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练剑开始吧,师父教你一套剑法,让你往后在仙门中也能立足。”
池芫温和地对沈昭慕说着,怕他多想,耐心解释道,“你根骨弱,先从基本功开始打基础,等你学成了,我再教你别的。”
至少学点武功护身也好,她可以多给他弄些护身的法器,不至于被人欺负了没法还手,或是被动挨打。
沈昭慕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一时也没能发现,便只按下心中的不解,乖顺地点头答应了。
师父说教什么便教什么吧。
只是多少还是有些遗憾,他果然不是修仙的根骨,师父都不忍心说重话,是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吧。
于是,沈昭慕便在山上,和他最喜欢的师父池芫,一块度过了一个年头。
他很刻苦,池芫传授给他的剑法,他看了几遍后便自己去练了,很快就掌握了。
如果不在遍地是会御剑飞行的仙门的话,他在凡间,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剑客。
池芫每次都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练功,会及时指出他不得要领之处,也会耐心地示范正确的姿势。
沈昭慕想,这是最快乐的时光了,是往后想起来都觉得做梦一样的日子。
师父从不打骂他,甚至会在他沮丧时鼓励他,施展法术让他看漫天星光,带他飞到云层中,感受天地辽阔。
比起教他修仙,师父好像更注重教他怎么享受,以及认识这个世界。
她会拿着回溯镜当水镜用,给他看凡人生老病死爱恨情仇,还会细心地告诉他,亲人、朋友、爱人的定义,当然,她说,不要只看表面,人和人之间相处,要用心感受。
尽管,他有时候并不能理解,也并不想去懂得她口中那些听起来便无趣且对他而言充满危险的善意关系。
他只需要师父一个亲人就够了。
他不需要和这世上的其他人相处,建立什么联系。
一日,池芫看着躺在树上,看着那幼鸟在鸟窝边摇摇欲坠却无动于衷的沈昭慕,广袖一甩,那幼鸟便被一阵风轻盈地托着送回鸟窝里,恢复了清脆悦耳的鸟叫声。
沈昭慕见状,原本凉薄恶劣的笑便收起,乖乖地使着轻功下了树,来到单手捧了一束紫色的野花的池芫面前,乖巧唤道,“师父。”
“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吗”就在沈昭慕以为池芫要责备他见死不救时,对方只是将花递给他,唇边噙着淡淡的笑。
好像早就知道他本性,并不意外,也不强求。
池芫没法逼着沈昭慕一年就改变什么,她只希望他内心没有那么多戾气、怨气,能让他平和又自在地活着,他见死不救可以,她自会为他救,但求他不主动加害无辜。
不是所有人在被深深伤害后,还能轻松地拥抱这个世界的,他所受的苦和缺乏的爱、教育,都是让他凉薄和没有仁慈之心的罪魁祸首。
没事,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教他。
伸手接过这捧花,沈昭慕看了眼,摇头。
他对花也不感兴趣,这会儿看着新鲜靓丽,没一会便枯萎了,太脆弱的东西,美丽也是一种罪。
“是什么花”
池芫看他这一脸懵的表情,很想玩个梗来一句是笑话。
但还是生生支棱住了她的高贵人设,“不知道也无妨,不影响它好看。”
“能吃吗”
沈昭慕低头看了眼这花瓣小小的,长得更像是小果子或者菜似的花,表情真诚地问道。
不怪孩子眼界只有吃,而是他有个贪图口腹之欲的师父,自从知道师父不爱辟谷后,沈昭慕就在闲暇时专心研究厨艺了。
池芫嘴角扯了扯,嫌弃地道,“它有毒。”虽说她到这般修为,已是百毒不侵,但能不能给她吃点正常的东西
沈昭慕闻言,眼底黯了黯,低声道,“和我一样。”
池芫:“”
她噎住了,半晌才回了句,“不一样,它没你好看。”
系统:真是嘴甜的话张口就来。
池芫:习惯了,这孩子敏感,还黏人,有时候怪烦的。
系统:我看你挺受用的,尤其是他黏着你的时候。
池芫:你知道我留你至今,是看在咱马上分道扬镳也就是散伙这茬上的吧
系统:它以为是爱,打扰了,终究是它001自作多情高攀了。
池芫这句夸赞毫无敷衍的意思,沈昭慕听了一愣,然后便深深地注视着池芫,好一阵后,他便笑了,露出小虎牙的那种。
“”谁被戳中萌点了,池芫暗暗骂自己没出息,是她自己啊
沈昭慕将不知名的紫色小花放到床头,睡前怕花枯了,还浇了水,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花都摘了,浇水也还是会枯萎的。
如果他会仙法,这会儿他就会施个让花保持新鲜的法术了。
“阿慕,我们要下山了。”
次日一早,池芫忽然找到在林间练剑的沈昭慕,待人练完了,才出声对他道。
下山
说实话沈昭慕听到“下山”两个字,本能地就蹙起了眉心,不乐意了。
山下的回忆实在是称不上好,也就一个师兄叫沈昭慕觉着是对他有善意的人,其他的,不如路边的石头。
池芫看他这表情生动的样子,立时就笑了。
“放心,有师父在。”她笑完便认真向沈昭慕解释,“是拜师大会提前了。”
拜师大会
沈昭慕将剑一收,表情还是不情愿,但对着池芫说话却十分地乖巧,“可我已经是你的徒弟了。”
他担心的是拜师大会上,她会收别的徒弟。
他不想她收别人。
“那你也须得在拜师大会上过明场,让所有仙门弟子都知道,你,沈昭慕是我池芫的徒弟,唯一的徒弟。”
池芫说着,伸手,“走吧,小徒弟。”
看着眼前递过来的手,沈昭慕心下暗自窃喜,甚至面上都表现了几分。
“好吧。”
那他就配合下去一趟吧,也好让所有人知道,她已经有他这个徒弟了,不需要别人了。
先更一章,晚点再更下一章,追梦华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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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