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不断地逼近。
五寸。
三寸。
一寸。
然而,想象之中的那一掌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反而是听到了一声痛哼声,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类似于重物落地的声音。
程登不由有些疑惑地睁开了双眼,待看到眼前的情景之时,为之松了口大气,露出轻松的笑容来。
“大人,李兄,你们总算是来了。”
“没事吧”
李长风神色关心,伸出了一只手来。
“没事,只是有些虚脱罢了。”
程登摇了摇头,捉住了李长风伸出来的手,李长风一使力便把其从地上拉了起来。
“大人。”
程登对一旁的李渝微微行了一个礼。
“还好及时赶到了。”
对此,李渝感到庆幸之余,也有着后怕,倘若他与李长风再迟来那么一两息的时间,程登就要命丧黄泉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渝的目光落在已经一命呜呼的老道士身上,他自然是认出来了这老道士,没有想到其竟是这般的深藏不露,可惜的是,李长风已经步入了内劲外放的境界,再加上出其不意的一掌,便送其上了西天。
程登沉声道:“大人,此人言他是魔教中的人。”
“魔教”
李渝一惊。
然后,接下来,程登把事情的经过给一一道了出来。
不好
李渝脸色一变,当即道:“李叔,你就留在这里,我回去一趟”
说罢,不等众人的反应,直接转身,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有李长风在,凭借着他的武力值,相信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况且,不出意外的话,其余的捕快与禁卫军已经往县衙赶来的路上,等他们一到,县衙此次的动乱还不是轻而易举地被镇压下去。
他之所以匆忙赶回去,是害怕魔教找上门来。
说到底,永阳县的魔教分舵是因为若泠雪的缘故而被毁的,在那时候,魔教与若泠雪已经结下了仇怨。
现如今,魔教在京城之中搞出如此之大的动静来,保不准会顺便找上若泠雪报上当初之仇。
虽然说这只是他内心之中的担忧,没有任何的实际性的证据与线索指明魔教会这样做,但万一呢他可不敢打这个赌
但愿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李渝的府邸,小池塘一旁的小凉亭。
见李红袖的目光时不时向县衙所在的方位瞅去,若泠雪不由出声安慰道:“放心吧,他现在已经不同于以往,能自己保护好自己,况且,还有你三叔在呢,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李红袖俏脸不由一红,辩解道:“我我,我才没有担忧他呢,我只是担忧三”
猝然,她脸色一变,连忙起身,挡在了若泠雪的前面。
嗖嗖嗖
十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了面前。
“你们到底是谁”
李红袖面容警惕地盯着这十几个黑衣人,手悄无声息地放在了腰间短剑的剑柄之上。
黑衣人首领的目光落在了李红袖的身上,桀桀地笑道:“小女娃,今天本座心情不错,乖乖地让开,本座会饶了你一条小命,如若不然桀桀”
“哼大言不惭”
李红袖不屑地哼了一声,把身后的若泠雪护得更紧了,他在离开之前,有叮嘱过她要好好照顾好她的。
黑衣人首领道:“小女娃,看来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就别怪本座了。”
“哼那就”
李红袖又是哼了一声,正待说什么之际,在她身后的若泠雪突然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道:“红袖妹妹,且容姐姐说几句话。”
于是,李红袖给若泠雪让了一个身位,神色依旧警惕万分地盯着那些黑衣人,相信黑衣人只要有什么动作,第一时间就能挡在若泠雪的身前。
若泠雪看向黑衣人头领,问道:“阁下,究竟是谁不知与我有何冤仇”
黑衣人头领道:“若大仙子果真是贵人容易忘事,这么快就忘记了本座。”
说罢,黑衣人首领也不再废话,直接扯下了脸上的黑布,露出了真面容来。
“是你”
若泠雪讶然,认出了此人来,正是魔教在永阳县分舵的堂主阮闻笛
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眉微皱,道:“这么说今晚的动静是你们魔教弄出来的”
阮闻笛不置可否,反而是颇为有些自得地道:“若大仙子,你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落在本座的手里吧”
“咦”
阮闻笛突然惊诧了一声,目光落在若泠雪的肚子上,又是桀桀笑道:“没有想到若大仙子怀的是双胞胎,用来炼制母子煞尸想来威力是很不熟的,桀桀”
若泠雪眼底的深处闪过一丝的寒光,略微吸了口气之后,方道:“冤有头债有主,阁下想必只是冲着我来的,就请放过其余人吧”
闻言,李红袖不禁急了,道:“泠雪姐姐,我”
若泠雪打断了她的话,道:“红袖妹妹,你留在这里除了陪我丧命之外,没有其他的用途。”
李红袖道:“泠雪姐姐,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那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红袖妹妹”
若泠雪轻声呵叱了一声,道:“何必做这种无谓的牺牲,剑河,带她走”
说罢,目光看向了刚刚赶过来的古剑河。
李红袖以态度强硬的语气道:“我不想走,谁也不能带我走”
“啊这”
古剑河显得左右为难,其实,他内心是比较倾向于待在这儿的,与眼前的这些黑衣人来个殊死之间的搏斗,但李渝李师兄又吩咐他一定要听若泠雪的话。
“桀桀你们搞出这一处是想引起本座的兴趣,从而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吗”
这时,阮闻笛突然道了这么一句话。
若泠雪与李红袖的神色微变。
“看来本座猜的没错,那么给本座死吧”
语落,阮闻笛向若泠雪三人杀了过来。
铮
李红袖直接拔出了腰间的短剑,大步向前,迎了上去,若泠雪此时身怀六甲且修为没有得到恢复,她自然不能使得战斗的余波波及到若泠雪。
古剑河补上了李红袖的位置,挡在了若泠雪的面前,一脸警惕地盯着那些黑衣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