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就不必了吧。”
钟鸣摇摇头,声音不大,态度却很坚决。
这个世界的治安水平,比地球可差远了。更何况,这里是在山上,还下着雪。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些公子哥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做事肆无忌惮,在这样的环境下,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开始,态度强硬一点,说不定就能避免一些麻烦。
温得福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客气,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忍了下来。
他当时摔断了腿,伤得很严重,请了几个大夫都说很难完全恢复。最后是杜大夫治好了他的腿,没有变成瘸子。
可是,他的一个同伴却忍不住了,大声道,“让你介绍一下,是给你面子。一个臭学徒,还敢在少爷们面前甩脸子”
这时,门外又进来三人,正是这三位大少的跟班。见这位大少发火,呼啦一下上前,将钟鸣围在中间。
这个穿着青衣的年轻男子嚣张地说道,“今天,我还非要知道,她是什么人不可”
“洪大少,算了。”
温得福拉住同伴,劝道,“他师傅治好了我的腿,就别为难他了。”
“不行”
洪姓男子却是不依不饶,“这小子居然不将我们沐阳三少放在眼里,今天不收拾他一顿,以后在沐阳城,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今天谁来都不好使。小子,说吧,你勾搭了哪家小姐”
麻烦
钟鸣到最后也听出来了,这个什么洪大少,应该是从那名女子的衣服看出,她的出身不简单,才非要弄清楚她的身份。
这确实太过反常。
他一个医馆的学徒,跟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在下雪的夜晚,在四宝山上的木屋,孤男寡女的,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到这时,身后的女子都没有开口。显然也是不愿意暴露身份。
那样,名节就要全毁了。
主要是刚才的场景,别人不误会都难。
这年代,社会风气已经开放了许多,女人出来抛头露面不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但越是大户人家,就越在乎这些。
钟鸣突然说道,“我告诉你她是谁,你们放我们走。”
洪大少说道,“也行。”
一个白色的10飘过。
不是超凡能力者。
钟鸣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你过来一些。”
洪大少不耐地说道,“要说便说,我们沐阳三少之间,没有秘密。”
“怎么,你不敢”
洪大少有些不屑,“激将法本大少早八百年前就免疫了。赶紧的,你不说,我亲自问了。”
钟鸣见他不上当,多少有些失望。
计划a失败,只能用计划b了。
他果断抽出腰间的砍山刀,厉喝道,“谁敢上前一步,别怪我刀下无情”
这一喝,极具气势,当即将那三名跟班给震慑住了,下意识地退了一下。
那三位大少也是愣了一下。
“呵。”
洪大少最先反应过来,冷笑一声,“跟本大少耍横的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给我揍他”
话音未落,一道血线从他的脖子上飙出,溅到一旁的墙壁上。
这一下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管是旁边的温得福,和那位一直没有开口的大少,还是三位跟班,还有钟鸣两人,全都愣在那里。
“血血”
洪大少一摸脖子,见满手都是血,脸上浮现惊恐之色,刚说了两个字,就扑通一下,一头栽倒,身体抽搐着,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
“仗势欺人,该杀”
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那语气,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冰寒。
钟鸣是第一个看见来人的,正是之前来过的那个黑衣男子。
此人果然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之徒。
突然,黑衣男子的目光朝他看来,一时间,他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这下真的完了。”
与此同时,沐阳城外,一行人刚刚从城门出来,骑着马,冒着风雪,朝四宝山而去。
为首的,正是前几日夜里,到古月堂找钟鸣问话的周姓男子。
他旁边的,还是那个同伴,一脸忧色,“没想到,金山十三寇居然敢打谢家的主意。他们疯了吗真不怕谢家二爷将金山给铲平”
“近年来,谢家二爷的身子越来越差,各方都是蠢蠢欲动。只是没想到,连金山十三寇也出动了,他们自诩义盗,为了那件东西,居然不惜破戒,对一个少女下手,嘿,这一下,可够那位义盗受的了。”
“谢家人丁单薄,到了这一代,就靠一个谢三娘撑场面。现在她出事了,也难怪谢家那么着急,直接求到头儿那里去。”
“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救回那谢三娘。谢家就欠我们头儿一个天大的人情。”
“可是,那谢三娘的车队出事,已经两天了,想要找到她,谈何容易”
“要是不难,还用得着我们出马”
“万一,那谢三娘已经死了”
“放心吧,谢家几百年的底蕴。那谢三娘深受谢家的重视,手中肯定有保命的道器。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出发之前,道士占过一卦了,她应该就在四宝山。”
“就是不知道,金山十三寇来了几位”
“只要不是排名前三的那几位,就无须担心。”
四宝山,那座木屋中。
木门大开着,寒风夹着雪粒吹进来,将中间那堆火吹得瑟瑟发抖。
黑衣男子的视线越过钟鸣,落在他身后的女子身上,开口问道,“她是什么人”
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钟鸣觉得很奇怪。
这黑衣人不是在找一个受伤的年轻女子吗
难道他要找的,不是她
山上还有另外一个受伤的年轻女子
这不可能吧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钟鸣心中疑惑,正要开口解释,突然手臂一紧,被身后的女人抓住了。只听她说道,“我是他的妻子,跟他一起来采药的。”
他的眼前,顿时飘过一个绿色的20。
她果然是超凡能力者
“你别害我啊。”
钟鸣心中叫苦,她居然拿自己当挡箭牌。
这简直就是把人家当傻子,他能信吗
只听那个黑衣男子问,“刚才你们怎么没有在一起”
女子答,“我们分头采药,这样收获更多一些。”
黑衣男子目光在角落处一扫,依旧只有一个背篓,问,“你采的药呢”
“刚才在路上摔了一跤,腿摔伤了,只能丢下东西。”她说着,提起裙角,就见她左小腿处一片乌青,明显骨折了。
黑衣男子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另外几人,冷冷地说道,“你们可见过一个受伤的年轻女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