气,“战士们在水中泡了将近一个月之久,身上全都软了,皮都掉落了一地,后来天晴了,但是水还排不出去,战士们就像煮肉一样被温水泡着,而且水温还在一天天地升高着,穿着衣服不仅让我们的战士内里失调,更是会影响战斗啊”

“所以你们就把衣服全脱了”旁边的一个女记者问道。

“不仅仅是这样,当时战士们都还穿着一些衣物掩蔽身体的,比如把上衣剪成裙子等等。可是后来,蚊虫增加,气温愈高,加上战场没有被及时清理干净,战士们身上竟然生起了一种怪病。”想到这我不禁深吸一口气。一想到那些亲爱的战友,那些亲爱的兄弟,许多人才十几岁,二十岁就得了这样的怪病,以后即使回去了又怎么娶妻生子他们为战争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啊而且这种奉献岂不是比死还难受

“怪病什么病”女记者接着问道,师长也看着我示意我说下去。

我此时再没有任何避讳,我心中只有满满的委屈,这种委屈不是对我自己而言,而是为那些仍然同苦难战斗的战士们而生。“刚开始他们只是裆部发痒”我故意停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女记者,她们听到这有些害羞,但由于好奇还是打算听下去。我接着说,“他们以为只是在水中泡久了,以为吃点消炎药或者止痛药就会好,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根本没有什么起效,而且病情越来越严重,到了现在,到了现在”我不忍说下去,我眼角滑出一滴眼泪。

“你接着说,说清楚,把所有情况给我好好说”师长指着我说道,他情绪有些激动,他没想到战士们艰苦到这种程度,旁边的女记者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全都瞪着眼睛看着我。

“现在,现在许多战士的下体已经烂成一片,可能永远都用不了啦”我放沉声音,极力隐藏自己内心的不快。我不知道这不快从哪儿来,但是心中就是莫名的讶异。

此时几名女记者没有想象中的不好意思,她们全都呆了,师长也呆了,跟在旁边的其他干部也呆了,有谁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走带我走我要去洞里看看,我要看看战士们究竟苦到什么程度”师长指着我说道,那眼神犀利地可以杀死人,但是我此刻却再也没有了刚刚的紧张与拘束,我反而觉得理直气壮。

“好好”说完我带头向洞那边走去。几名女记者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跟了上来。

“连长,战士们衣服都穿好了吗”

“好了,可是上身还是没有衣服,你也知道许多衣服都被剪成了裙子。”连长刚刚去了洞里一趟。现在也差不多了解了一些事情,他忍不住叹气,“想不到战士们苦到这种程度,而我这个连长竟然都不知道。山子,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这次回来本来也准备要说一下这件事的,没想到就遇到你给我的命令说师长过来了。”

连长点了点头,这时师长刚好也走了过来。

“师长,这洞这么小,你看”我试图劝道,虽然刚刚我替战士们感到委屈,但是现在也明白了有些事确实无法勉强。战争本来就这么残酷,军人在这个时候只有承受。人在许多时候都是这样的,在许多时候都只能受环境的压迫。肩膀上同时挑着责任与压力,如果只能同时挑起或放下,你该怎么办呢我想,凡是有血性有担当的人都会选择与压力同行吧

“不用说了,今天我肯定要进去看看的”说着就跪到地上往里钻了起来,一名女记者也跟着往了爬。

这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啊土黄的四壁,潮湿的土地还是之前雨水积累的,如今还没完全干燥,一股热臭迎面扑来,师长皱了皱眉头,女记者差点没晕过去,忍不住就原地干呕起来,但是她知道这幅场景可能她这辈子只能见到这么一次,她绝对不能错过,她拿起相机拍下了这一切,拍下了堆在墙角的物资与罐头瓶,那瓶子外偶尔露出的一点黄黄的东西已经告诉了她一切真实。是的,真实不在嘴巴上,不在想象当中,真实在生活中,在眼睛中,在媒体中。她拍下了这一切,拍下了这土壁,拍下了这方寸大小的地方,还拍下了那偎在墙边的战士满脸的胡茬,上身光溜着沾满了泥巴,下身裹着块破布,看起来跟逃荒的灾民一样,却更像沿街乞讨的乞丐。女记者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眼泪,她悄悄退了出去,有些东西只需要见一次就能刻骨铭心,有些感动不需要言辞修饰就能触动心灵,这一次进老山拍摄估计是她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一个经历了。她能领悟到那种心境,所以后来才能将“裸体战争”公诸世人吧

师长出来时满脸泥巴,旁边的女记者要给他拍照他赶紧制止,“这些战士的生活这么苦,我还有心思弄什么表面工程吗要拍拍他们去”他紧接着对旁边的几个干部说,“你们也进去看看”那几个干部也学着师长一样爬了进去,不过待得时间很明显没有师长的长,而且出来时一个个眉头紧皱。不知道是在为战士的生活担忧,还是恶心刚刚所见到的一切。

“这件事回去我一定要往上汇报,你们几个刚刚也都看到了,战士的生活确实很艰难。而且这还是边缘的猫耳洞,那些靠近前沿的,靠近敌人的呢他们的生活岂不是更苦”师长心中有无限感慨,他觉得今天这一趟没有白来,后勤问题,作战方式等问题都是亟待解决的。他看向我,“小王啊”

“到,师长”

“今天你可给我们提供了一些非常有用的信息,回去记你一功”可是我没有丝毫开心的意思,战士的问题没有解决我心中永远放心不下。师长看我皱着眉头,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回去我一定找人解决,一定督促医生找到病因,寻找出对策,你就等着我的消息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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