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看到脑海里卷轴显现出来的字体后，顾清闲懵了懵，他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五虫启魂录居然还有下卷
而且看这名字，似乎比先前的五虫更为厉害
十几万年前，镇守在大凌及其周边六国凡界东、南、西、北、中的五大神兽，为了阻止强大的魔魂入侵，战死沙场，其灵魂便被这五虫启魂录的主人，吸入了卷轴之中，练成了此法宝。
又因这五神兽对应了五虫，故而，将五神兽信奉为五虫祖先的五虫们，便能感应五神兽残魂的号召，吸入卷轴中，将力量献给卷轴主人使用。
“原来如此。”
大概看完了五虫启魂录下册的介绍，顾清闲也算是对这五虫启魂录的来源，有了一定的了解。
不过，这卷轴的主人究竟是谁
为何又能以神兽残魂锻造法宝的本事
这卷轴为何又沦落到了他的身上卷轴的主人去了何方
不少问题，如同迷雾一般萦绕在顾清闲的脑海，令他倍感疑惑。
如今，他唯一能解答的问题，也许就是卷轴里，那个一直呼喊妈妈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顾清闲看了一眼挂在马头旁的赵漾人头，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奔赶。
驾
“吁”
两个时辰后，顾清闲回到了马山城春月楼前。
他率先下马，把马绑在了楼前的一支幌子柱子上，而后，把赵漾人头解下，提着人头大步走入楼中。
“夜雨迷，星月楼，莫自凭栏，借酒消愁愁更愁”
楼内，嫣寂姑娘一身红衣，头披红布，暗自弹奏着古琴吟唱，她的歌声如同琴声一般温婉而伤感，如同是漆黑夜幕里的雨，打湿了人的心，却看不见前方的路。
顾清闲找个位置，小心翼翼的坐下，唯恐打扰了嫣寂姑娘的演奏。
他很喜欢这样的音乐。
自从穿越以后，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用手机或者音响聆听音乐了，而市集里，大街上，那些卖唱的音乐，实在又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如今得以听到嫣寂姑娘演唱，虽然感情里尽是伤感无奈，但却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此曲只应天上有
“你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嫣寂姑娘演唱完了，她停下了拨弄琴弦的玉手，缓缓看向了顾清闲。
“是的，我来了。”
顾清闲随手倒了一杯酒，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酒，总之，味道还算是不错的。
“你杀了他。”
嫣寂姑娘从位置上站起来，向顾清闲徐徐走来，她已经注意到了那颗面目狰狞的头颅。
但是，她脸上没有一丝害怕，似乎对于这种东西，早已经司空见惯。
是的，乱世之中，尸体和残骸，随处可见，就算是四五岁的孩童，看到一条血淋漓的胳膊，估计内心一样不会有太大的起伏。
人们，已经麻木了。
“是的，我按照你的约定，把他带来了。”
顾清闲点了点头，将那颗湿哒哒的头颅举了起来，头颅脖子上，还萦绕着几只苍蝇。
“你很了不起。”
嫣寂姑娘说道。
她此时，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颗头颅，眼中有热泪在打转，她似乎觉得赵漾就这么死了，都还不足以泄愤。
她似乎，也想起了那些逝去的姐妹。
虽然她们在外人看来，不过一群不干净的风尘女子，但是，在她心里，那些愿意接纳她的姐妹比外面的人更神圣纯洁。
“把他给我。”
嫣寂把顾清闲手上的赵漾头颅接了过去，她提着脑袋，走到了舞池右侧。
那里放着一个铜质的火盆，嫣寂把头颅放进了火盆之中。
她要做什么
顾清闲见状有些好奇，他站起了身，走近一些观看。
嫣寂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话，而后从袖里取出了一个火折子和几张黄色的符纸，她点燃了符纸，扔进了火盆中。
唰
一刹那，火盆内燃烧起来熊熊大火，那头颅瞬间被烧为了齑粉，极为震撼诡异。
燃魂法，永世不得超生
顾清闲从穿越来的身躯记忆中，知道这种大凌古老的方法。
这是大凌人普遍信奉的，到寺庙里，求得四张燃魂符，用燃魂符把仇人的头颅点燃，就能让仇人永世不得超生。
这嫣寂姑娘做事情倒是爽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连死人都不忘记补刀。
顾清闲没有说破，他默默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准备欣赏嫣寂姑娘的舞蹈。
嫣寂做完了她要做的一切以后，也慢慢平复好心情，走到了舞池中央。
她在心里找到了节奏，而后，慢慢的翩翩起舞。
虽然没有音乐伴奏，但是就是如此干巴巴的舞姿，却也是那般的优美，宛如一只蝴蝶。
啊
“果然”
顾清闲捂住了脑袋，此时，他感受到了脑袋里有丝丝痛感传来。
脑海里那个声音，果然，知道这个舞蹈，或者说，他从嫣寂的舞蹈里，听到了某种呼喊和共鸣。
“妈妈妈妈”
脑海里，那个诡异的声音开始呼喊。
啊
顾清闲感觉脑袋的痛感越发强烈，仿佛里面有两匹马，在望着左右两个方向，要将他的大脑强行掰开
顾清闲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表现出任何痛苦的痕迹。
他不想嫣寂姑娘因此停下舞蹈。
他一定要在这一支舞蹈里，找到破绽
“这”
顾清闲咬紧牙，死死盯着嫣寂姑娘，此时，他却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嫣寂姑娘身后，似乎有一个残影，在跟着她一起舞蹈，动作同步的几乎可以重叠。
那残影模样怪异，红的仿佛是一团跃动的火苗，它有六只脚，两双翅膀，像是长了手脚与翅膀的人，但却有没有头，没有口目耳鼻
这真的不是幻觉吗
顾清闲揉了揉双眼，确定不是因为疼痛，令他产生了视觉错乱。
帝江
这分明就是山海异兽里的帝江
按照山海经描述，上古有异兽，形如黄布袋，有六足四翅，如火精灵，善于歌舞
这形象描述，跟眼前看到的残影，一模一样
顾清闲蓦然瞪大双眼，他隐隐想起来了一些事情，那日他和千秋雪谈到山海异兽鹿蜀时，脑海里的声音也有鸣叫。
为什么
为什么嫣寂姑娘身后，会有帝江残影
为什么脑海里的声音，会对山海异兽有如此强烈的呼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