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风的棉袄
漏风的棉袄
朱豆豆小崽崽看上了姑姑手里攥着的烤鸭腿，那么大一只，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我吃过的，”朱圆圆有点为难，可不能让幼崽吃带着她口水的剩鸭腿。
多脏啊！
“一边去，”朱小粉没好气的拍了下女儿手臂，“豆豆才不回话跟你抢，还有没动过的。”
朱阿爹已经把另一只鸭腿扯了下来，起身递给口水滴答的幼崽，慈爱的道，“豆豆快吃，这只比姑姑手上的还大。”
这么说的话朱圆圆可就不服气了，“明明是同一只鸭子上的腿，还能分出大小来？”
“吃你的去，”朱小粉大巴掌又拍向了女儿，“就你长了嘴会说话是吧！”
大人哄幼崽的话哪里能当真。
隔代亲果然是至理名言，朱圆圆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头猛啃鸭腿。
朱豆豆得了大鸭腿，朱勇猛也混了个鸭脖，虽然没多少肉，可味道不错，越嚼越香。
“好吃，”朱勇猛眼巴巴的瞅着剩下的烤鸭，“再给我来块儿鸭胸肉？”
朱阿爹冷酷无情的拒绝，“不行，这是圆圆拿来给我们吃的，你要吃自己去抓。”
“抓鸭子没问题，但烤出来的不是同一个味儿啊，”朱勇猛沮丧极了，转头看向妹妹，“要不……”
“不行！”朱圆圆先行拒绝，“我可以告诉你怎么砌烤鸭子的小土炉。”
朱勇猛不太乐意，小小声嘟囔，“那多麻烦。”
“吃的时候咋不嫌麻烦，”朱圆圆冲着自家二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或者，你可以借用我家的小土炉，阿石哥会告诉你怎么烤。”
到底是亲兄妹，她还是愿意给些方便的。
“算了，”朱勇敢闻言忙摇头，“我学不会，反正直接架在火上烤的也很香，会吃出不一样肯定是错觉。”
话落抱着朱豆豆快步离开。
朱圆圆发出灵魂拷问，“二哥还记得他是来干啥的不？”
“没事，”朱小粉很是淡定的舀了碗老鸭汤，还特意舀了几块咸萝卜，浅浅喝了口，“唔，好喝。”
朱阿爹宠溺的笑，“好喝你就多喝点，等过两天我也去芦苇荡抓几只野鸭来炖汤。”
“好，”朱小粉笑得明媚，“到时也给阿爹阿娘送点汤喝。”
吃进满嘴狗粮的朱圆圆觉得烤鸭腿都不香了，撅着嘴提醒，“我已经给阿爷阿奶送了汤。”
朱阿爹轻嗤，“你送你的，我送我的，又不是同一天送。”
这话说得没毛病，朱圆圆竟无言以对。
白石忙描补，“圆圆是说家里还有鸭子，用不着阿爹特意去抓，别累着了。”
“不可能，”朱阿爹不假思索的道，“我手脚快，体力也不差，抓野鸭不费什么功夫。”
他信誓旦旦，为了自证，甚至要提前去抓，时间就定在明天。
“圆圆可以跟着我一起去，保证收获满满，”朱阿爹极力邀请，“你阿娘也去。”
朱小粉蹙眉，“我不去。”
她的兽形还比不上变异鸭大，人形也不够灵巧，去了也帮不上忙。
“去嘛去嘛~”朱阿爹捏着嗓子撒娇，“就当是去玩。”
朱小粉的脸色由红变青再转黑，顺手拿着筷子往伴伴脑袋上敲，“好好说话！”
“不公平，”朱阿爹委屈极了，“圆圆这么跟你说话，你能做到的都答应，我只是想带你去芦苇荡玩而已。”
朱小粉毫不心虚，“你是壮年雄性，不是小雌性，哪里能学女儿的语气说话。”
猛男撒娇啥的，不光是看着辣眼睛，听着更是比空口喝油还腻味，她没多敲几下就不错了。
朱阿爹闻言焉了，人和人的差别咋那么大？
“哈哈，”朱圆圆忍不住抱着肚子笑，“阿爹你可真逗。”
朱阿爹面无表情的瞅瞅女儿，忽然问，“圆圆吃饱了没？”
“吃饱了，”朱圆圆摸了摸小肚子，“还有吃得点撑，主要是阿娘炖的肉太好吃了，我做的烤鸭和老鸭汤也很不错。”
好吃就要大胆夸，在某些时候不必自谦，谁让部落里没几个专研厨艺的，她这半吊子做出来的吃食很受欢迎，都有人想拿猎物跟她换熟食。
想归想，能告厚着脸皮开口的没几个，毕竟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没太多空闲窝在厨房里。
朱阿爹并不意外女儿的自夸，他早已习惯，只是抓住机会赶人，“吃撑得多走会消消食，你和阿石一起去部落里转一转。”
“急啥，”朱小粉不满，“我和圆圆还没说几句贴心话呢。”
“这天天见面的，想说话啥时候不成，我这也是看她吃撑了，为她好才让早点走，”朱阿爹据理力争。
朱小粉不耐烦的将人往旁边推，“收拾桌子碗筷去，别在这打扰我们。”
朱阿爹，“……”有了女儿不要伴伴，好气！
在不情愿，朱阿爹还是去收拾了，只是神色哀怨，好似被坏人坑了几百斤肉。
朱圆圆眨巴眨巴眼睛，故意用娇滴滴的语气问，“阿娘你是不是对阿爹太厉害了些？”
“怎么会，”朱小粉不以为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阿爹啥性子，啥都想学，偏偏学得很奇怪，他刚才那样儿，传出去非得笑死个把人。”
虽然很有道理，可当着正主的面说出来多不好，妥妥的社死。
朱圆圆同情的瞅了眼阿爹，好心安慰，“别担心，在场的都是自家人，肯定不会将刚才发生的事传出去。”
“女儿就是贴心，”朱阿爹欣慰。
“我话还没说完，”朱圆圆咧嘴笑出雪白的牙，她说，“阿爷阿奶还有我师父不是外人，可以分享下。”
亲友聚会不能干坐着啃肉干，总得找点儿有趣的话题不是？
朱阿爹，“……”漏风的棉袄一点都不暖，今年雪季还是继续穿兽皮大衣吧！
“行了，别傻站着，该干啥干啥去，”朱小粉催促，“桌上黏糊糊的，不擦干净都没法用。”
朱阿爹愤愤回嘴，“饭都吃完了还用桌子干啥。”
“我用来搁手不行？”朱小粉凶巴巴的问。
朱阿爹秒怂，点头哈腰道，“行行行，我马上擦。”
麻利的将脏碗盘端走，转身回来时已经捏着块抹布，迅速将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