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前入眠
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记忆全部都被和重樱在一起的时间所填满,变成难言是美妙还是噩梦,哪里都充满一个人的影子,是否会是一种折磨?他给不出答案。
就连多年杀手刺客的工作,还有那独自一人的记忆也开始变得异常稀少,在记忆中它们的位置逐渐减少了,被另外一些替代,删除掉不重要的那些。
到达人生另外一个阶段的韦瑟,拿着衣服背对着金发的少女,微笑着和自己说:“倒也不坏。”
浴室门关上后,被窝里面又扔出两件衣物……
“烦死了,这个也不要了!”
嘀咕着的重樱像被面包似的被窝盖住一样在里面蠕动几下,然后就彻底闭上眼睛,平静地歇息了过去。
冒着腾腾白雾出来的韦瑟,感到好像房间里地面又多了一些杂乱,他往地上定眼一看脑中血压哗哗地拉升。
连这个也扔了?!
啐怨一句,韦瑟没敢掀开被子往里面细看,他拿着笔和纸走到卧房内配有的单人桌椅边。
整洁的纸张铺垫上去,提起笔在献祭号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要离开冽北港前的这段海潮平静时间里,细细写下一天的所见所闻。
最值得注意的,当然是诺恩・维奇船长手中举起的火铳发射的特殊弹药,那个物品就像是枪械附魔,让韦瑟想起卢卡的两柄长剑也会闪耀出蓝色剑芒激荡出风系法术的能力。
接纳了两位,协助他们逃向风之王国。
碰巧,献祭号还差点献祭的食物,他也单纯地手痒,想要切点肉,那么问一问船长――诺恩・维奇的意见。
眼下的场面就是最终的商议结果。
他得到了快乐,船长得到了献祭物,更不用说这些原本就没有登记在正常航行目录人员名单里面的‘奴隶’,献祭号无须任何人对此负上责任。
……
重樱幽幽地从睡梦之中转醒,扭曲僵直的她在柔软顺滑的被子来回扫动,高级的绵布料与肌肤的接触带给她一点点安心的感觉。
她做了一个噩梦,醒来之后让自己有些难以忍受地喘气。
“我是不是睡得太沉了,韦瑟……”撑起自己从枕头离开后的重樱长抒一口气,发丝难得的有一些散乱。
她还清楚的记住梦中的内容,韦瑟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独自面对着献祭号上的一切,滴血的头被割下来挂在了献祭号舰首的桅杆尖。
随着海浪与飓风的拍打,在水花和迷雾之中轻轻摇荡如同用铁方框吊着在路街上的提灯,跃起的游鱼和巨鲸将他吞进一片黑暗之中。
“哎,总不会这么笨吧……”
她心里小小的疑惑一下,现在是不是有点不太对,脚又扫一圈,最近已经熟悉了的温热似乎没了。
嗯?韦瑟去哪里了?
慌张凌乱一下之后的大小姐,在不远处的软椅找到闭着眼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的韦瑟,心中松一口气,还好没笨完把自己抛下。
“哼哼……没了本小姐这家伙不行的啦!”
阳台的窗没有被完全关上,献祭号航行吹进房间的海风带着下午的余韵,少去一丝阴翳。
蹑手蹑脚穿着拖鞋走到韦瑟那里,像这样被风吹拂着还有凉快,气流从身边划过。有种除去宁静之外,还有以某种姿态站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时的羞耻。
重樱盯着另一方的睡颜稍微看了一会,凑近一些,很快便又离去更衣――什么都不穿晃荡在房间里不是一件淑女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