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
莫寒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作为一个从行道阁毕业的人，他的修为、阅历、天赋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再加上镜之月灵的帮助，他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过，他们也意识到了一件事。
三人的死法都是一样的，都是开膛破肚，李丰凡和谢一锋又被柳玲杀死，所有人都认为王忠也是被柳玲杀死的。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柳玲并没有杀王忠的意思，而是被她的同伴给害了。
莫寒继续往下看。
在狐人李丰凡的精心布置下，王忠被单独留了下来，他的狗鼻子动了动，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太对劲儿。
侯三在外面守着呢。
而狐狸人李丰凡，则是充当起了一个辅助的角色。
蛇人谢一锋出手了！
很明显，这条王忠的生命力、防御力和感知都不是万象级别，被这一击直接秒杀，什么都做不了。
“让我见识见识你这个狗日的管理者，究竟有多么邪恶！”蛇人谢一锋一击成功，心中大怒，将王忠那颗猩红的心掏了出来。
“行了，趁现在还没有被人注意到，赶紧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王忠的死因不会被人知道。”狐人李丰凡开口道。
二人匆匆离去，然而，他们看向大门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一个女子的影子倚在门口，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色彩？”
“你是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
谢一锋刚刚做完一件事，发现自己的踪迹暴露，立刻起了歹念，想要杀了他。
他刚要抬起手中的兵器，突然发现自己的兵器已经出现在了女子的手中，而且还刺穿了她的胸口，与她之前的动作一模一样，她将自己的胸口剖开，从里面掏出了一团红色的、还在蠕动的东西。kanΔん u5.net
不。
看着谢一锋突然死去，心脏被掏出来，狐狸人李丰凡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拼命地施展着幻境，想要逃走。
刚走出一段距离，他就觉得有些不对。
有什么在流动，冰凉，温热。
他低下头。
他的左胸口，空空如也。
一股无力的感觉从他的脑海中涌了出来。
他摔倒在街道上，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向前走去。他的鲜血浸透了青石板，在石板上留下一道凹凸不平的暗红痕迹。
鲜血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顺着牙缝流到了他的嘴里。
最后，他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彻底没了声息。
柳玲的数据和真实世界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戴着一副白色的骷髅面具，头发散落在肩头。
杀了谢一锋和李丰凡，她却没有马上离去，反而像是在等候着。
“王忠的死，你完全可以避免，为何要等到他们出手的时候，你再来？”
莫寒疑惑道。
因为和昊天镜同出一源，所以柳玲的资料并没有被篡改，而是真正的资料，只是一个幻象。
视频里的画面就像是一段视频，无法回应莫寒的问题，但柳玲却像是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她在喃喃自语。
“代天行道，不是正道，也不是刑罚，也不是什么正道，更不是什么仁义道德。
“我绝对不是在为人们谋福利，也不是在创造一个更有理智的新秩序。
“我不是改革派，我只是想要突破过去的东西，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代替。
“为天行道，才是正道。
“是非对与错，本来就是一片浑水，王忠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发展军营上，故意欺压新人，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世上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然他不愿让其他人为难，那就自己动手吧。在王忠的保护下，所有人都觉得王忠是一位英勇无畏的勇士。
“无论是谢一锋，还是李丰凡，亦或者其他散修，杀死王忠，都是一种反抗，一种反抗不公的行为，都是一种荣耀。kanΔん u5.net
“不过，我们都是敌人。
“每个人都在做好事，做好事，做好事。明明是邪恶的，但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必须要保护邪恶，这个世界就是错误的，应该被破坏，而不是妥协。
“哪怕是最好的裁缝，也无法拯救一条四处漏雨、一盘散沙的船只。”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一个人是多么的渺小。
幻影刘灵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落在莫寒身上，淡淡道：“你难道就没有想到，有的时候，无谓的执着，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更快的毁灭么？”
莫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柳玲的资料已经从他眼前消散，就像是一场梦。
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倒不是柳玲故意刁难他，这是他必须要考虑的事情。
即便他能做到这一点，将其他幸存者都聚集在一起，但最终还是没有拯救世界，这不是将大家都拖进了深渊吗？
它就像一只漂泊在海上的小船，到处都是漏洞，到处都是一盘散沙。
要不要把船上的人都集中起来救人，或者干脆把这条小船给拆了，然后拿着一块小板子在海面上飘着等人来救？
后者有可能得救，也有可能全军覆没。
而前者，大部分人都会死去，但也有一些幸运儿活了下来，其中就有他们身边的人。但是，他必须要做一个选择，那就是保护自己，保护周围的人。
“我曾经说过，如果世界上没有火炬，那么我就是太阳。如果有机会，我会为自己争取一个完美的结果。”
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另一边。
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身上飞出来。
另一个声音继续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做人的准则，就是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周围的人，就足够了，你要对你和你的朋友，就算是王忠，也要做到这一点，而我，可以背叛别人，却不能背叛那些信任我的人。”
莫寒压抑着心中的两种情绪。
他不想多想。
我不敢相信。
“你……”镜之月灵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