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啊真是古怪你瞧这道阵纹,是否有点像汲元阵中的主阵纹可又似是而非,你瞧这一撇,应该是朝左三分才对,为何是向右”
雷霆和天鼎在青石平台上看的不过瘾,两人急匆匆的掠下了山,站在那水潭旁,对着一片泛着青光的莲叶评头论足了起来。
“老祖你这话就说的岔了这明明就是驱元阵嘛只有驱元阵的主阵纹才是朝右的”
一说起阵法来,天鼎哪里还管身边的是谁,直接梗着脖子便和雷霆争辩了起来
让已然呆滞的温妩等人留在了青石平台上,陆玄自己纵身而下,好不容易才将两个家伙从争辩中拉开。
雷霆情急之下已经动起了手,天鼎额头上多出了几个通红的大包,他倒是不敢还手,但嘴里依旧嘟嘟哝哝的说着:“明明是老祖你错了啊拳头大有啥用啊”
雷霆吹胡子瞪眼的骂道:“小兔崽子,还嘴硬,你何时见过驱元阵用空铜液绘制的”说着,他又撸了撸袖子,准备再揍这个不尊长的家伙一顿
陆玄连忙挤在了二人当中,伸手一挥,那片荷叶便冉冉升起,落在了他手中转瞬不见。
没了争论的目标,两人这才偃旗息鼓,一同腆着脸朝陆玄伸出了手:“小子李厚兄弟,再拿出来瞧瞧啊这阵法实在妙不可言”
雷霆摇头晃脑,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这应该是聚元阵吧,但为何只有那寥寥几笔,不过给我的感觉却已经很是完整了,真是妙啊”
天鼎在旁边嘀咕了句:“明明是驱元阵”
雷霆眼珠子一瞪,幸好有陆玄在两人当中,天鼎这才没挨揍。
“两位也莫要争论了,这阵法既不是聚元阵也不是驱元阵,而是储元阵你们日焱宗不是也有护山大阵嘛此阵应该不算罕见吧”
两人同时跳了起来:“怎么可能”
雷霆摇着头嚷道:“我们日焱宗哪有什么护山大阵,只是在边缘布置了个迷阵而已。不过这储元阵我也听说过,那是最顶尖的阵法之一,繁复多变,乃是护身大阵的核心所在,只有最顶尖的门派才有阵图流传,你这阵法如此简单,怎么可能是储元阵你莫非是把我当傻子哄不成”
陆玄摇头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前辈是否愿意和我打个赌”
“怎么赌,赌什么”
“嗯,就赌这究竟是不是储元阵吧,如若我证明不了,那便算我输赌注嘛,若是我输了,这些玉简便归前辈了”
“玉简里面是何物”
陆玄大大方方的递了一支过去:“究竟是何物,前辈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雷霆接过,用神识一扫,顷刻之后,他一张老脸忽然抽搐了起来,没一会功夫便已涨的通红,再过一会,他一头红发都根根倒竖了起来,远远看去,就似他脑袋上顶了一坨鲜红的火苗一般
“这怎么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神奇的阵法”雷霆将那玉简翻来覆去的看了数遍,眼珠子都红了,最终强忍着将神识收回,赤红着脸朝陆玄手中的那几支玉简看去。
“小不,李兄弟,不不不,李大爷那几支玉简让我看看可好”
他如今心痒难搔,陆玄给他的玉简中,简简单单的刻画着几个阵法的起势图,还有不少合用的阵纹,也都只有起手几划,但雷霆一生沉浸于炼器之道,对阵法的研究也是极深,只是这一点点东西,便让他痴迷不已,想到陆玄手中那几支玉简中可能便有完整的版本,哪里还憋得住急不可耐之下,甚至连大爷都叫了出来。
陆玄将那几支玉简紧紧握着,笑眯眯的说道:“自然可以,不过也得前辈你赢了再说啊”
雷霆一拍大腿,大声应道:“好好好我和你赌了你这阵法再神奇,总不可能把储元阵浓缩成这么几划吧赌了赌了我若输了,这日焱宗老祖的位置给你都成啊”
陆玄摇头笑道:“前辈开什么玩笑啊,我要你这日焱宗老祖的位置又有何用”
“那你想赌什么日焱宗宗主如何反正天霞那婆娘我也看她不顺眼,你小子很对我脾气,你去当也不错啊”
“前辈莫要再说笑了,在下毫无资历,当五大宗门宗主怎能服众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有什么不能服众的谁不服我打到他们服便是”雷霆轻声嘟哝了句,看了看一旁脸色难看之极的天鼎,倒也没继续说下去,眼光热切的看着那几支玉简,问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行,那你究竟要赌什么倒是说来听听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