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执法，请严肃点，少在这倚老卖老……”那卫兵是个愣头青，举起枪瞄准了老爷子。
“哟，跟我动枪啊？老子玩枪的时候，你爸还挂在你爷爷的裆里游泳呢……来来来，朝我这儿瞄，有种的话，你就真开枪！”老爷子握着枪管，往自己眉心放。
向海川飞起一脚踹在那卫兵的大胯上，怒道：“你特酿滴作死啊，知道他是谁吗？”
卫兵被踢了一个趔趄，捂着自己的大胯呲牙咧嘴。
内心委屈地不行：您不是说谁敢阻拦执法，格杀勿论的嘛。
“老首长好！”向海川‘啪’地敬了个军礼，望着老爷子一脸崇敬。
老……老首长？那名卫兵亚麻呆住了。
“哼，算你小子有良心，还认识我这个老头子。”李开山冷哼一声。
“老首长，海川是您手下的兵，无论到什么时候，也不可能不认您！”向海川的态度，恭谨无比。
李开山是南荆军区曾经的王，虽然现在退了，但李家的势力却丝毫未减。军中大多数少壮派将领，都是李开山带出来的兵。
向海川虽然不属于李家的势力，但同样在老爷子麾下当过大头兵。对这位嫉恶如仇的老首长，怀有一份来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老首长好！”跟着一起来的将领，显然也都认识李开山，齐刷刷敬礼。
“老子很不好，”李开山阴沉着脸，怒道：“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这是要做什么呢？大敌当前，不想着如何消灭怪物，反而跑到市委来，对着自己的战友耍威风！我李开山可没教过你们窝里斗！”
“老首长，您有所不知，沂州市尸患的时候，韩东他……”向海川耐着性子解释。
李开山挥手打断了向海川，沉声道：
“行了，少跟我说这些屁话。调查沂州市尸患的事，当初我李家也有参与，结果是什么，我比你小子清楚。哪怕所有可能都指向韩东，但没有切实证据，那就是捕风捉影的臆测。我知道，韩东最近在申海滩崛起的速度够快，有人感到不安了。所以想找个借口打压他，甚至除掉他。
“你向海川只是个军区副司令员，这次江州出了这么大的事，上面居然派你来当最高指挥官……我想，你那个岳父在背后是出了力的。你们如果看韩东不顺眼，就凭借自身的实力和他干一场，谁输谁赢，我都管不着。但有人如果想借军方的力量打压人家，我李开山第一个就不同意！
“军队是镇国利器，只能用来保卫国家安全和人民的生命财产，绝不允许有人公器私用，把人民子弟兵当成排除异己谋取私利的工具！”
老爷子这番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在场的士兵们皆是面色肃然。
向海川有心想辩解两句，最终没说出口。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玩什么聊斋了。你那点小心思，人家李开山会不知道吗？
他叫李大炮不假，可不是那种没智商的傻炮。
老爷子聪明着呢。
韩东看了看李开山，略微有点意外。
因为李嘉恒的事，他对李大将军的后人还是有点看法的。
但李开山老爷子今天站出来仗义执言，让韩东觉得，李家似乎也不全是李嘉恒那种蛀虫。
至少这位李老爷子，立身很正，思想也没有腐化。
向海川知道，有李开山在，他们今天是不可能带走韩东的。
老爷子虽然退居二线了，但李家在南荆军区的影响力，依然无人能出其右。尽管他在部队里也有自己的势力，但目前还无法和李家人抗衡。
就这样离开的话，他这个战区最高指挥官的颜面，会丢的一干二净。本想拿韩东这个神机局副局长开刀，树立自己的权威，没想到被人打脸了。继续留下来的话，只不过会招致更多的羞辱。万一把老爷子惹毛了，当着这么多列兵的面痛揍他一顿，那就更丢脸了。
真是进退两难。
就在此时，向海川兜里的手机响了。
副司令员同志急忙接通了电话。
“我是向海川，什么事？”
“首长，我们负责的西线……失守了……”一个沮丧的声音。
“什么？老子给了你一个武装到牙齿的装甲师，怎么可能会输？”向海川怒吼道。
“怪物数量太多了……杀不完，根本杀不完……而且，我们的士兵只要被咬住一个，就会迅速传染一大片，短短时间，装甲师就废掉了一半……”那位师长都快要哭了。
这次面对的敌人……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你给老子顶住！我马上派兵前去支援！”向海川厉喝一声。
“是，首长！”师长迅速收了线。
向海川转向韩东，冷然道：“韩副局长，看在老首长的面子上，我暂且放你一马。本将军奉劝你，最好谨守本分！我们在前面杀敌，一旦发现你在背后搞事情，届时哪怕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办你！”
“向副司令，你最好把所有兵力都集中到西线去，凭你们的能力，守不住整个江州。”韩东淡淡说道。
“我的人去西线？那东线怎么办？靠你们吗？”向海川嗤之以鼻。
“不错，就是靠我们。”
“可敢和我立军令状？”向海川瞬间又生出了一计。
你想死，那老子就顺势埋了你。
我整整一个陆军装甲师，都拿那些怪物没办法，你区区一个草台班子，就想搞定东线？真以为我们正规军是吃素的！
“呵呵，向副司令脑瓜子倒是挺灵活，懂得利用一切机会。”
“少废话，就说你敢不敢吧。”
“有何不敢？”
“如果你守不住东线，老子会立刻毙了你！”
“好，如果你守不住西线，又该如何？”
“我出发之前，也是和上级立过军令状的。守不住西线，意味着半个江州沦陷了。我这个最高指挥官，哪里还有颜面活着？自然是饮弹以谢天下！”
“向将军，去吧，一路走好。”韩东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向海川感觉这小子不怀好意，但军情紧急，也没时间计较了。和李开山告了个别，便上车往城西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