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余青山惊跳而起,“师叔,您决定要去对付大轮回法王了”
屋内,陆韶叫来了余青山和韩狄,向他们说了自己的打算。
果不其然,两人大惊失色,连声劝阻。
“师叔,万万不可”余青山急道,“全新的承岚宗才刚刚起步,您绝不能在这时候”
他犹豫了一下,终是把话咽了回去。
陆韶摇头一笑:“你想说,别在这时候去自寻死路”
“师叔”
他活了大半辈子,当然清楚五大宗师是什么样的存在。
“宗主”韩狄龇了龇牙,支吾道,“夏兄要找大轮回法王报仇,那是天经地义的,可宗主却是个局外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陆韶叹了口气,面露难色。
“师叔,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不能说不能说我答应过他不能说出去的”
余青山和韩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皱了皱眉。
“宗主,究竟有何隐情,不如让我们一起参详参详”
“哎”挣扎了良久之后,陆韶终是长叹一声。
“当年那场决战,并非公平之战”
“嗯”
“什么”听了他的叙述,二人瞠目而视,皆惊得说不出话来。
“大轮回法王”陆韶眯了眯眼睛,“简直猪狗不如”
“真没想到,堂堂大宗师,竟是那样的人”
韩狄和余青山的脸上很快现出怒色。
“知道了十年前那场大战的内情后,我做不到置若罔闻,你们做得到吗”陆韶看着二人道,“显然,那大轮回法王是比周珂更大的恶人,更可怕的存在,我们连落星教都惹了,还会在乎什么”
“话虽如此,可是”
看着粗眉弯起的余青山,陆韶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两者性质不同,我没有愚蠢到主动把头伸到别人的刀下,更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已经可以与大宗师过招了”
“师叔”
“可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夏独行去送死吧”
“谁会去送死”
怎料,就在三人说话之时,屋门被狠狠踹开。
“夏兄”陆韶一脸惊恐,“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这狗贼,我就知道你靠不住。”夏独行重重甩了甩袖子,怒火中烧道,“我真后悔跟你说了那么多”
“咳咳其实”
“夏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余青山急忙打圆场。
“混账谁和你们是自己人”他胸腔一阵急剧起伏,勉强压下心中怒气,“出于尊重,我来跟你们说一声,就此别过。”
“你现在就走”陆韶两眼一睁,看向窗外,“怎么也等到天明吧”
不料他话音刚落,夏独行的身子便一跃而出,消失在了夜幕下。
“就这么走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皆是一脸惊疑。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看他去送死。”
看着陆韶焦急的模样,韩狄摸了摸下巴,靠近道:“宗主,若是要逃命,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闻言,陆韶和余青山皆是一怔。
“什么主意,快快说来。”
“即便宗主和夏兄联手,恐也拿不下那大轮回法王”
“你不废话吗”陆韶白了一眼,“别说我们两个,就是再加你们两个,也未必动得了人家一根手指头。”
“但如果真的交起手来,想要逃命的话,有一样东西或许有用”
“什么东西”
“此物叫做迷火”
“迷火”陆韶二人皆睁大双眼。
韩狄点头道:“与一般的烟遁暗器不同,这迷火一旦掷下,升起的浓烟可维持一个时辰而不散,不仅如此,与寻常烟雾不同,其具有阻绝五感之效”
“阻绝五感”陆韶一脸不可思议。
他知道,一个人如果一下失去所有的感觉,包括触觉,即便修为再高,也是没有办法行动的。
“也就是说,当夏独行和大轮回法王打起来的时候,我见情势不对,立刻掷下这迷火,就可以拉着他逃跑了”
“不错,只要宗主事先服下解药,便不会受烟雾的影响。”韩狄指手道,“这迷火既是暗器,也是毒药。”
“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物”他急问道,“你手上有现成的吗”
韩狄摇了摇头:“但我知道具体的制作之法。”
“复杂吗”
“材料倒都是些寻常之物,就是做起来会耗些工夫。”
“大概要多久”
“七八日左右”
陆韶吸了口气:“能不能再快点”
“我尽量试试”韩狄郑重地点了点头。
正在承岚宗四人齐心协力准备“迷火”的时候,荆西司的一场“大火”已接近尾声。
“詹宏,我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你”
地牢之中,金筑筇坐在案前,痛心疾首地看着缚在刑架之上的中年男子。诸葛廷站在他身旁,神色同样悲痛交加。
黄新出事后,在西南府的授令下,金筑筇接管了荆西司,他以雷霆手段迅速收拾了局面,并且很快找出了黄新藏在署衙里的“鬼”。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最大的一个竟是他的得意门生。
“老师,我对不起你”詹宏声泪俱下,悲痛不堪。
他不仅是荆西司的副司,更是金筑筇的学生,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面对自己的老师。
“师兄为什么”诸葛廷到现在也不敢相信,毕竟多年来,詹宏对他来说,一直是一个无微不至地关怀自己的老大哥。
“阿廷,我走上了错路今后你一定要侍奉好老师”
“够了”金筑筇不耐烦地站起身,“你与黄新是怎么分工的,与他们是怎么联络的,种种,你应该想好怎么向老夫交代了吧”
“我说,老师,我全都说”詹宏重重地点头。
“阿廷,找可靠的手下,将他押送到北园。”
“是。”
“老师”闻言,詹宏紧张道,“老师,能否由您亲自送我过去”
金筑筇看着他,眯了眯眼睛。
“我我害怕路上会有”
“你怕路上有人刺杀,要灭你的口”
詹宏低头不语。
“混账”金筑筇一脸怒色,“现在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